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位于拍摄地点二楼的某房间内,虽然人并不少,但却显得格外的寂静。
正襟危坐的成田岳,死盯着摄影机的监控屏幕,将刚才拍下的镜头再三检查后,这才吝啬的稍微露出一点笑意。他暗自点了点头,从属于他的宝座上站起身,对眼巴巴望着他的工作人员们行了一礼,“ok,今天辛苦各位了!”
“您辛苦了!”所有人的脸色都放松了下来,恭敬的深深回礼后,动作麻利的收拾好自己所负责的设备,勾肩搭背的鱼贯走出拍摄所在的房间。
一脸无所谓的倚靠在窗前,闲闲望着窗外的本少爷,一手扯下弄得自己很难受的假发套,用力抓了抓发痒的头皮,豪迈的脱掉白色运动服上衣,连同抓在手上的假发一起,扔给负责道具的工作人员,只穿着自己的黑色背后,脚步轻快的迈向门口,“啊里嘎多,辛苦您了~”
“若井桑”
“恩?”听到身后传来成田岳的声音,少爷我向身侧躲了一步,将楼梯让出来给别人先行,这才不急不缓的回过头,疑惑的望向还站在门内的成田岳,“成田桑,请问您还有什么事要吩咐吗?”
“今天辛苦你了,”成田岳几步赶了上来,那张跟黑桃老k似的扑克脸上,露出一抹堪称欣喜的神色,伸手在本少爷肩上拍了拍,“到剧组的第一天,就跟着开夜车,会不会觉得不习惯?”
少爷我的神色微微一愣,嘴角一挑甜甜的笑了起来,双手于身前交握在一起,微微低下自己的小脑袋,右脚尖顽皮的在地上蹭了蹭,“我知道今天刚播放了第一集,考虑到可能会出现的意外问题,加快拍摄进度是有必要的。您不用担心,这没什么,我还应付得来,会尽量配合剧组的时间安排。”
丫的,你这货现在是在搞毛啊?之前不是一直走棺材脸路线的吗?突然笑得这么“亲切”是闹哪样啊喂?不会是经过了一整天的相处,突然发现少爷我年纪幼小,其实很需要照顾吧?反射神经这么迟缓是闹哪样啊!坟淡!
“真不亏是市村桑的弟子,你能明白就太好了!”这货认同的点了点头,那副欣慰的死德行,不知为毛让我想到了市村正亲,“家庭旅馆方面的镜头,都要集中在这几天内完成,甚至一连几天都不能回家,我知道,这对于你这个新人来说,确实有些太过负担了,但只有配合剧组的演员,而不会有配合演员的剧组,这一点我希望你可以记住。”
“是,多谢您的教诲!”不知不觉间,少爷我不由自主的站直了身体,像对待市村正亲般,恭敬的对他行了一礼。
似乎是很满意我这样的态度,这货居然再次拍了拍我的肩膀,随后小声的哼着曲子,率先走下了楼,“若井桑,那你早些休息吧!”
“……晚安,”少爷我望着这货的背影,茫然的抓乱一头短发,“搞毛啊?专程叫住本少爷,就为了说这几句不咸不淡的教导吗?”
*
“西谷桑,原来你还没睡啊?”一脸好心情的成田岳,在经过酒店的一楼时,一眼便看到了坐咖啡厅的西谷弘,不由得快步走了过去。
“恩,”西谷弘没形象的瘫在沙发里,慵懒的举起手和他打了个招呼,“突然有些睡不着了!”
“第一集的收视率怎么样?”成田岳在西谷弘对面坐下,脸色虽看来很是从容,但目光中还是带着少许的忐忑,“看你现在的样子,应该还是不错的吧?”
“24.7%,”已是中年的西谷弘,居然淘气的挑了挑眉角,“你觉得是好还是不好呢?”
成田岳不甚明显的呼出口气,也笑了笑,但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面色轻松的叉开了话题,“你今天注意到若井千里了吗?”
“你是说她今天的ng次数吗?”西谷弘眼珠微微一转,便了悟到了成田岳的意思,他伸手拿起面前已冷的咖啡,慢慢的喝了一小口,有些感叹的说道,“那个孩子,好得出乎我们的意料!”
“是啊,”成田岳腰身挺了一下,惊喜之色溢于言表,“单就演技这方面而言,她的沉稳就像是个多年的老戏骨,即使是与水野桑相比也毫不逊色。”
西谷弘仰头大笑起来,学着当初成田岳促狭的样子,怪异的挤眉弄眼一番,“看来成田桑对她的评价很高嘛!难道是也开始欣赏她的轻狂了不成……”
就在这一对老大不小的中年人,在一起没形象的闲聊打屁时,少爷我拿着从自动贩卖机买的草莓牛奶,呲牙咧嘴的抻着酸麻的腰身,自他们不远处晃进了电梯。
倒霉!居然一时手误的将咖啡,买成了幼稚的草莓牛奶,这玩意对提神能有什么作用?欸?那边坐的不是……这么晚了还约会,这两货不会是基佬吧?嘛嘛,一个外表亲和内在狂傲,一个神色严肃却不失幽默,看起来倒是意外的很配啊!
*
“恩恩,千里知道了,晚安喽,姐姐!”一脸乖巧的道别之后,我合起手机放回口袋里,将手中的最后一口草莓牛奶吸进嘴里,顺手捏扁了盒子扔进垃圾筒,这才掏出酒店的房间钥匙,边揉着酸涩的眼珠边打开了房门。
几乎就在我打开房门同时,房门旁边的浴室门也被人推开了,随着一阵翻滚着的水雾,被门外传来的冷风吹散,一个穿着白色浴袍的女人,边用浴巾轻擦着自己的秀发,边低着头走出浴室。
“你……”才将手拿下来的本少爷,刚一睁眼便看到了这货,还不等我说出些什么,女人居然迅速抓住房门,毫不迟疑的将门甩上了。
少爷我脸色一变,身体轻盈的向后一跳,侥幸的避免了自己被拍在门板上的厄运。只可惜那口正准备咽下去的牛奶,却在我这剧烈的运动中,无能保持它顺畅的通行,直接逆行从我鼻子里喷了出来,险些就此呛死了自己,“咳咳咳……”
少爷我伸爪在鼻息上一抹,皱着泛酸的鼻头,眼泪差点掉了下来。嫌恶的甩了甩手上草莓牛奶,正准备砸门时,门便自己自内打开了。
只是这一瞬间的时间,女人虽然不能说是衣着整齐,但也将自己包了个严严实实。开门后的第一眼,便看到了我正甩着手,双目含泪的皱着鼻子。
她难看的脸色瞬间转为担心和愧疚,走前几步低头捧起我的脸颊,“若井桑,你怎么样?没事吧?”
“没……没事……”少爷我挣脱了她还带着水气的手,推着她走进门内,随后回身将房门带好。这才一脸痛苦的捂住还在流牛奶的鼻子,强忍着鼻息间的酸楚,冲着这货慌乱的摇着手,“你……你别担心,一会儿就会好的。”
“撞得很严重吗?”女人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一副伸手想碰却又不敢的样子,“对不起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刚才就突然慌了一下,结果就……就把门甩上了。”
“放心……”少爷我拽起背心的下襟,将鼻子用力蹭了个干净,虽不情愿但还是解释道,“我这不是鼻子撞在门上,而是刚才在喝的草莓牛奶逆喷了出来。”
“噗!我还以为是在流鼻血呢!”女人捂着嘴巴笑了起来,勾着我的下巴往自己这边扯,毫不见外的调侃起来,“来来来,让卡桑(妈妈)看看,可别失血过多了呀!”
你丫才在流鼻血!你丫全家都在流鼻血!你丫刚才的矜持去哪了啊喂?突然人设崩坏什么的,也太夸张了吧!坟淡!还妈妈?呸!水野美纪,你丫给我搞清楚好不好?你不过是在剧中扮演本少爷的母亲,别在戏外这么投入呀啊喂?少爷……少爷我从来就没有妈妈!
“您真的想多了!”少爷我在“您”字上特别加了重音,以示意我们之间并不熟,退后一步逃出她的掌握,随后压下太阳穴上浮起的井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的小脸板得跟成田岳似的,面无表情的推开笑容如花,就差笑倒在地的这货,大步走进浴室,随即重重的甩上了门。“失礼了,请恕我先行告退!”
望着镜中那两道自鼻孔喷出,泛着淡红色的可疑液体,和胸前那星星点点的奶渍,我终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一把将上身仅着的黑色背心,和下身的所有衣物脱下,揉成一团扔在洗漱台上,我伸手打开头顶的花洒,直接迈进了尚有余温,底部还有些许泡沫的浴缸里。
我仰起头闭上眼睛,右手五指梳入发中,将刘海向后一梳,任温水击打在躯体上,享受着水流轻抚过全身的舒适感。
“小千里酱~~~”随着这拐着弯的语调传来,浴室的磨砂玻璃门发出轻响,居然就这样被人推开了。
“恩?有什么事吗?”少爷我抬眼便看到了,那只出现在打开的门缝间,细嫩而有力的纤手,嘴巴无意识的抽搐几下。
“你忘了拿浴衣哟!要不要卡桑帮你送进来啊?”不怀好意的调侃声停顿了一下后,散发出更大的恶意,“卡桑还可以帮小千里酱擦背哦~~~”
“不用!”少爷我紧咬着牙关,对她恨得牙根直痒痒,“你把浴衣放在门外就好,我洗完澡后会自己去拿的,麻烦您了,水野桑。”
“那好吧,小千里酱,需要帮忙时一定要叫我哟,千万不要跟卡桑客气!”水野美纪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笑意,完全就是一副奸计得逞的感觉。
“啊·里·嘎·多!”少爷我的神经濒临崩溃,自牙缝里挤出了这几个音,死盯着门缝渐渐关闭了起来,这才重重的吐出憋了很久的浊气,无力的瘫倒回浴缸中。
小千里酱是个毛毛啊?!之前不是还叫若井桑的吗啊喂?这货一整天看来都挺正常的啊?一副心事重重无法排解的死样子,现在怎么说阿达就阿达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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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在那边住三天的吗?”若井凛的眉心打成死结,孤单的独自坐在餐桌旁,靠在椅背上与人打着电话。摊放在面前的外卖已被打开,显然并没有人动过它,但却已经冰冷得连丝热气都没有,“那千里这几天要记得按时吃饭,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好,晚安,千里。”
她按下手机的挂断键,将它随便放在手边的桌上,有些愣愣的望了桌上的外卖许久,没精神的叹了口气后,转身走回了与若井千里共同的卧室。
她一头扑到软软的榻上,双手搂住若井千里的枕头,将它紧锁在怀中,头颅凑近用力的深吸了一口气,带着不满足的焦虑渐渐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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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字未改,欧亚斯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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