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深感庆幸的时候,忽然传来一道声音:“你就是沈青辞,魏山河的私生子?”
倾城公主盯着沈青辞孟瞧,瞧着他那一张好看的脸蛋之后神色更是一顿,她甚至能从他的脸上瞧出他母亲的样子来。
沈青辞转身的时候露出几许不解来,然而细看她那模样听她那声音又联想到这几日自己打听到的消息,一个答案已经呼之欲出。只是他这个时候却只能装聋作哑,半眯着一双眼眸颇为无辜地道:“不知姑娘所说的沈青辞可是随州人氏,若是的话那边是在下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唇角噙着几分得体的狐疑,顾锦姝担心他因为一个名字暴露了身份,其实他又如何想不到?早在廖霓裳安排身份的时候,他便已经让他给自己安排了一个天衣无缝的身份。
当然,为此廖氏商行可没少忙活。
随州沈家并不是郡望之地,而且有理有据的身份就算狐疑也狐疑不到他身上来。除非他惹出更大的乱子,这身份才有可能被抽丝剥茧拉出来。
“魏山河同你是什么关系?”
冉倾城的脸上没有了平素的寡淡,一双厉眸紧紧地眯着,脸上的神情更是让人颇有几分惊疑——因为她整个人看上去糟糕透了,没有一点皇家女的高贵典雅,就像是尘世间普通的少女一般。
“府主与学子的关系,不知道姑娘何出此言?”
他佯装不知道这些天的风言风语,其实太学府里面的事情他也算是听了一耳朵,不过是少年郎们的一颗八卦之心罢了,他当是没有放在耳朵里面。
再者说,他为得不就是拖魏山河下水吗?这样的举措简直是意外之喜,他敬谢不敏。
“据说当初魏山河在随州住过一段时间?”
“魏府主素来喜欢游历,他去过的地方应当不少,我出身随州并不代表我同他有关吧!”
沈青辞若是生的普通一点冉倾城或许不会有这样的想法,可沈青辞这张脸长得太有攻击性,所以她不由得便想到魏山河曾经拒绝他世说过的话:“微臣心中尚有心仪之人,断然不能接受公主的好意。”
她是一个极为高傲的主,当也查过魏山河心仪之人到底是谁,她想要看一看那个人是否值得魏山河这般情深意重。可奈何没有一点线索,至今都没有一点突破。
就在她要放弃的时候,沈青辞的出现让她的心再一次揪了起来。
“姑娘若是没有旁的事情我便先行离去,再者说这里乃太学府,并不适合姑娘久留。”
他说着便要匆匆离去,而冉倾城身后跟着的宫娥此时已经暴怒不止,不停地嘟囔:“不就是一个私生子吗?居然敢和公主您这样说话,这样的人断然不能将他留在太学府。”
然而冉倾城好似压根没有听到她不满的絮叨,站在那里深呼吸了几口之后朝着魏山河的院落走去,只是敢走到门口已经被姜岳明拦下,瞧着她火急火燎地赶过来脸上瞬间多了几丝黑线。
“你想干什么?”
姜岳明直接挡住了她的去路,唯恐她又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若是放在平时他自然不用担心,可这人碰到师父的时候总不按常理出牌,好似智商都被诅咒了。
“走开。”
瞧着姜岳明像是老鹰护小鸡似的展开他那双并不坚硬的臂膀,冉倾城的脸色更难看了几分,伸手便想要将姜岳明推到一边去。若是平时她或许不会直接出手,可奈何沈青辞的出现给了她太大的冲击。
——她想从魏山河这里得一个确切的答案。
瞧着她这般强硬姜岳明却并不敢放行,唯恐担心她和里面的人吵起来,刚想出声再劝诫两句魏山河已经出声:“让她进来。”
“……”
话到嘴边的姜岳明暗不作声地将那话咽下去,然后颇识时务地站在了一侧。暗搓搓地盯着冉倾城进去却也没有离去,只是脸色发苦地在门口走来走去。
他不知道里面的人说了什么,只听到冉倾城有些失控的声音:“魏山河,你会后悔的。”
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师父说了什么,因为就在他蹑手蹑脚靠近的时候冉倾城已经从大厅跑了出来,向来刚强的倾城公主泪如雨下,黑着一张脸快速地没了影。
“师父,她……”
姜岳明有些不懂里面的人为何要和冉倾城闹成这样,若不是伤到极致她绝对不会这个样子,那个印象中坚强无比的小姐姐不会这般歇斯底里。
“你也下去。”
“哦!”
姜岳明有些不放心冉倾城,她素来被娇惯着长大,虽然没有那不可一世的傲气,可也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若是出了什么事情怕是师父也脱不了干系。
就算今上再重新于他,这心里面怕是还会亘着一些东西。
魏山河瞅着自己的徒弟离开也是轻轻叹息了一声,他也没有想到这个小姑娘对自己的执着会这般让人心惊。他刚才只是想要借这个谣言绝了她的心思而已,谁能想到会引得她这般反弹。
姜岳明最终还是没有找到冉倾城,出去的时候之看到那一块牌匾孤零零地躺在那里,像是在叫嚣着摘匾的人是如何的嚣张,不可一世。
瞅着这一幕姜岳明知道这不是自己可以善了的事情,因为已经有不少的学子指指点点了。最终的结果是冉倾城砸了太学府牌匾的事情却闹得人尽皆知,而她也被帝王彻底禁足。
——当然随之而来的还有另一道消息,那就是沈青辞确实是魏山河的私生子,他已经亲口承认了。
顾锦姝听着这位的彪悍举止也是愣了几愣,她半眯着眼眸看向郑家宝:“也就是说,帝王还没有降罪府主?”
按理说这样的事情传出去极有可能会损伤皇家的颜面,更不要说魏山河如今算是以权谋私,帝王难道不用顾及那些言官的嘴吗?
“为何要降罪府主?”
“额……沈青辞不明不白得空降太学府,这事情应当不算是小事情吧!”
顾锦姝微微翻了两个白眼,怎么觉得他好似一点都不以为意的样子,难道北仓国的言官都是只拿俸禄不办事的主?
——这事情若是落在大周,怕是能被整成一朵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