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砰然被推开,来人白陵用屁股想都知道,只是不敢相信如此狗血的桥段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先前强大的刺激让他忍不住率先出声说道:
“你不同意?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你和城主感情深厚,然后她传功给我八成会死掉是不是?然后你要阻止我,最后一番口舌之后你无法改变其决定,导致被她压制然后目睹传功经历。当然,或者你会在一番天人纠葛之后同意。对吗?”
两个人都愣住了,圣女听完更是呆愣的点头,她准备了大量的说辞,但是听到白陵一阵话瞬间浇灭了火焰。
“我真是去你*的!”白陵见其点头,更是癫狂的不行,直爆粗口:“现在!出去!不然我就打残你!别浪费时间!”
普鹭鸥从未见过如此粗鄙的人,更是颠覆了白陵先前的形象,一向恬静的她从未见过纷争,在安逸的渡城了向来高高在上,在亦师亦父的城主面前更是谦卑,于是她扭头看向了城主。
“他知道了一些东西有些难以承受。不过他说的很对,你阻止不了,出去吧。为师迟早要经历这一步,可能一年,也许两年,时间不多了。”城主怪异的瞟了一眼白陵,对于白陵瞬间分析这么多事情,她将其归功于白陵对人性的理解。(实际上,电视剧都这么演。)
“可……”普鹭鸥急的上前两步,话还没开口,白陵便打断道。
这次显得平静。
“你能阻止吗?”
普鹭鸥慌乱的摇头。
“那你能干嘛?”
更是垂头丧气。
“那就别浪费时间好吗?我很急!你师傅也很急!你就时间多!出去!”白陵喝到。
“哦。”普鹭鸥被着气势一吓,犯错一般的低头一声,然后关门。
这看得普婆罗一阵无奈:“她还是太年轻了。”
白陵一听,又是猛地一扭头:“你别跟我说,你想让我带她出去见见世面!”
“不应该吗?”普婆罗被戳破心思,反倒是顽皮的一笑。
白陵精神猛地一紧,随即泄气:“算了算了。我不浪费时间了。我答应,我答应。我顺便还书信一封告诉义父这里的事,联盟一下渡城就当是回报你的功力了。”
“知道就好。”普婆罗笑道,“好了,原地盘膝而坐,双掌伸出,引流气劲就好。我的气劲都很柔和。”
“我了。我了。柔术嘛,当然柔。”白陵应声照做。
下一刻便感受到粗糙的手掌传来一阵触电般的腻滑,心中来不及感叹这老太婆还和三十岁的女人一样皮肤细腻,便紧接着感觉到了气劲在流入体内。
气劲异常柔和,全部传功完毕大概需要不少功夫,若是就这么一动不动的话倒也可以,不过既然已经将北辰星决与孤人心法结合,白陵顺势运转自身气劲,打算将普婆罗的气劲一并融合。
普婆罗感受到了不对劲,双掌交汇,她对白陵体内的气劲流转一清二楚,刚刚接触到哪一丝若有若无的气劲确实惊讶,更惊讶这一丝气劲的强大,它完全将自己的气劲分离,丝毫不让其融入其中。想开口问话,却发现气劲在白陵的运转下开始缓缓融合。
武人在罡气之后气劲的改变不会太大,无论是化形,随身,甚至是相融都不增加量和质,送出的只有记忆,这会导致被传功人的武技和兵技固定,比如普婆罗一向修习天人法门,倾向于柔和。
但是白陵不会有这样的限制,猛烈的运转北辰星决,用星辰引将其锤炼,紧接着便是七星天狼的锻造,最后自然与那只有一丝的气劲融合,只会更加壮大。说到底还是星力的作用。
她的一生功力,对于白陵的免去了很多没必要的累积,最显著的就是气劲的累积,从一丝,一条到一柱最后充盈。这种量至少需要三年不眠不休的累积!可见白陵全身经脉的开拓,到底是没少吃药。药物的特性就是让身体自然健康,这就不得不打开许多细小的经络。加上青剑的辅助,让普婆罗仅仅是气劲的传送就格外的卖力。
三炷香,整整三炷香之后普婆罗才将气劲传输一空,她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笑道:“滋养全身的气劲都已经消耗一空了,还要继续吗?”
白陵没有直接回答,缓缓睁眼之后才感慨道:“量还真大。”
“不过对你来说也仅仅是气劲的充盈。”
“你一定会死吗?”白陵看见已经满是银发,老态显露的普婆罗皱着眉头,她是个无私的女人,尽管不清楚她这么做真正的动机是什么,但是对白陵来说这是一份人生福泽!
“人都会死。我活了很久了。累了。我经历最惨的年代,到了晚年也享够福了。鹭鸥需要成长,渡城也需要城主,她不在的日子我会让洛承派人坐镇。所以,你要保护好她。”普婆罗撩起银丝,无所谓的笑了笑。
“我会的。”白陵郑重回答,这是一份属于男人的承诺!
“那就是最好的报答。”普婆罗一笑,又抬起双掌道:“来吧,这次是丹田的本源气劲,会让你的丹田膨胀,里面有关于化形以及之后的记忆,好好领悟。”
沉吟片刻,白陵回答说:“多谢。”
普婆罗只是笑了笑,尽管这笑容已不再完美,却让白陵看到了一丝解脱。
丹田开始膨胀,白陵忍住没有吐气,这一口气价值千金!呼吸都成了一种浪费!
心脏猛烈的跳动,气劲与丹田之间的桥梁在普婆罗的引领下完美沟通,气劲相融如此轻易便成功了。但是这只是开始!
下一步会到罡气吗?白陵不知道,更无心在乎,剧烈的痛苦撕扯着神经,整个身体好像承受了十万伏特的点击,头顶直冒青烟,白陵却毫无察觉。
罡气的根本就是丹田,普通武者皆是在丹田孕育罡气,量不多,却比气劲强大十倍由于!而且作为武者根本的丹田,对其精密的掌握从来都是必修课,甚至成为一种本能!所以,白陵先前的暴雷铜弹对罡境武者毫无作为。
丹田逐渐膨胀,原先葡萄大小的体积在普婆罗毕生修为的帮助下成长到了包子大小!
小腹下的丹田已无法在成长,这是人体的极限,但是这只是个空壳,普婆罗在其中留下一颗罡气气旋便不再继续了,已到尽头,只需要白陵将其开花结果,罡境自成。
这一颗小小的种子包含了罡气的创造,气势的残念,天地形势的融合。根本就是一颗世界之种!
“到此为止了。”结束了,普婆罗也开口了。
白陵睁开了双眼,看到了那面纱下艳红的血迹。
“要死了吗?”声音格外的低沉,不是杀人却更为内疚。
“是啊。”沙哑的声音萧瑟,更像秋风低语传来悲哀。
“罡气很狂暴,是一种人体的潜能,和天人法门是两种极端。它也接通了化形的真谛,气势的根本。我看到了你的信念,很强大。也许你会缔造一个奇迹。”普婆罗用最后的声音回应道。
“这也是计划的一部分吗?”白陵低着头,这飘然一言命中了普婆罗的心。
将死之人,什么都看淡了,何况结果已定。
“很抱歉让你去承受。洛承说你无心世界存亡,只想成为天下第一然后看尽世间繁华人生百态。如果有时间,我会让设法去改变你,可惜我的时间不多了。”普婆罗轻笑一声,心脏传来的疼痛让其不由自主的紧捂着。
白陵将伸手去帮助她。五指张开之际,却什么都没有抓住。
他只能看着,只能用双眼看着普婆罗倒下,眼帘定格在了她倒下的瞬间,白陵却没有扶起她,没有叫人救命。
他收回了双手,抓着一团空气。
伸开,握紧,如此反复。
自语着:“好像抓住了。”
望着窗外。
“在哪里?”
这一刻,心境波动,记忆深刻,世界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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