蓥华长大了嘴巴似乎很难相信寇书文就这么神奇的跳出了棋盘。这跟他之前预计的完全就不一样。他根本就没有想过靠寇书文这样低微的道行在脑力即将用尽的时候还能跳出星罗棋局。他的目的仅仅是消耗寇书文的脑力然后等他晕迷之后再将其救出。现在不用这么麻烦了。
“这难道就是天意?!这小子难道真的是冥冥中过来继承我崂山道统的人?”蓥华凝实的魂魄居然因为这个在微微的震动,说明他的心里有多么的不平静。
始星是整个星罗棋局里面唯一一颗不受布局者控制的星斗。这种不受控制的因素自然不受所有人待见,可是想要完整的演化周天繁星,始星却又是根本不可能被忽视的存在,所以这个不受控制的始星就像一颗耗子屎一样在整个星罗里面令人恶心。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始星虽然不受控制,但是也不会让整个棋盘崩坏,因为它的自由运动轨迹是固定的,而且对其它的星斗没有半点影响。最最重要的是,始星出现的周期很长,基本上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黑暗的虚空中穿梭,极少的时间才会冒出头来。被困在星罗里面的人想要靠始星脱困这就跟普通人中彩票一等奖一样困难,没有天大的运气根本不可能。
蓥华惊讶得不能自已,但是寇书文却心里舒畅极了。虽然脑力耗尽让他脑袋痛得不行,但是至少他现在安全了,出去的门应该就在这片空地上。
在地上休息了几分钟,寇书文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开始打量周围。按蓥华之前说的话,他现在应该就是处在这秘藏的出口处了,只要找到门就能从这个恐怖的地方出去。可是这片空地就这么大,却没有一个地方看起来像是出口的。
蓥华没有现身,依旧悬浮在空中静静的看着下面的寇书文。
在寇书文的身边有一座石碑,高一丈,宽五尺,除了顶上有两个看不明白的字以外,整个石碑上再无任何讯息。
“三生?这石碑的名字?怎么就这两个字,没其它的?看起来有够古怪的。莫不是,这东西就是出去的大门?”
既然进来的时候大门是一颗看起来古里古怪的巨树,那出去的时候大门也应该不会太正常才对。这空地除了这块石碑以外周围空空如也。
既然有可能是门,那就应该有开启的手法才对啊,寇书文围着石碑转了三圈却没看到有什么蹊跷,倒是脑子越来越昏,最后身子一软直接靠在石碑上晕了过去。
寇书文晕了。
不是因为被什么东西攻击了。而是因为他的脑力耗尽已经不能再继续坚持了,这是肉身自我保护的手段,等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脑力又会恢复如常。
陷入晕迷的一瞬间,寇书文不知道的是他靠着的那块石碑紧跟着就闪了一道紫色的光华没入他的头顶。而这个时候,蓥华也在石碑的边上显出了身形。自言自语的说:“小子,这就是奖励,看你到底能得到多少好处吧。”
寇书文悠悠的醒来,他发现自己居然被困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不能动弹甚至连呼吸都需要靠嘴里的一根管子来维系。四下黑漆漆的,只有在有些时候才能隐隐约约的看见一丝丝的带着血色的微弱光芒。
这是哪里?这个问题困扰了寇书文很久,最后这个问题跟着他的意识一起再次陷入了沉睡,直到他“重见天日”的那一天。
“我去!老子终于出来了!”刚想大吼一声,可是从嘴里冒出来的却是一声中气十足的啼哭。这让寇书文直接傻了眼。四下一环顾,惊骇欲死。他堂堂寇家独苗有理想有抱负的正道青年修士现在居然成了一个婴孩!!!细胳膊细腿的被一个五大三粗的中年妇女抱着,嘴里正无意识的发出阵阵嚎哭。
这特么到底怎么回事!?
寇书文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被老天爷戏弄了的虫子,再三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之后他感到分外的绝望。绝望的不是他变成了一个婴孩也不是绝望他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而是绝望这具身体根本就不是他能主导的!
婴孩还在月子里的时候,寇书文还能控制着这具幼小的身体,可是当婴孩慢慢长大,他发现一个跟他一模一样的魂魄开始觉醒,并且开始无可阻挡的接管了对身体的控制权。这就好像感觉自己的魂魄里突然凭空出现了另一个自己,而且这个新出来的自己还是绝对的主角,他本来的魂魄只能干瞪眼看着这一切。
主角根本感觉不到寇书文的存在,他慢慢的跟着所有普通的新生儿一样懵懵懂懂的长大,念书,初恋,创业,结婚,生子,再慢慢的老去。这一幕幕简单、普通、真实。他陪着这另一个自己哭过笑过傻过,但却从来没有跟他交流过。他自始自终都只是一个看客,一个看着另一个自己过着普普通通的生活直到老死的看客。
在另一个自己弥留之际,寇书文“看见”这个已经白发苍苍的自己朝他走了过来,然后微笑着跟他融合在了一起,下一秒,寇书文再一次陷入了晕迷
一切都还没有结束。当寇书文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依旧出现在那个幽闭的空间里。现在他晓得,这是在母亲的肚子里。现在只能安安静静的等待“出生”的那一天。
这一次,再次凭空出现了一个魂魄,区别是这次是个女孩。这对寇书文来说完全就是一个崭新的体验,(ww.uuansh)非常的不习惯。
女孩慢慢的长大,但是她的生长环境却非常的恶劣,甚至可以说是险恶。女孩的母亲是个妓女,父亲更是一个赌鬼。这样环境下长大的女孩,秉性可想而知。寇书文强忍的怒气陪伴着她慢慢长大。当看着女孩小小年纪就怀上孩子最后又把孩子打掉的时候寇书文简直怒不可歇,几欲癫狂。不过,慢慢的,寇书文失去了这份怒气,生活就是这样,无论何时都在残暴的对待着没有力量的人,不论是只能当看客的寇书文还是这个女孩,都一样,不会管你愿不愿意。
最后,女孩满身疾病的倒在了监狱的牢房里,再也没有醒来。而寇书文却记得女孩临死的时候做的那个梦:她穿着洁白的婚纱挽着一个看不清面容却笑得很阳光爽朗的丈夫走进了一个明亮的教堂,周围全是衣着得体的宾客,不停的微笑着给他们送来祝福可这些宾客里没有一个是她真实认识的人,包括她的父母
女孩融进寇书文的魂魄之后寇书文再一次陷入了黑暗。
蓥华兴奋的握着拳头,魂体微微的震动着。嘴里小声的呢喃道:“好小子!两世了,最后一世才是关键,可不要放弃啊!”<!--flag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