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权没有永恒,威尔士亲王的统治也的确即将结束,事实上从苏顾第一天帮忙处理文件开始,威尔士亲王就渐渐将镇守府的事情交到了苏顾的手上。用威尔士亲王的话来说,就是,既然提督来了,那么我也该回到自己作为舰娘以及战士的身份上。
然而王权带来的不是后宫佳丽三千,而是无休止的事情,未免让人苦恼。
这一段时间越来越多的事情被丢到苏顾的手上,以至于让他越来越少有机会和驱逐舰愉快的玩耍,人生最大的乐趣失掉了一个。
小小的镇守府其实也没有太多的事情,这一段时间大部分的文件,都是反击离开的这一段时间积累的历史遗留。所以有的时候不得不让人怀疑,整个镇守府唯一做事的就是反击。
威尔士亲王当了甩手掌柜,苏顾新手上路,虽然按理来说苏顾应该才算是掌柜。
总而言之这一段时间苏顾才是实际上的提督,当然反击肯定少不了的人。
虽然反击总是说自己的姐姐声望号厉害,但是对于苏顾来说,反击绝对不差于任何人。端茶递水这是小事情,偶尔也会提笔下场,然后在苏顾吃惊的表情中露出羞涩的笑容。
此时唯独难办的就是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面,翘着二郎腿,一只手握着红酒杯一只手托着香腮,一副霸气模样的威尔士亲王。未免让人想要吐槽,姐姐,你是监工吗?
不久后,反击对镇守府进行了大整顿,其实苏顾是不想整顿的,因为对于他来说,还是希望大家到时候跟着自己回去。
只是这个想法,苏顾到现在还是没有对威尔士亲王开出口来。当然总会开口的,这一点威尔士亲王完全清楚,只是自己的提督还没有开口,所以她也乐于这样下去。
到距离宴会的倒数第三天的时间,苏顾在海边看到反击给游艇上新漆。
苏顾坐在码头边的揽桩上面,说道:“没有必要为了一场宴会专门刷漆吧。”
“这不是为了宴会专门刷漆,提督总要回去吧,到时候整个镇守府的家当都要装在这艘游艇上面。人靠衣装马靠鞍,作为我们镇守府的脸面总不能就这样算了。”
苏顾点点头,说道:“那也是。”
这样说着,他朝着反击伸出手来,想要替反击做。
作为优秀女仆而在努力的反击怎么可能把事情交给苏顾,此时反击拿着刷子,笑了一下,说道:“比起做这个,主人不如和威尔士亲王练练跳舞吧。”
“我倒是想喊她,但是看她一脸霸气的样子,又不怎么喊得出口。”
“但是她是你的婚舰。”
苏顾点点头,说道:“我知道啊。”
“你好难办,所以要不要反击来陪您……不过那样像是小三。”
说是这么说,到对话结束,反击依然在给游艇刷漆,苏顾回去邀请了威尔士亲王。
然而威尔士亲王摆摆手,说道:“舞会什么的无所谓了。”
这一点苏顾深以为然,想了想也就作罢了,心想到时候随便混过去就好了。
只是到下午的时候,苏顾看到反击穿了一身裙子来找自己,一副殷勤的模样。他也不好说自己和威尔士亲王达成了共识,于是两人练了会儿。然后到第二天苏顾看到反击在揉脚,接着听到反击小声说威尔士亲王叫她陪着练了半个晚上。
无语。
就这样到二月中下旬,把几个驱逐舰小女孩留在镇守府,由反击开船,然后三个人向着这次宴会邀请人的镇守府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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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秘书舰,现在变成你的小女仆了。”
威尔士亲王站在游艇的甲板上面,头发没有别在两侧,而是绾起来在头上绾成发髻,像是高贵骄傲的女王。此时虽然里面穿着一条黛紫色长裙,但是外面只是随便穿着一件大冬衣将全身裹住。
虽然威尔士亲王算是婚舰,但是事实上这几天的时间,大多数时候都是反击陪着苏顾,这样算一下的确就像是反击变成了苏顾的小女仆和小跟班,也不怪威尔士亲王这么说。
随后她将一丝落下来的刘海别到耳后,又说道:“你早些天参加了天后的茶会,感觉怎么样?”
“还好。”
苏顾耸耸肩膀,天后的泡茶技术一般般。不过比起这个,让人难办的主要是面对这腹黑病娇的姑娘,总是害怕自己什么时候又暴露自己的想法,所以说什么话都要仔细斟酌。就算是这样,依然会被套话。
“来到这里好多天了,这个镇守府感觉怎么样?”到如今威尔士亲王渐渐话也多起来了,比起当初刚见面的时候实在要好太多了。
“很好啊,镇守府很好,地理位置也很好,大家都很好。”
“那么和列克星敦的镇守府比起来,感觉怎么样?”
什么叫做列克星敦的镇守府?明明就是我的镇守府。
“也就是那样了,我在那里也没有待几天就过来了。”
“我看见你和反击在练舞,到现在练得怎么样?”
“还好了,应该不至于太丢脸了。”
“话说你准备什么时候给反击戒指?”
“咳咳咳。”
对于苏顾的咳嗽没有太在意,随后她眺望着远处,说道:“那里快到了。”
那里,也就是目的地的镇守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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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作为这次宴会的主人,叫做谢文进的提督,东方人。若是单从相貌来看,他和周围金发碧眼的提督有些格格不入。
此时他穿着一身白色军装和自己的朋友站在二楼的阳台上面。
阳台很漂亮,种着漂亮的铁树,有实木栏杆。站在阳台看向海面,视线很好,能够清楚地看到镇守府外面的码头。
他刚刚才和受到邀请过来的提督打了一声招呼,带着对方走进镇守府的大厅里面,领着人和提前过来的提督聚在一起。接着随意说了几句话,然后则趁着空当回到这里。在这里,他自己最好的朋友就在这里,此时有些事情想要说。
此时他开口就说道:“窄门,你的脑袋真的被夹了吗?”
视野向外看出去,码头上面停着各种各样的游艇,甚至还有大船,那是一些提督的交通工具。
“你又准备在这里看威尔士亲王?我已经很你说过了,战列舰很少出现在世界上面,更不用说是威尔士亲王号那样强大的战列舰。这样的战列舰往往骄傲,你想要把她捞起来根本做不到。虽然作为提督总是说些捞船、捞船,但是就像是舰娘总部那些强大的舰娘,也没有见到人去捞。说到底,那些强大的战列舰有着自己的骄傲,想要捞起她们实在太难,吃力不讨好。”
此时谢文进说出这番话,也不知道自己的朋友能够听得进去几句,他接着拍了拍自己朋友的肩膀,说道:“不管如何啊,我给你提供了机会。这一次她是说过,她要来,但是具体怎么样我帮不上你。”
对于自己这个脑门被夹了的朋友,他也没有办法,想要追求威尔士亲王,但是哪里有那么容易的事情。
事实上,威尔士亲王来到这里这么长时间,想要捞起她的提督不知凡几,然而所有人都吃瘪了,到现在也都基本放弃了,但是唯独自己这个朋友还在坚持。在这一方面,有的时候实在不知道,这算是好还是坏的一面。
另一边,同样穿着白色提督服,下巴有着淡淡的胡茬,刀削般的脸庞,相貌坚硬。若是外人,只看一眼,大抵会猜测他是哪里的军人。然而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有着和相貌截然不同的外号,叫做窄门。
此时窄门说道:“想要捞起威尔士亲王,很难,这一点我知道,但是总想试一下。就像是追求女孩子,没有一点死缠烂打的精神也别想到追到。舰娘也是一样,我没有恶意,的确是抱着仰慕之心。男人追女人,提督捞舰娘,本来就是正大光明的事情。她不喜欢我,那就拒绝,我喜欢她,那我就去追,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既没有威胁强迫,也没有威逼利诱。”
“你们总是说我脑袋被门夹了,夹了就夹了。但是就像是以前的那个教官,虽然把我打了一顿,但是现在我回到学院,那么多人里面,她唯独记得我,记得清楚一些。我和她说了很多话,她说对我印象很深,说不定我哪一天就可以把她捞起来……说我被门夹了,好笑是好笑,但是有没有想过,我的确是走出了第一步。”
“第一个吃螃蟹的人,第一个捞船的人,总是要有第一个人。”
“像是威尔士亲王那么厉害的舰娘,我第一次遇见她,就喜欢上了。又是大战舰,是战列舰,长得很漂亮,身材也很爆炸。我承认我就是喜欢,你又敢说不喜欢?谢文进,你不过就是虚伪。我最初见到她的时候,她一炮击沉了深海战列舰。海风将她的长发吹起来,叫做反击的舰娘站在她的身边,她戴着眼罩回望过来,那个时候我喜欢上了她。”
“我请她们到我的镇守府来,上红茶,她说她不喜欢红茶,喜欢红酒。然后我看着她将红酒一饮而尽,潇洒豪迈。我在想,如果她不是舰娘,那么我们一定能够成为好朋友,就像是现在的我和你一样。但是她是舰娘,我想要捞起她。”
“我问她有没有提督,她说有,我有些失落。但是不会向有提督的舰娘出手,这是大家都遵守的规矩,除非那个提督做得太过分了。只是认识了很久,我从来没有见过她的提督。然后我问她,她也没有什么忌讳,说是她的提督失踪了,然后她就出来。失踪?死掉了吗?不知道。不过不管什么回事,那么长的时间没有回来,的确出了一些意外,我想,她现在也算是无主的舰娘了吧。”
“她一个人很艰难,我想要帮她。她说她是自己提督的婚舰。即便是结婚了,我和她说,我不在乎。她说自己在乎,即便是死了失踪了,自己也要为他守节。那是个东方式的词语,守节,听到这里,我更喜欢了。你知道的,舰娘都有些执拗性子。然而我不想放弃,我想要把她捞起来,无论会花多少的时间。”
“那么长的时间,她始终没有和任何的男性有过多的交流。我被你们叫做窄门,窄门就窄门,脑袋被夹了就脑袋被夹了,总是有一股不服输的性子在里面。我相信我自己,也相信威尔士亲王。我在这里撂下话,就算是我捞不起她,但是别人也别想把她捞起来。而如果真的有人能够捞起她,那一定是我。”
他们站在阳台上面说着话,这个时候又有船在镇守府外面靠近。
对于自己这个朋友,一起从学院毕业,一起从东方跑到西方,谢文进无奈笑了笑,说道:“你站在这里就是为了看她一眼?我也不想说你了,只是和你说,风吹起来了,冷……还有,威尔士亲王,她大概又是带着反击过来。不过反击听说离开了很长的时间,到现在还是没有回来,所以也不是太清楚。”
“不知道她和谁来?也可能是一个人来。你说了那么多,不想放弃,我支持。今天你有机会,好好努力……不过啊,现在,有人来了,我要招呼人,就先走了。“
这样说着,他想要下去迎接,毕竟现在来了人,他作为这里的主人要去招待。
然而这个时候刚准备走,突然发现此时过来的那艘船有些熟悉。
此时首先从船上下来的人穿着一套女仆装,虽然离得很远,但是他们还是认出了那是叫做反击的舰娘。随后看到一个金发的人影走下来,那是威尔士亲王。她没有像是以往一般穿着男装,而是披着冬衣,长发绾成发髻,的确是很美丽的女性。
谢文进拍了拍窄门的肩膀,说道:“现在该你去迎接了,这次……额,这次她居然穿着女装过来,大概你的机会有了,别让我失望。”
窄门将帽檐拉低,对于自己朋友的调侃笑了一下,此时也没有想去推辞,他说道:“我就和你说吧,只要不断的努力总是会有机会。威尔士亲王穿着女装过来,我希望她能够挽住我的手臂。”
然而这个时候,在两人的视野里面,那艘船上又走出来一个人。
两个人有些疑惑,记得威尔士亲王的镇守府,除开威尔士亲王和反击应该没有别的大人了。不过那不是太重要的人,毕竟万一是谁搭了顺风车也说不定。此时从船上下来的那个人如同他们一般穿着提督服,接着他们又看见,威尔士亲王挽住那个男人的手臂。
此时站在阳台上面的两个人,表情突然有些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