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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郝云飞有时混不吝的，但他是真正的聪明人。</p>
想要收复失地，得找准关键点。</p>
对企来说，最关键的无疑就是源。</p>
他来到了瑞市南楼乡简宿村。</p>
简宿村是一个典型的牛养殖村，村里大部分村民都是牛养殖户。</p>
这里是青阳业的一个源基地，曾经的。</p>
简宿村的村民基本上都拿过青阳业的贷款扶助养牛，直至去年都将原卖给青阳业。但是今年，他们卖给了出价更高的长白业。</p>
简宿村有两家养牛场，一般来说，农们将原卖给养牛场，再由养牛场卖给企。</p>
郝云飞找上钱金平家的养牛场。</p>
钱金平在00年以前也是散户农，他们一起把卖给其他村子里的养牛场。后来，钱金平兄弟觉得这样赚不到钱，干脆自己开了家养牛场。</p>
养牛场建立后，钱金平就和青阳业签订了合同，将这里作为青阳业的一个源基地。此后村子里的农基本上都是把卖给钱家。</p>
钱金平看到郝云飞上门，心里总觉得有些愧疚。</p>
老实讲，青阳业对他们不坏，无论是技术培训还是小额贷款，都给予了充分的扶持。</p>
但他总不能有钱不赚吧，长白业高价抢夺源，就算他不想赚，村民们也会做出相反的决定。</p>
郝云飞看到钱金平不敢直视自己，哼了一声，毫不客气地直接找地方坐下。</p>
钱金平端上一杯水，勉强笑着道：“飞哥，你这贵人登门，有何指教啊？”</p>
郝云飞斜睨了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好好说话，别学人家文绉绉的，听着别扭。”</p>
然后接着又说道：“怎么，我过来看看一些白眼狼，不待见我啊。”</p>
钱金平听到这话，脸涨得通红。</p>
沉默良久。</p>
就在郝云飞认为他还会继续沉默的时候，钱金平开口了。</p>
“飞哥，我知道是对不起你，对不起青阳业。但是就算再来一次，我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p>
郝云飞双眼一瞪，就要骂娘了。</p>
“飞哥，你先听我说完。”</p>
郝云飞一愣，也就闭上了嘴，想听听他有什么要说的。</p>
“承蒙飞哥的照顾以及农们的支持，我这养牛场看似干得还不赖。农们都愿意相信我，因为一直以来我对他们也特别照顾。”</p>
“农们每天按点把牛拉到我家的牛场挤，我从来不拖欠养牛户的钱。有时候他们有困难了，还会提前把钱给他们。因此大家有什么是都喜欢跟我聊聊。”</p>
“不少农起初看着别人养牛以为有钱赚，可真正喂养起来才发现，根本赚不了什么钱。很多时候，我收原的价格是7毛钱一斤，可是他们的成本就要6毛8左右，杂七杂八细算一下，只亏不赚。”</p>
“所以有不少农坚持了两年，实在养不下了，最后干脆把牛卖了。也有些农会往里加水，但这一旦被我发现，立刻会将退回给农。因为，这样加水的，你们企根本不会收。”</p>
郝云飞有些不耐烦了，听他说得这些有的没的，究竟想说什么。</p>
钱金平看了郝云飞一看，不再卖关子了。</p>
“其实，无论是农卖，还是我们卖，都是受到你们这些企的压榨。”</p>
郝云飞又瞪大了眼睛。</p>
钱金平没有停顿，继续说道：“无论是之前和你们的青阳业，还是现在和长白业的合同里一般有这样的规定，蛋白质、脂肪等都达标，才能算一级。有一项指标低了，就按三级划定。而实际上农提供的很多时候蛋白质是很难达标的。蛋白质含量低的话，自然会被压价。”</p>
“而最最关键的是，这都是你们企说了算，我们没有一点权利。你们说有问题就有问题，说没有问题就没有问题。市场销量好的时候，我们交什么样的你们都认为是合格的；销量不好的时候，动不动就说不合格，这实在是太难了。”</p>
“农委屈，因为企要是对上缴的不满意，他们就拿不到钱；我们也委屈，因为你们企是按销售淡旺季来定的质量标准的。”</p>
“所以到头来，我们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谁出的价高，就把就卖给谁。先把能赚到的钱赚到手再说。因此，你说我白眼狼，我认了；但后悔归后悔，选择不会变。因为，大家都苦！”</p>
郝云飞的脸色早就缓和了。</p>
首先，他没有收过，对于这种况确实了解不多。</p>
也没人会跑到他面前说这种事不是？</p>
所以这还是他第一次知道这种状况。</p>
这样一来，他就理解了钱金平的选择。换做是他，估计也是同样的选择。</p>
这样想着，他猛然晃晃头，将脑海里的想法先丢到一边。</p>
这种状况的改变注定不是一朝一夕的。刚好，今天他来的目的，也非常符合钱金平的选择。</p>
他心平气和地对钱金平说道：“好，过去的事先不提了。我来找你，说起来也是给你送钱的。”</p>
钱金平松了一口气，但又有些摸不着头脑。</p>
郝云飞问道：“你跟长白业签的合同里没有供量的要求吧。”</p>
钱金平撇撇嘴：“怎么可能定下供量的要求呢？淡季还要拒收我们的牛不是吗？最重要的条款也就是牛的质量和价格，而这都必须由他们来定。抓住了这两点，他们有什么怕的？”</p>
郝云飞面露喜色，他对钱金平说道：“那就好，我出比他们长白业更高的价格，你将牛卖给我的青阳业。”</p>
钱金平略有迟疑。</p>
郝云飞不乐意了：“你刚不是说要先把能赚到的钱赚到吗？现在给你机会了，还不抓住？”</p>
钱金平有些犹豫：“说是这么说，虽然合同里没有太大的强制约束，但这样总有一些风险吧？”</p>
郝云飞嗤之以鼻：“想赚钱哪没有风险的？你就说吧，干不干？反正你不干也有人会干的。”</p>
钱金平一咬牙：“干！卖给你了！长白业那边，我就随便应付应付好了，反正要不要。”</p>
“爽快！”</p>
郝云飞搞定了简宿村之后，用同样的模式，抢回了大部分原有的源。</p>
但这只是第一步，也是最简单最有效的一步，有嘉谷业的支持，掐断了长白业的源，简直不要太爽。</p>
接下来才是重头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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