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城位于淮河之北,是江湖人一处重要的落脚地,更是大名鼎鼎的八帮十会之一的彭梁会的发源地。
“哎呦”
又是一个没钱了的嫖客,被人从翠碧楼扔出来,重重跌在生硬的地面上,脸上一阵痛苦地嚎叫。
在一众身材魁梧高大的护卫,摩拳擦掌,极为不善的眼神中,赶紧连爬带滚,不顾路人嘲弄的眼色,往远处街道逃去。
“哼”
收拾完这个没钱还敢来翠碧楼的家伙,脸上一道蚯蚓般狰狞刀疤的护院头目一声冷哼,回身又招着人进去。
这时跑到远处的瘦小嫖客,才猛拍胸口,一个劲喘着气。
想到不知多少人因没有钱付账,被剁手断腿,惨不忍睹,他的背后就是一片冰凉。
“怎么就出门忘了带钱了?还好意识得早。”
他进去刚要拉住一个姑娘的手的时候,手不自觉摸了一下腰间,发现没带钱,赶紧借故走开,被护院发现不正常,搜身后,赶了出来。若是他刚才真的摸到了那个姑娘的手,那他肯定就不能完整地出来了,至少那只手要留下。
低头看了看完好的左手,心里一阵庆幸,准备回家。
就在这时,见翠碧楼门口突然拥了一大群人,好像有什么热闹,他停住脚步,忍不住想要去看看。
“你们再看什么呢?”他用手拍了拍围观人群外围的观众,问道,谁让他个头矮,力气小,在外面看不到,挤又挤不进去。
“世上竟然有如此男儿,呵……呵”那人没有回头,口中喃喃念叨,傻傻地笑了起来。
他再次用手拍了拍那人,加重了些力道,打得“啪”地一响,那人吃痛,一脸怒容地看过来,憨厚的大脸憋成猴屁股。
“不好意思,里面发生了什么事?”见机发现不对,他赶紧赔上笑脸,问道。
那憨厚大脸这才怒色慢慢褪去。
“自己看”憨厚大脸没好气地往前一指,他又不敢再做纠缠,惺惺地换其他地方。
翠碧楼既是彭城最大的青楼,也是彭城最大的赌档,这里可以说汇集了彭城七成以上的嫖客赌徒,结果是此间主人日进斗金。
“果然以貌取人在哪里都是一样。”
叶慕左手背在身后,右手执扇,昂首阔步,缓缓进了翠碧楼的大门。
人靠衣装,叶慕此时一身贵公子装束,头戴玉冠,身着流风锦袍,腰饰古玉,足踏云履,贵气横溢,又不失风雅,在翠碧楼内,仿佛鹤立鸡群。
叶慕往里间走,一路的嫖客自觉地让开了路。
“又是一个金主。”
几乎所有人都这么想。
甚至有人看着叶慕的背影,还叹息一声。
翠碧楼从来都是无论带多少钱财来,最后都是空手而归。
看到叶慕不嫖,直接走入赌场,那跟在叶慕身后的护院们眼睛一亮,马上就有人偷偷地从侧廊往里间跑去,似是有什么重要的消息要报给上面。
数十张赌桌围满了赌徒,许是输红了眼,对叶慕的到来,并不怎么热切,大都斜看了几眼,继续在荷官的引动下赌得热火滔天。
那些荷官当然看到了叶慕,也看到了叶慕身后跟着的护院,所以他们没有丝毫动作,因为这不是他们有资格接待的客人。
叶慕从各个赌桌上扫过,没有走向任何一桌,这么高调地来,目的自然不可能只是赌几把。
“难道整个彭城就找不出一个能一赌的对手!”
叶慕高声道,
摇摇头,作出落寞的神态。
这话一出,那些赌徒齐齐看过来,脸上泛起怒色。
无论哪个赌徒,只要是被人小看,都是会愤怒的。
“你谁呀!好大的口气。”
待看清叶慕一身的尊贵,许多人涨红了脸不说话,还是有部分人硬撑着说道:
“小子,让爷看看你有没有资格敢小看我等。”
说话人是一个胖子,一瞬间将全身上下的赌本都抖了出来,十多根金条在赌桌上堆成一座小金山,向叶慕示威。
本来跟着叶慕进来的侍卫是要出手制止那人的,却被刀疤制止,他想看叶慕到底有多少本钱。
叶慕笑而不语,却是一不小心从袖子里面掉出来一个黄光荦荦的珠子。
珠子一出现,整个大堂似乎都被照亮了一截。
叶慕也不捡,任由它落在地上,继续从袖子里再摸出一颗更大更亮的珠子来,足有拳头大,上面紫韵弥漫,紫气中黄色金龙盘旋,一看就不是凡物。
早在那黄色宝珠落地的时候,那叫嚣的胖子就低下了头,不敢再直视叶慕,现在又是一个更珍贵的宝物现世,几乎是呼吸紧促,已然忘了不久之前的愤怒和挑衅。
宝物现世,那刀疤护卫,心里一阵欣喜,亲自招人将掉在地上的珠子用锦盒装起来,递到叶慕面前,至于那胖子自然有人架着扔了出去。
“我来和你赌!”
只见同样一个俊美贵公子从赌场后面走了出来,明眸皓齿,一举一动都显优雅,瞬间眼睛就落在叶慕手中的宝珠上。
“绝世宝物,一定要得到它!”
香玉山心里反复念叨,(.om全然没有意识到叶慕已然朝他走了来。
不得不说香玉山一副好皮囊,处了有些阴郁之外,几乎是万千少女眼中完美的择偶对象。
“难怪素素会被此人所骗。”
叶慕将香玉山打量了一番。
“果然,彭城还是值得一赌的才俊的。”
这时香玉山才回过神来。
“在下香玉山,不知阁下是……”
叶慕当即挥手制止了他:
“先赌为快,待我们赌个尽兴,再认识不迟。”一股豪气从叶慕身上升起,看得堂内众人,心中亦是豪情万丈。
香玉山笑容凝固在脸上,一顿之后,才把那笑容补上,手一挥,旁边走出几人,抬来几张豪华的桌子出来,并成一张。
“哈哈哈”香玉山大笑两声,对着叶慕一拱手:
“请”眼角露出一丝微不可查阴戾。
“先让你嚣张一会儿,待会儿,你身无分文,看你怎么嘚瑟?”
两人坐下,很快就有清秀的侍女送上香茶。
“不知这位朋友想要怎么个玩法?”香玉山一脸客气说道,马上就有人在旁边递上各种精美的赌具。
“既然香公子是这里的主人,不如就让香公子定吧!这也算是一种赌,如果香公子选择了在下不擅长的项目,就算在下运气不好。”叶慕淡然一笑。
众赌客有些目瞪口呆,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托大的赌法,就算实力相当,这样的赌法也会少上两成胜算。
精研赌术的他们似乎已经看到了叶慕马上就会输得很惨时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