夜深。
上南市地标性建筑。
君越酒店。
落地窗前。
身穿白衬衣的男子笔直的站在走廊上,怔怔的看着脚下繁华霓虹跟车水马龙,整个人显得有些出神。
干净的玻璃把男子整个人都倒影了进去,目光深邃,仿佛透露着一股子黑暗。
“嗡嗡嗡...”
男子抬起手里震动的手机,扫了眼来电的一长串号码,语气平静:“说。”
“还要继续么?”
电话里电子音响起,询问道:“我看,最近好像你被他们盯得比较紧,会不会留下什么痕迹。”
“继续。”
男子只是说了一句,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
男子膀子抱在了一起,看着外面得有好一会,然后弯腰拿起身边的一个文件袋来,伸手打开,一页一页的翻看了起来。
红色的a4上,是具体的一个个人信息以及各种事项记录,一条接着一条。
“如此之人,必死无疑。”
男子不屑的撇了撇嘴,把抽出的文件收了回去,伸手摸出兜里的香烟来,点上默默的抽了起来,喃喃自语:“钟天正啊钟天正,何必要弄到这般田地呢...”
“这将是我给你上的最后一堂课,自此以后,你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
上南第一医院。
钟天正啊香两人前去探望住院的朱常亮朱队长。
四人病房里,充斥着一股子医院特有的味道,让人有些不习惯。
“队长,您老人家就好好歇息,好好养伤,把身体养好了再出来。”
啊香把手里的果蓝放在了边上的桌子上:“以前就想说来着,您老人家太拼了,这次受伤,正好也把你身上原本的病也一起根除了。”
“哎,岁月不饶人呐。”
住院的这段时间,朱常亮倒也接受了这个事实,再大的干劲,没有身体支撑,一切都是徒劳而无功的。
两人陪着朱队长,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起来。
朱队长还是那股子性格,在聊天的时候,没少询问队里的一些情况,对案子很是上心。
“哦?钟警官。”
背后。
耳熟的声音响起。
一袭白色医师装的凌医生出现在两人的眼帘中,那张帅气的脸,比以前更加吸睛了。
“你好呀,凌医生。”
对于自己的救命恩人,钟天正热情的伸出手来,与其握了握:“查房?”
“……”
凌医生略微无语道:“巡床...”
“嘿嘿。”
钟天正摊手笑了笑,兜里的手机响了。
组员小张打过来的。
“怎么了?”
“正哥,还在医院?有个案子,你过来一下吧。”小张简单明了的把地址跟情况汇报了一下。
钟天正点了点头,歪头看向啊香:“通知法医组的沈梦溪也过来一下。”
“好的。”
双方简单的交流了几句随即挂断电话。
病床上的朱常亮皱起了眉头:“有案子?”
“嗯。”
钟天正点了点头:“那我们就先走了。”
与朱队长告别,两人匆匆下楼,赶赴停车场。
“什么情况?”
啊香坐在驾驶座,系上安全带点火,把车从车位上开出来:“这么紧急。”
“是的。”
钟天正系好安全带坐在副驾驶,快速的操控着手机:“东迅白领公寓发生了一宗命案,受害者当场死亡,死状略微惨烈...”
啊香开着车子爬出地下室:“怎么又是公寓。”
“这个公寓,可不是那种普通的单身公寓,它只是名字带公寓而已,这个小区里面,一水的大平层,与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隔江相对!”
钟天正扫视着手机里有关于公寓的具体资料:“换句话来说,死者是个身份不简单的人。”
在上南市。
只要是住在大平层里的人,那么他的身份注定不简单,至少,他肯定会是个商人,而且是大商人!
“这种小区,不应该出现凶杀案吧?”
啊香黛眉微微一皱:“按照道理来说,他们的安保应该是非常强大的才对。”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
钟天正同样也是满脸疑问。
不过。
这些都已经不是关注的重点了。
第一要务是了解死亡现场。
二十分钟以后。
两人来到目的地。
小区里发生了命案,门口的安保人员明显多了起来,两人出示了自己的相关证件以后,得以放行,来到了事发单元楼。
小张已经在楼下等候多时了,接上钟天正进入入户电梯,电梯往上上升,停留在了八楼。
刚刚进屋。
一股子血腥味扑面而来。
钟天正啊香两人往里面看去,整个视线所看到的地面,皆是一片血红。
是血迹。
半干涸的血迹。
门口的右边,摆放着一个拖把,拖把鲜红一片,堆积处还有不少的未凝固的血迹残留。
凶手应该是将死者的鲜血用来拖地了。
穿戴好鞋套,三人一前一后进去,在地面上留下一个个脚印。
钟天正不由皱了皱眉,回头看了看自己一行人在地上留下的脚印:“进来的时候有脚印么?”
“没有!”
小张摇了摇头:“进来的时候我们拍照留存了,室内是没有任何的脚印的,初步估计,应该是凶手自屋内往门口拖地,拖完以后离开的现场。”
钟天正盯着地上还没有完全凝固的血迹:“什么时候发现的现场?谁报的警?”
“应该是凶手自己打电话报的警。”
小张沉吟了一声,说出了自己的猜想:“现场血迹还未完全凝固,这说明死者的死亡时间并不是很长,我们来的时候,楼下的保安还是一脸茫然,压根不知道楼上发生的了什么事情,还说从我们来之前的这二十分钟里,没有人进出去过,而打电话报警的那个手机号码,现在已经联系不上了,提示关机了已经。”
“嗯,查查这个手机实名卡。”
钟天正点了点头,认可他这个猜测。
现场血迹还没有干,楼下保安都不知道楼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又怎么可能有人知道室内有人死亡呢。
很明显。
应该是凶手作案以后,离开现场了才拨打的报警电话。
同时。
他又有些疑惑,到底是多大的仇恨,能让凶手的手段如此的残忍。
用死者的鲜血来拖地,这是内心得有多极度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