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有良咬牙切齿,是啊!这辈子,家里人处处替他安排好,在别人都上山下乡的时候,姐姐替他去下乡,他可以一直待在城里上学和工作,几乎没有吃过苦头,也没有求过人,但是现在,他一次又一次的来求江鸿雁,这在他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但是他不得不忍,“江鸿雁,你到底要我怎样?你才能复婚?”
“雷有良,难道现在你还不明白?你不管怎么做,我都不会再和你复婚了,你就死了这个心吧!”
江鸿雁说完就走,“我在上班呢!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找我。”
雷有良跟在后面,“鸿雁,你不能这样,孩子也是我的。这个是你永远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他不是你的,以后你也别想拿孩子当借口来找我,打扰我的生活。否则,雷有良,我不是要威胁你,我让你比现在过得惨,还有你姐姐和妹妹。”
雷有良终于发怒,“江鸿雁,你们江家不就是有一点权利吗?就因为有一点权利,就这样欺负人,把我们家所有人的工作都弄得很糟糕,你觉得很威风是不是?你们这叫公报私仇,叫以权谋私。”
江鸿雁站住,“雷有良,我问过我爸妈,还有哥哥和弟弟,他们都不知道你们家人工作的事情,你的情况,是我弟弟的同事告诉他的,所以我们家人根本就没有对你们家人做过什么,你不要把那些事情都算在他们的身上。我们家的人,才不会做那些小人的动作。”
雷有良哼了一声,“江鸿雁,你说这话是哄三岁的小孩吗?就在咱们离婚三天以后,我们家每个人的工作都被调整到最差的岗位去,怎么早不调晚不调,偏偏要到那个时候调?这是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除了你们江家,谁有这么大的能量,同时把我们家人的工作弄成了这样。”
“雷有良,你爱信不信,咱们刚刚结婚不久,我们家没有给任何人打过招呼,你们家的人都不同程度的得到了好处,现在我和你离婚了,在我们家人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的情况下,你们家人工作的状况变成了那样也不奇怪,这个社会就是这样的规则,人性就是这样。就算是和我们家有关系,那也不是我们的主观意思,不是我们的责任。你们家得到好处的时候就理所当然,得到坏处的时候就怪我们家,这是什么道理。”
想想这段时间受到的苦,雷有良头上的青筋爆起,眼睛充血,“不管怎么说,都和你们家有关,我们家现在的处境,就是你们家害的。”
“你要一定这样理解也可以,随你便。”
“江鸿雁,那天你弟弟说让我等你三年,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他故意耍我?你们江家的人就这样言而无信吗?”
“我弟弟可没有答应你什么,他只说让你在下来老老实实的待三年,不要来打扰我的生活,三年以后,他就可以帮你想办法弄回来。这个我可以向你保证,可以做到。其他的,你就不要再痴心妄想了。”
“鸿雁,你忍心让我在下面待三年吗?那里的条件有多苦,你根本就无法想象。”
“那和我没关系,雷有良,本来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我们江家不需要承诺你什么,这只是一个条件,就是你从此以后不要再打扰我的条件,再说了,你和你家的人欺负了我一年多,这三年也算是对你的一点惩罚吧!”
江鸿雁继续往前走,她想去上一个卫生间,卫生间在图书馆西面的一个角落,得经过一些高高的台阶。
江鸿雁在长长的石阶上走着。
雷有良看江鸿雁决绝的背影,他绝望极了,这个心肠狠毒的女人,他这样低三下四的求她,好话都说了那么多,她还是不依不饶,不原谅他,她怎么能这样?三年,他才煎熬了三个星期就快支撑不下去了,要他再熬三年,他还不脱了几层皮。
他恨不得杀了她,但是,他的命运掌握在她手里,他不得不向她低头。
“鸿雁,三年太长了,半年行不行?我保证这半年里不再来找你,不再打扰你的生活,以后也不再打扰你,好不好?”
“雷有良,这是我弟弟答应你的事情,不是我答应的,我也没有这个能耐把你弄回来,我只保证三年以后我去求我弟弟,让他想办法把你弄回来。我弟弟现在才参加工作不久,凭他现在的能力,要把你弄回来也不容易,三年以后我倒是相信他有这个把握。”
“鸿雁,你去求求你爸爸吧!只要你爸爸一句话,我这个事情就可以轻松解决了,你要惩罚我可以,半年就足够了呀!我在下面度日如年啊你知道吗?”
半年已经是雷有良能够忍受的极限。
“雷有良,你还好意思提我爸?我爸现在对你有多失望你知道吗?现在我家人都不敢在他面前提起你,你也不值得我在我爸面前提起你。就算是提起来,他也不可能会帮你,所以你就不要做这样的幻想了。”
“那你去求你大哥吧!你大哥虽然不在体制内,但是他和南市的许多有头有脸的人都很熟,只要他愿意帮忙,他一定能够做到的。”
“雷有良,你是我什么人呀!让我去求这个求那个的,我们家人虽然认识许多人,但是人情是要还的,你值得我家人为你欠这个人情吗?你不要再纠缠我了,否则连三年之约都不算了,咱们家又不欠你什么,而是你欠我。”
江鸿雁急步往前走,雷有良上去拉住她的手道:“鸿雁,你听我说,再怎么我也是孩子的爸爸,你就是不让孩子认我,但是他长大以后,总有一天他会知道我的存在,你让孩子知道自己有一个一辈子待在乡下的爸爸吗?”
江鸿雁厌烦的甩开雷有良的手,“你被碰我!”
雷有良再次拉住江鸿雁的手,“鸿雁,你不要这样绝情。”
江鸿雁奋力甩开他,因为用力过猛,身体失去重心,一脚踏空,滚下了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