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村庄风波之**
作者:尘埃慢落      更新:2019-12-21 04:56      字数:2277

这个暑假是那样的不平静!

谷冯宁这个贪吃的女混混,竟然遭人强奸了!我的心底竟然升起了莫明奇妙的快感,就象一个坏人终于得到了惩罚!她经常骂我肚子里怀的是谁的孩子,现在,反过来,我也可以这样骂她了,但是我办不到!打死我,我也说不出口那样的话!

尽管我是那样的恨她,尽管我可以偷偷的笑她,但是我实在做不出落井下石的事,也说不出刺激她的话,我就是这样去承受别人给我的伤害,反过来,我却很难办到去伤害别人。可能就是当别人伤害我时,我体会到了那种无比钻心的痛苦,以及心底对所恨之人的诅咒,所以反过来,我不希望自己带给别人什么痛苦,也不想被谁诅咒。

“谷冯宁就在那条小路上,被人拽进了芸豆架,给办了!所以,往后你还是别走那条小路了!”喻小玲关心我的说,

“啊,怎么会是那条路?”我惊讶的说,因为那是一条我偏爱的路,几乎遇不到几个人,是穿梭于菜地间的路,我就不喜欢走村中的大路,因为路上的行人太多,我就象害怕见人似的,不喜欢与别人打招呼,又怕有人向妈妈告状,所以宁可走小路!而妈妈总是在强调遇到了别人要主动说话,要先说话,否则会被说成高傲或没礼貌……

可是说什么,就是打声招呼吧,于是我经常没话找话的说:“干啥去?”、“在这呆着呢啊!”、“吃饭没?”、“吃完啦?”、“吃的啥?”……总之,全是没话找话的话,全是没有什么实际意义的话,全都是可说可不说的话,全是无聊的话……所以我讨厌,我不喜欢说话。而这些人,都是谁?全是与我无关的人!

我真不明白妈妈为什么要用她的思想观念绑架我呢?

为什么非得让我怎么怎么样呢?

这让我非常反感,甚至陷入了社交恐怖症!

“你知道吗?谷冯宁就是被一块蛋糕给骗进芸豆架的!”喻小玲若有所思的说,

“不会吧!”我一边说,一边咽下了口水。

蛋糕,在那个年代,简直就象孩子心目中的软黄金,一般人家的孩子是吃不到的,一方面是很贵,一方面是只有在大商场有卖的,而且每天是限量版销售,在普通集市上根本没有卖的。更何况作为老农民的孩子,更是吃不到,如果一直没有吃到,或许还不知道它的好滋味,也就不会想了。

而我,是吃过的!

在一次爷爷的生日上,他的侄女给买的,虽然一桌子的人,我只分到了一小块,但是却让我记忆一生!实在太好吃了!甜甜的、绵绵的、滑滑的、香香的……

以至于,每当一想到蛋糕,我舌下的口水就如泉涌,我就不停的咽啊咽……

从这以后,不仅仅是蛋糕,而是任何一样我认为好吃的东西,只要没有入口,听到或看到,我就会不停的咽口水!

浓烈的阳光下,菜地里的大人都回家午睡去了,几乎没有人在干活,实在太热了!可是我们这一群孩子,我带着二弟和四妹,喻小玲家姐妹三人,我们来到了芸豆地,找到了谷冯宁被强奸的地方,只见那里的芸豆架全倒了,菜秧都开始枯萎了……哇,强奸的威力这样大!

什么是强奸?其实在我们内心根本就没有一个正确的概念,就知道一个男的欺负了一个女的,这个女的受伤了,具体哪里受伤了?受的是什么伤?一概不知道!而这个男的怎么伤害的人?用什么伤害的人?一概不知道!因为大人不可能对小孩子说什么,那么小孩子只能自己凭空想象……是不是男人那时就长出了一对翅膀?还有象野兽一样的爪子?然后浑身象火球一样把芸豆秧都烤蔫了?或许是这样吧……

警察来了,对谷冯宁录了口供,她竟然说强奸她的人是范大力!

“怎么可能呢?”

我和喻小玲同时不约而同的说,是啊,别人不了解他,我们最了解,都是邻居,他是喜欢偷看女孩洗澡,甚至用手指偷袭女孩的下体,但是更下作的事情,他做不出来。因为如果那样,他有很多机会,为什么偏偏要去芸豆架里作案?为什么偏偏要找谷冯宁下手?众所周知,范大力家周围的这些邻居女孩,比如我和四妹,比如喻家三姐妹,哪一个都比谷冯宁漂亮出众!

这天傍晚,天已渐黑,我们近十个孩子,围坐在范大力身边,听他给我们讲故事,一个鬼故事,讲完,他说:“一会儿,我出去,在外面的干柴垛上插上一张白纸,你们谁敢出去,把白纸给我拿进来,我就给谁一元钱!”

哇,好诱人啊!一元钱,那可以买二十串冰果!可是竟然没有人敢走出去,因为刚才的鬼故事太吓人了。

就在这时,房门被敲开,几个警察进来,出示了逮捕证,范大力被带走了!他死不承认强奸了谷冯宁,所以并没有判刑,只是被羁押了起来,警方要进一步寻找证据。

第二天傍晚,生产队的一百只羊连同羊倌袁树魁一同消失了!袁树魁是一个老光棍,四五十岁,个子能有一米九,长得枯瘦,一张大黑脸,终年没有笑容!小眼睛、大嘴巴,丑得要命!而且还有一些缺心眼!

他只有一个堂弟,算是在本村最亲近的亲人了!但是堂弟结婚生子,早就不与他往来了。村委会照顾他,所以让他帮忙放羊!有一年,他得了肠病,做了大手术,医生把他的肠子全都搬弄了出来,手术很成功,但是嘱托他二十四小时内不能喝水,结果手术刚一做完,他乘人不备,一口气喝光了一瓶汽水,结果就是生命垂危!差一点死了,大抢救,然后又重新做的肠子手术,把所有肠子又倒弄了一遍……

根本没人照顾他,是村委会派的别的五保户伺候的他,因为怕他再出意外,后来把他的四肢完全绑在了医院的病床上,一直到病情稳定,可以随便吃吃喝喝了,才把他的手脚解放……

“他能去哪呢?”

村里人沸沸扬扬的议论着,然后也有一些人把他的失踪与谷冯宁被强奸一事联系到一起,可是更多的人说:“不会是他!他那么傻,哪里知道男女区别!”

“袁树魁要会强奸,那叫铁树开花!一个傻子,懂得什么?”

“就他,连只母羊都不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