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不止一次想要询问那人的身份,可奈何暗影严防死守不愿意说给自己,这一来二去他这好奇心反而愈发强大了起来,只是他懂得压制自己。
“或许是孤立无援之后才发现我大周朝的好吧!”
暗影这不知真假的假设令周念枕神情微微一愣,半晌后更是笑出声音来:“朕没有想到你居然还有如此幽默的一面,难道妍贵妃以前就不明白这个道理?”
“可能及时醒悟吧!”
“暗影,你够了!朕并不是一个傻子,朕想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她改变了想法,或者说这件事情那面具人起了什么样的作用?”
“……陛下是想知道他的身份吧!”
“既然是大周朝的臣民,是父皇留给我的遗老,朕难道连知晓一个人身份的权利都没有吗?”
周念枕以前并不觉得那个人重要,只是将其当作自己手中一把锋利的刀,故而当初暗影三言两语之后他对此人当也不甚上心,可这一次显然是不同了。
那面具人不仅仅握着大周在北仓国的暗探,还能够不声不响地让自己身边的人为其效力,他难道还要继续装聋作哑下去吗?他只是想告诉这些人,他并不是一个任人愚弄的傻子。
“等辰王的事了之后,您自然可以见到他。”
“所以,他是准备杀掉辰王吗?”
周念枕的眼眸紧紧眯了起来,冉一辰那人他也了解几分,不说他自个的能耐,就说他身边那些人便不是随随便便能对付的,所以想要将其铲除相当的困难。
这人居然想要做出此等猖狂的事情,他莫不是觉得自己能运筹帷幄?
“单单凭借大周隐藏在暗中的势力自然无法成事,然而冉一辰此人在北仓国结了不少的仇怨,想要置他于死地的人可不少,只要能将这些人好好的利用,不愁大事不成。”
“你说得当是轻松,那些人岂能任由他掌控。”
能和冉一辰结仇的人难道有简单的?就算面具男本领确实不俗,可他一个人如何将这些人玩转?别到时候吃不着肉还沾了一身的腥味。
“他既然敢入局,自然有他的成算。”
“你对他似乎很熟悉。”
周念枕的眸光透过暗中的屏风好似直插灵魂,灼灼的眸光让人有些不自在,就算暗影早已经熟悉了他这种眸光逼视,可如今还是感觉到如芒在背。
半晌过后,他好似才找到了自我:“属下与他曾经同为先帝办事,自然也了解几分。”
“哦,是吗?”
虽然不大确定暗影这话里面的真实性,可周念枕知道自己也整弄不出有用的消息来,特别是他已经心生警惕之心,自己更不要妄想快刀斩乱麻了。
北仓国,冉一辰的脸色极其难看,而他身边几个谋士护卫也都低着头不敢和他直视,唯恐被他两道灼烈的眸光焚成灰烬。就算平时最活跃的姜简书此时也暗搓搓地盯着红莲,不复平时的灼热。
“这件事情,你们都如何看待?”
冉一辰虽然早就知道帝王对自己甚是忌惮,可他没有想到他居然任由这些人胡闹,郑贵妃、妍贵妃、东宫三方的势力一个劲给自己施压,而且都想从自己身上扯一块肉下去。
“这三方各自为阵我们自然不会畏惧,可如今最怕的是这三方已经开始联手。”
杜晨眉头稍稍拧了一下,这次科考的事情是一个极其不利的信号,他犹记得当初郑家也在争取主考官的位置,可不想这一次居然成全了太子。
这里面若是没有猫腻他自是不相信。
“郑家老二的事情你们应当也听说了,郑贵妃这次的异动或许和这件事情有关系。”
一侧的姜简书虽然一个劲盯着红莲瞧,可还是象征性地参与了探讨,毕竟他也是其中的一员,有些事情无法独善其身。
“听蓟州那边传来消息,蓟州有和谈的意向,应当是想以郑家老二为筹码。”
冉一辰从蓟州那边得到了不少的消息,所以当郑家二爷的消息传来的时候,他差不多也知道了大周那边的用意。然而,他们觉得一个郑二爷足以让北仓国议和吗?
刚开始的时候他嗤之以鼻,觉得这些人完全是痴人说梦,可如今再瞧一瞧朝中这些人的态度似乎已经有了这样的意向,他们难道忘记为了攻打大周死了多少士卒吗?
如今将士们的鲜血尚且还停留在人的脑海中,居然已经有了议和的打算,这是对士卒的极不尊重。
一个郑家二爷而已,难道还能抵得上北仓国士卒的军心?
在场的众人都能瞧出他眼眸里面的怒火,甚至也能看出他这次的怒火没有一点掺假的成分。他们都明白一个道理,平时再多的权利争夺他们家的王爷都可以不在乎,可但凡涉及到战争那么这事情便不好收尾。
“陛下似乎有暂时停手的心思,据说国库那边的调动出现了问题。”
北仓国兵强马壮这是不争的事实,可同时国库的存粮不多也是事实,至于饷银虽然尚余,可也经不住这样继续挥霍下去。
——战争,需要烧钱,需要流血。
“这个时候不得不佩服周承赟。”
冉一辰就算这个时候都不得不承认周承赟确实厉害,当初自己攻克陪都的时候愣是找不到多少银钱,至于那不易转移的粮饷都被他付之一炬,可见是一个狠人。
“国库没有存银本王可以理解,可本王无法理解拿着俸禄去养那些尸位素餐的人,这样的人就应该统统剔除。”
“……这或许就是您和太子殿下的区别。”
杜晨摸了摸自己的鼻翼最终还是叹息了一声,自家主子的能耐自是极其厉害,或许整个北仓国的人都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可他错就错在太过激进,让朝堂上的文臣武将都感觉到了危险。
他们或许心里面确实对辰王爷高看一眼,可同时也有着深深的忌惮,因为在他身上看到了太多不确定的因素。这也不是说自家主子喜怒无常,而是他登上那个位置后注定了大刀阔斧的改革,谁又愿意将自己的既得利益让出去呢?
所以说,有些人的性格便足以引起很多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