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一时安静下来,林默然与那女子独处,总觉有些不妥,意欲离去,又害怕她孤零零地躺在这里,无人照看,要是出现什么意外,追悔莫及。
那男子干脆把心一横,靠窗边盘膝坐下,凝神闭目,默诵过往读过的经文。紫衣女子躺在榻上,并不安分,翻来覆去。厚褥只有一片小角还盖在她的身上,其余皆被踢到床下。
林默然睁开眼,见状,微微苦笑,遂起身走来,将厚褥又重新盖好。他再仔细打量那红润的俏脸,竟也呆了片刻,连绵的喘息,令他的心神更为激荡。不过,好在太虚门徒都有些许定力,他看了小半会,方才罢眼,再次坐回原位。
一个时辰,紫衣女子有了知觉,陡然坐了起来。她凝神打量,发现自己躺在一方陌生的榻上,心口顿时凉了半截,连忙掀开厚褥,见衣衫还算完整,这才稍微宽心。
“姑娘,你睡了一个多时辰,终于醒过来了。”林默然倒了一杯茶水,递给了她。
紫衣女子不禁双目泛红,抬起玉手,打翻茶水,嗔道:“你刚才,有没有占本姑娘的便宜?”
林默然原是一番好心,却遭眼前女子误会,变成下流龌龊之人,脸色骤变,连忙摇头解释道:“你不要胡思乱想,在下可什么都没做。况且,我太虚弟子皆是守礼之辈,怎会生那不耻之心?”
“难道本姑娘不美吗,竟让你一点想法都没有?”紫衣女子见那男子说得这般诚恳,将信将疑。
“林默然还要赶路,就此告辞。”林默然不愿和她再费口舌,言罢,推门离去。
小邑中间,三岔路口,好像将全邑民众都吸引了过来,人山人海,场面一度混乱。林默然略有好奇,亦移步靠近。
原来是三具干尸躺在地上,而且他们的脖颈处,都有深深的齿痕,死相狰狞。喧闹的议论之声,开始弥漫。陡然间,一队士卒飞奔而来,将人群围得水泄不通。
民众自觉地让开一条小路,一威武昂扬的军官,大摇大摆地走去。林默然趁此,也挤到了最前头。他看见尸体第一眼时,便知三人是精气衰竭而亡,定是有什么妖魔在此地作祟。
军官道:“是谁发现的尸体,请出来答话?”
民众都怕与此事沾上关系,无人敢出来回应。再者,这种担风险又没好处的事,谁也不愿做。军官等了很久,场面也陷入僵硬。
军官自是了解这群市井心态,狡黠地笑道:“发现尸体者,官府重赏。”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果有一中年男子,于人群中连呼道:“是我发现的!是我发现的!”跑到军官面前,跪了下来。
军官道:“你是何人?做何营生?快把发现尸体的经过,详细说来。”
“小人名唤牛五,家住南山岗上。今早小人在山间打柴,见沟里躺了三具尸体,小人当时就跑到小南村,告诉了那里的村长。”牛五尚未说完,朝着军官又是一拜。“军爷若是不信,村长老爷以为小人作证。”
一个衣着华丽的老叟,在四个仆人的簇拥下,徐徐走来,道:“今早,确是他通知的老夫,所以老夫才命人将尸体抬来此处,并请你们前来查明事情原委。”
军官调来这平原邑驻守不过数日,就发生此等大事,一旦被上头知晓,少不了挨一番痛骂。他思来想去,还是尽快把这件事抹掉为好。
牛五贪婪地笑道:“军爷,请问赏钱几何啊?”
军官怒道:“你个杀人的恶犯,还敢要赏钱。来人,把他绑了!”
两个官兵得令,一同出击,将牛五捆得结结实实。牛五吓得心惊肉跳,瘫跪在地上,哀求道:“小人家里还有八十老母要照料,这赏钱,小人不要了,求军官大人放过小人吧!”
军官道:“你杀人抛尸,罪无可赦,如今还敢求饶?”
民众对军官的武断,充满质疑,指指点点,议论加重。牛五也越发地激动,哭嚎道:“大人冤枉啊,小人没有杀人!”
军官冷笑道:“你没杀人,那这些人是谁杀的?再说,就你一人住在南山,军爷我不找你,还能找谁?”
一个紫衣女子,越看越气,冷冷一哼,从人群中脱颖而出,大声道:“你身为军官,不仅做不到保境安民,反而胡乱判案,草菅人命,是何道理?”
“小娘子,这话可不能乱说。”军官面露奸笑,伸出手往紫衣女子下颚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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