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扑过来陈大成,寇书文和周涛完全没有当回事。笑话,寇书文要是就这么被一杯子砸翻了还怎么出来混?
一张轻飘飘的符纸就像凭空出现的一样贴在了陈大成的额头眉心处。就像是按下了暂停键,陈大成就这么保持着砸人的动作静静的站在那里,表情狰狞,眼睛却死死的闭着。
周涛习以为常的事情却将围观的李家几人吓得够呛。完全不明白陈大成刚才已经发狂了,怎么就突然变成了木偶人?这姓寇的年轻道士也太厉害了吧?!
寇书文围着木头一般的陈大成转了几圈。然后对目瞪口呆的李立军问道:“两个方法。一个一百万,一个两百万。你选哪个?”
刚才还在神奇的道术表演,瞬间被浓浓的铜臭给熏了一个踉跄。李立军结结巴巴的问:“寇,寇先生,这,这两种有什么说道吗?”
“屁话!差了一百万,你说有没有区别?第一种,我帮你把你这表弟身上的东西弄走,然后他被吃了东西要你们慢慢给他补回来。这是一百万。第二种,还是把他身上的东西弄走,不过他丢掉的东西我帮他补,这是两百万。好了,你们自己选。我还要布置一下。”说完就给周涛说道:“糯米,摆一个安神阵,再把牛油蜡烛给我点四根。那条绳子也拿出来。”
周涛现在已经可以真正的帮着寇书文做一些事情了。阵法、道术、符咒都学了一些,虽说道行不够,没多少实际效果,但是理论上还是很不错了。寇书文之前就说了,周涛现在的水平,出场费最高能要到15万。
拉上窗帘,陈大成的卧室里被周涛点了四根儿臂粗细的牛油蜡烛。烛光下,似乎印得整个屋子都在随着微微摇摆的烛火在晃动。加上屋子中间被周涛弄出来的足足有饭桌大小的一推糯米堆砌的阵法,这画面让人不由得有些觉得发冷。
寇书文见周涛的活计做完了之后,就一巴掌拍在陈大成的后脑勺上,然后这个像木头一样呆立在屋子里的半大孩子就一个跟斗,扎进了周涛刚才用糯米摆出的阵法里面。一瞬间,地上那个看上去非常复杂带着神秘感的阵法就被陈大成弄的一团糟,糯米被溅得到处都是。
这,这是不是失误啊?
李立军看着一团糟的屋子,觉得寇书文估计是出了纰漏,看笑话的心思倒是没有,忧心才是真的,祈祷这可千万别耽误了自家表弟的事儿。
阵法乱了。可是寇书文却面无表情,周涛也一样。似乎那个费了他不少力气用糯米一点一点弄出来的阵法本就是拿来让陈大成弄乱的一样。
寇书文盘膝坐在地上,手里捏着雷锥,打着印诀,嘴里开始咏唱咒文:“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静心神咒一字一词的从寇书文嘴里蹦出来,没有半点以前那种声势惊人的的阵仗,倒像是轻声的在给谁念着耳语,很平淡。
一遍又一遍,这些声音一直都在屋子里萦绕,不曾消散。李家人不晓得寇书文一直咏唱着咒文在干什么,只是单纯觉得这些咒文听起来让人内心平静,一直困扰了他们好几天的烦躁似乎消减了很多。
陈大成现在非常的危险,恶鬼缠身不是说这玩儿的。一个贪吃的恶鬼,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就把一个活人的阳气全部吸干,用来补充给自己,这样这些恶鬼在阳间的时候就能最大限度的抵御阳间的阳气烘烤。当然,越老的恶鬼这种需求反而会小很多,像陈大成这样差点被几天之内吸死的例子,一般都是新成不久的恶鬼干出的傻事。
那一串佛珠将陈大成的命保了下来。他的魂魄却被吓坏了,就像一只被咬了一大口肉走的小兔子,只能龟缩在上丹田的小缝隙里看着肆掠他肉身的恶鬼瑟瑟发抖。
陈大成的意识和他的魂魄在一起,命魂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就代表了陈大成的意识。现在命魂连同其他的魂魄一起缩成一团,而陈大成的意识也在经历一场噩梦。
陈大成并不晓得自己晕迷了,在他的意识中,他现在就在一个黑漆漆的房间里面。而就在刚才,他还在和张冬梅、刘雅坐在必胜客里面开心的吃着特大号的海鲜披萨。他吃了好多,估计得有五六块。刘雅就吃得很少,两块就能吃撑。他一边吃一边发现张冬梅不说话的趴在桌子上,就去开玩笑,结果,结果张冬梅被刘雅轻轻的推了一下之后就倒在了地上。
陈大成惊慌的看着眼前倒下的人,根本不敢相信这个面色苍白,皮肤上满是黑点的人会是刚才还在和自己谈笑风生的张冬梅!
警察很快就到了,陈大成和刘雅被带回警局做笔录。
死了?死了?死了!
张冬梅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死了。没有一点点征兆,突然得就像是一只趴在窗户上被拍死的蚊子。
陈大成陪着刘雅从警局里出来,两人都说不了话默默的走着,刘雅眼角的泪水根本就没止住过。
张冬梅的父母那哭天喊地的悲嚎让两个半大孩子心把子都酸了。一个好朋友就这么死了,这个残酷的事实让两人短时间内根本就不可能接受得了。
送刘雅回家之后,陈大成就在想,张冬梅怎么就死了呢?今天她才刚刚满18岁啊!
郁闷的陈大成想问问老天怎么就这么不讲道理啊,草草的夺取一个年轻的生命,( )这样有意思吗?
思绪刚到这里,突然,陈大成似乎觉得自己好像想到了什么。脸色大变,然后连忙摸出手机给刘雅打了过去。
电话里刘雅的声音有些哽咽,估计还在哭。“怎么了,大成?”
“小雅,你,你还记得前几天我们玩儿的那个游戏吗?”
“大成,冬梅走了。我哪有心情玩游戏啊!没事儿我就挂了。”
陈大成:“别啊小雅!我不是找你玩游戏,冬梅走了,我难道就有心思玩?我问你记不记得冬梅上次玩游戏的时候问的那句话!”
刘雅愣了一下,然后两只眼睛鼓得老大,浑身都在发抖,电话差点从手上掉下去。颤颤巍巍的说:“大成,你不要吓我好不好?冬梅,她,她这是巧合吧?是不是?”
笔仙,我张冬梅能活多少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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