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汾水客栈后,我上下打点不少银子,这才在客栈里安稳住下。.δm
将身上的血污连带着疲倦洗去,换上干净的衣物,再省人事的单火儿,我就有些头痛。
她身上的火色战甲已是创口颇多,血污一片,我的衣物之所以那么脏,相当一部分就是从她身上蹭过来的。
原本我想她身上的血污还是等她醒来自行处理,但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很多,在战裙稍上的位置更是破出一个大口子,伤到小腹了,而且伤的不轻。
她也是挺坚强,从头到尾,即便是我拉着她奔跑,她都没有因为身上的伤喊疼。
现在的她不只是睡过去,更有一定程度上是昏迷了,要是创伤不及时处理的话,她恐怕会睡到撒手人寰。
在心中纠结这个问题好一阵子,最后我决定替她将伤口处理一下。
要是因为这种事导致她出了意外,我怕我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
因为现在是白天,我就让伙计给我弄来黑布将房间的窗户都盖起来,让房间里黑下来。
虽然不明白我这样做的理由,他们有钱赚,自然不会询问太多东西。
等这些东西很快做好了,我在房间里点起一盏油灯,借着油灯不亮的光芒,替她脱去铠甲,并处理伤口。
这样做自然是不希望自己些不该单火儿还是个云英未嫁的少女,我可不能坏了她的名节。
虽然我不太在意世人的眼光,不太在意这些东西,但她或许在乎。
她身上的创伤很多,小腹上的一处伤和后背的一处最为严重。
因为受伤时间不短,铠甲下的贴身衣物已经被鲜血粘在皮肉上。
处理这些伤口的时候,虽然我已经尽可能让自己的动作轻柔下来,但昏迷的她还是疼得低哼出声。
将她身上的伤处理完,我已经是满头大汗,做这种事情真是比和孙不慎打一场更让人紧张。
再帮她洗去脸上脖颈处双臂上的鲜血,我就给她套上托伙计买来的女子衣物。
为了处理伤口,她本身的衣物已经被我撕成一片片的破布,为了防止春光外泄,我也只有有些欲盖弥彰地给她再套上一件衣物,这样一来第一步就做完了。
之后,我尝试用自己的源气替她疗伤,她伤得太重,光靠郎中开出的补药是于事无补的,要是我不试试帮她,她铁定会元气大伤。
因为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我将源气引导如她体内的时候格外小心,生怕一个失手就让她伤上加伤。
不知是剑心诀的缘故,还是源气的缘故,做这一切时从头到尾非常顺利,单火儿的伤恢复得很快。
这种结果让人欣喜自是不在话下,就是太消耗源气和精力,给她治疗不过半炷香的时间,我就感觉身体虚,脑袋昏。
休息一阵子恢复一下,我又继续给她治疗,大概足足重复五次,我才觉得做不多了。
也没有多余的气力让伙计把黑布撤掉,我靠在放着油灯的桌子上睡着了。
也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一道彻骨的冷意让我从睡梦中惊醒。
惊醒的瞬间,我的第一反应不是睁眼,而是保持现在的姿势不动,因为我觉一个类似于刀的东西正贴在我的脖子上。
心中闪过一些惊异,我就大概推测出前因后果了,想来是单火儿醒来后,正想着要不要杀我。
现在我已经醒来,单火儿可能做出的举动自然对我再没半点威胁,但我就是想的态度,底会不会对我出手。
这种情况下的等待总是漫长的,过了好一阵子,紧贴在我喉咙上的冰凉才缓缓移开。
我微微一笑,睁眼时就火儿一脸纠结地站在我面前,手中还攥着不知从何处寻来的匕,在不太明亮的灯光中,匕还闪着慑人的白光。
“你是醒着的!”
似乎是惊讶我突然睁眼,她攥着匕的手还在出言询问的时候,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见她这副样子,我只觉一阵好笑,便问道:“怎么了,单火儿小姐怎么下不去手了?”
被我一问,她脸上貌似是流露出羞愤交加的神情,手中的匕倒是朝我的咽喉用力刺过来。
此时我自然不会被她攻击到,抬手一下子就把她的手臂抓住,稍稍用力一捏就让她失掉匕。
“方才不杀,现在可没机会了。”
我不过是在阐述一个事实,她却对此很是不以为然。
“李龙辰,你刚才对我做了什么,你这个衣冠禽兽!”
莫名其妙地被批一顿,我只能在心中高呼冤枉,这个小姑娘未免把我想的太坏了吧。
且不说我给她清理伤口上药,还不惜大量耗费自己的源气给她疗伤,让她免于元气大伤。
谁想到她醒来之后,不是要给我个好人卡什么的,而是把我当成乘人之危的衣冠禽兽。
好心当成驴肝肺呀,我善良的心灵一下子受到了难以治愈的伤害……
“单火儿小姐,你真的觉得我对你做了什么吗?”
她脸上随即流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似乎也不确定我有没有对她做些什么出格的事情。
沉默稍许,她问道:“我的铠甲是谁脱的,我身上的创伤是谁给处理的,这件难服又是谁给我穿上的?”
前面的问题还真让我觉得有些不好应对,但最后面那一句话只让我心中的怒火烧起来,很想把这个没良心的姑娘教训一顿。
“这件衣服哪里难”
在我不爽地低声嘀咕时,单火儿脸色的嫌恶之色更加明显,大有一种将身上的衣服撕成碎片的架势。
不就是一件衣服么,这个单火儿真是有些太过了。
“我只想要红色的衣服,你弄来一件白色的又是什么意思?”
她这么说的话,这一切就显得有些尴尬了,不是说姑娘们都喜欢白色么,至少舞尘清玲云儿都是喜欢白色的。
我没说话,她又继续说道:“李龙辰,不要避重就轻,我刚才问的问题你都还没回答我。”
从房间里出去,此时外面已经大亮,我抬手将之前盖在窗户上的黑布扯下来,把日光放到屋里。
等我再进去的时候,就外有愣愣出神,眼中的情绪似乎变得格外复杂。
“怎么样,这下找到答案了吧!”
就见她深吸一口气,小脸上流露出坚定的神色,而后对我用力地点头。
“龙辰大哥,救命大恩容我日后再报,现在我愿意把生的一切事情都告诉你,你愿意帮我报仇吗?”
称谓突然变化让我不由得抖了抖眉头,虽说我很希望了解到这件事的内幕,但要不要帮血刀报仇,这话还真是两说。
但想到我已经答应祁连要帮他报灭门血仇,匪盟又是嫌疑最大的势力,协助调查匪盟说不定可以让我收获一些意想不到的东西。
想到此处,我心中就已经接受了她的提议,但我不能直接表示出很愿意帮助她的意思。
“我不能马上答应能不能帮你,你先要把你知道的信息全部告诉我,我到时候再考虑要不要出手。”
脸上虽然流露出挣扎,她最后还是答应我的要求,毕竟她现在可以找到的帮手没几个了。
“既然如此,那你就说说吧,最好是从求救信送出来之前开始。”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说话让她感觉不太好,就见她似乎是无力地靠坐在桌边,开始缓缓说道。
“在遇到你们之前的一个月,我们血刀收到了一份邀请信,它来自一个叫匪盟的组织。”
“在我们血刀建立这么久,都没有听说过匪盟,更别谈什么网络天下盗匪,将大秦的版图控制在掌中。”
“我和哥哥当时都以为这只是一场闹剧,但在那次事件之后,血刀每七天就会收到一封邀请信,而且每一封信出现的时候都会伴有一人死亡。”
听到此处,我就已经感觉到浓重的阴谋味道,心道,匪盟的爪牙也伸得太远啦,他们似乎还在推进网络天下盗匪的计划。
除此之外,匪盟表现出来的实力也是绝对不容小觑,如果说匪盟是只老虎的话,他的獠牙只是暂时隐藏起来了。
“再遇到你之后,大哥认为你的身份绝对非比寻常,又可能有帮助我们的能力,加上我们实在是走投无路,就给你写了封信过去,会有什么反应。”
说到这里,单火儿目光中幽怨之意不由得多了起来,她心里虽然明白,但也不至于如此轻松地放下。
“这时候的血刀已经受到重创,五封信出现,让我们损失了五个中高层,下面也变得人心惶惶,不少人因为恐惧已经向匪盟表示妥协。”
“从一开始,大哥就没有要把好不容易打拼出来的血刀交给匪盟的打算,为了等你的答复,这件事就一直被压着。”
“向我们送出五封邀请信,匪盟的耐心也差不多耗完了,在第六封信被送来的那天,一下子死了十个人。”
“这时候你那边还完全没有动静,大家也就明白你是不会出手相助,这也就成为压倒一切的最后一根稻草。”
言至此处,单火儿的话话音已然呜咽,脸上满是泪水,哭成一个泪人儿。
“在三天之后,血刀中的一个元老联合数量众多的匪众生叛乱,匪盟也派出来不少人助他对我哥出手,要扶植他成为新的血刀大当家!”
“因为寡不敌众,大哥只能护着我冲出去,他自己就死在那位元老的偷袭下。”
说到这里,前前后后的事情单火儿也差不多交代清楚了,我心中也有了一些的定计。
“你要报仇,是想怎么报?”
被我一问,她声音很是愤恨地说道:“龙辰大哥,只要你愿意出手助我覆灭血刀,杀了害死我大哥的张吉重,我单火儿什么都可以做,哪怕是给龙辰大哥做牛做马!”
居然从她口中听到这种说法,我倒是有了想吐血的冲动,心道,这个姑娘倒也是敢说。
迟钝一下,我故意做出一副笑脸,目光在她娇躯上扫一圈,而后问道:“你真什么都可以做吗?”
她的脸顿时一红,和我对视的时候还咬了咬牙,回答道:“真的!”
“好,我答应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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