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中华杀了那么多手无寸铁的无辜百姓,是罪有应得。
——刘仁轨
你是我最好的学生,有了你,我也可以放心地走了。
——罗峰
“没钱的话,活着也没用。如果你不想被别人把你当做一条狗,你就必须要有钱,明白吗?”阿牛说。
老张很焦急,不知道要怎么说服阿牛。
“还等什么,快打包啊。”阿牛说着,扔给老张一个包裹。
老张也是受够了没钱的日子,再一想这些陶器不要的话,也是便宜了东瀛强盗,一咬牙,也开始打包起陶器来。
两人装了两大箱子陶器,背起来,开始跑路。
阿牛一路领先,不断催促老张快一些。
突然,倭贼的马队冲了过来。两人赶忙趁机躲到树丛里躲避倭人。
阿牛想了想,说:“不行,我们走得太慢了,还是放弃掉一些陶器吧。”
“你疯了吗?还是继续走吧。”老张终归舍不得那么多的精美陶器。
终于走到村子口的仁轨大吃一惊,乡亲们尸横遍野,村舍在熊熊烈火中燃烧着。
他冲进村子里,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一个幸存者。来到一处烧窑旁边,被烟火熏烤着灰头土脸的小郭终于从窑中爬了出来。
“永能!师傅呢?乡亲们呢?”
“正则啊!”小郭痛哭流涕不止。
“到底发生什么了?”
“一群骑着马的东瀛人袭击了我们,他们无恶不作啊!”
“师傅呢?筱雅呢?”
“师傅外出了,筱雅被抓走了。我想救她,我真的想救她,我很害怕,我吓坏了,我差点也死了。”说着,小郭痛哭流涕了起来。
倭贼用麻绳捆绑住了筱雅和小潘的双手,拉在马后面走,一开始,两人还能跟上。但是,田下一挥马鞭,加快速度,两人再也跟不上飞奔的快马,终于被拖倒在了地上,整个人完全被拖拉着走。
仁轨不甘心,放下小郭,撒腿就去追倭贼。
正要离开村子,听到一个小孩在叫:“娘!娘!”
原来是小孩的娘已经被杀死了,可小孩却抱着娘的尸体不放手,而小孩家里的茅草屋的屋顶已经燃烧起了火焰。
仁轨只好折头,先救小孩。
仁轨刚把小孩抱到空地上,小孩家完全化为了一片火海。
田下用战马拖拉着筱雅和小潘终于赶到了大河边,押解着两人上了船。
田下蹲了下来,抚摸着坐在地上筱雅的脸蛋问:“你的皮肤怎么能这么光滑?”
“呸!”筱雅狠狠地喷了田下一脸口水。
“啪!”田下打了一击筱雅耳光。
“嗖,嗖,嗖”地数声,数支羽箭飞来,正中田下周边的数名倭兵,或倒地身亡,或受了重伤。
“什么人?”众倭贼大慌,原来是仁轨赶到了。
五十多名还没上船的倭贼提着武士刀奔仁轨冲去。
小潘道:“太好了,正则来了,正则哥来救我们了。”
“真是他吗?刘仁轨,刘正则?”田下咬牙切齿道。
仁轨见倭贼近了,丢掉了弓箭,拔出止戈名剑和众倭贼战在一处。
仁轨怒从心生,丝毫不畏惧,才一会儿功夫,十多名倭贼倒在了地上。
田下从船上下来,走了过来,对余下的倭贼大叫一声:“住手!我来战他!”
“你就是刘仁轨,字正则吗?”
仁轨没有回答。
“你杀了我的哥哥,你以为会没事吗?”
“他来中华杀了那么多手无寸铁的无辜百姓,是罪有应得。”
“哼,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来吧我们一对一公平对战。”田下咬牙切齿地道。
两人战到了一处,还真是半斤八两。终于,仁轨瞅准空隙,用宝剑割伤了田下的左眼下部,并趁机把宝剑架到了田下的脖子上。
眼看不妙的倭贼小雄赶忙用战刀架在了筱雅的脖子上,押着筱雅过来,对仁轨道:“快把剑放了。”
“别,刘哥,别!杀了我吧,畜牲杀了我吧。”筱雅激烈地挣扎道。
“如果你敢杀我们的头领,那么我就杀了这个丫头。”小雄威胁说。
仁轨道:“用他们两个人换你们的头领吧。”
“好,可以。”
筱雅和小潘被推到了仁轨身边,田下也回到了倭贼中。
田下狞笑道:“果然武艺高强,不用打了,给我上弓箭,射死他们三个!”
众倭贼纷纷弯弓搭箭,瞄准了仁轨等人。
突然,三名老者从众倭贼背后杀了过来,猝不及防中,数名倭贼顿时毙命。
原来是罗大师和另外两名老者杀到了,只是不知道另外两名老者的身份。
“杀!”仁轨舞动宝剑,再次和田下拼杀起来。
倭贼眼看优势尽失,打算撤退,在混乱中,筱雅和小潘又被数名倭贼抓到,押到了船上去了。
仁轨在战斗中,左臂被田下砍伤,但是田下的右肋也被仁轨刺了一剑,受了重伤。仁轨正要杀了田下,田下身边的两名倭贼赶忙迎战住仁轨。另外一名倭贼拉住田下背起来就撤。
田下怒吼道:“放开我,放开我,我要杀了刘仁轨。”
“统领,您伤得太重,我们快走吧,不然一会儿,唐军就来了。”一名倭兵劝道。
仁轨和三名老者杀光了岸上的倭贼,却再也追不上越行越远的江船。他跳到了水中,一直游到了没顶的水处,却只能看着江船在视野中变成一个黑点。
筋疲力尽和伤心欲绝的罗大师不提防,突然被一名没断气的倭贼跳起来偷袭,一剑刺中了心脏。
“师傅?师傅!”仁轨焦急地抱住罗大师,双手颤抖起来。
“正则吗?”
“我在,师傅,我在。”
“筱雅,筱雅在哪里?”
“师傅。”
“可怜,真是可怜的人,我想保护他们,但是我恐怕不行了。”
“坚持住,师傅,您一定要坚持住。”
“现在就都靠你了。别忘记了今天的事,你要铭记在心,不要忘记,不要忘记那些无辜受到伤害的百姓,他们,他们是我们的亲人。”老罗吊着一口气说道。
“是,师傅。”仁轨已经泪流满面。
“你是我最好的学生,有了你,我也可以放心地走了。”
“不行,师傅,千万不行。”
“不好意思了,我害你伤心了。”老罗说完,一口气没有上来,吐出一口血来,睁眼而逝。
仁轨像个孩子似的哇哇大哭起来。
最后,在残余的八名村民的帮忙下,掩埋了罗峰及遇难的村民。村民们平日里受老罗恩惠颇多,他们一边哭,一边埋葬了老罗。
另外两名老者是老罗在武术方面的好朋友,见老友伤逝,他们也不甚悲伤,安葬完老罗后,他们就离开了。
仁轨回想起了认识老罗及罗峰教诲自己的点点滴滴。
“你记住我们国家正在烽烟四起,当四海没有靖平的时候,你不要放掉你手中的止戈剑。”老罗曾经说道。
想起了罗峰的教诲,仁轨更加握紧了手中的止戈名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