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很怕你再劝我喝酒。＂边宁抽出纸巾，擦了擦嘴。

＂说实话，这酒给我喝了，就是乌龟吃大麦，糟蹋粮食。幸好你不是拉酒的人，否则，下次也不敢见你了。总之，谢谢老同学的款待！＂边宁侧身站起来，微笑地看了一眼洪菲，就去衣架上取外套。

＂怎么？这就走了？牛排很难吃？＂洪菲见边宁要告辞的架势，有些不相信。

＂最近事情比较多，改天有空，我请你吧。＂边宁也有些不过意。

洪菲哬～哬～＂难道我会吃了你？不陪我吃完？也太不给女士面子了吧？看在我辛苦半天的份上，再说，正经要和你说的事，还没开始讲，吃了两小块牛排就走了？＂

边宁见洪菲眼睛泛起雾珠，顿了一下，拿衣服的手放了下来，笑笑：＂你就别卖关子了，说吧，我听着。＂

边宁只好重新入座：＂牛排趁热吃，冷了就僵老不好吃。＂一边催洪菲赶紧吃。

洪菲一直自信自己的魅力，即使结婚了，身边多少人还成天围着，只要自己一个媚眼，没有一个不骨头都酥软了，偏这边宁，自己第一次诚心想讨好的男人，却竟如此不买账，洪菲感觉胸口堵住了，哪里还吃得下东西。

一杯红酒一口喝完，接着又倒了一杯，一仰脖子咕咚咕咚下去了。

边宁收敛了笑容：＂你这是干什么？我不会照顾喝醉酒的人，这是催我走？＂

洪菲放下手中酒杯，凄冷一笑：＂你若想走，我留得住么？只是感念你当初，拿出钱为我**看病，虽然**最终走了，没用上你的钱，但那些钱却让我没有辍学，得以继续读书，才有现在的我。。＂

边宁拼命回忆：＂你弄错了吧？为何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当然不会记得，那时的我。。。＂洪菲起身拿起手机，翻出毕业照片，放大后，指给边宁看：＂喏，这个是我，看到没，右肩衣服上还有个补丁，就是丑小鸭一个，你会记得我？＂

边宁顺着洪菲手指，果然一个又瘦又黑，一双怯生生眼神的小女孩，第三排站着。

边宁忽然觉得自己有些过份了，人家只是单纯想表示感谢，自己却一直防着，是对自己不自信，还是太过自恋了？难道女人接近自己，都是因为喜欢么？

想到这里，边宁脸也有些红了，自从成为男人之后，不得不承认，心理上一些变化挺大的，以前从未如此害怕女人接触自己，是因为不用担心男女之事，经历了智慧和刘芸后，单独面对女人，倒真有些提心吊胆的。

又见洪菲一脸憋屈和幽怨，边宁陪笑：＂真的是我帮助你的？你确定？＂

洪菲撇撇嘴：＂真是有钱人，三万元钱拿出去都不记得了。＂起身去了房间，出来时，手上拿着一个黄色公文袋。

＂这是你字吧？＂

边宁接过一看是榕城书画院的公文袋，上面一行字：洪菲同学收，落款是大至中学三班全体同学。

＂字是我的不错，那钱应该是同学们共同出的吧？＂边宁有些明白了。

＂我先也以为是同学们出的，我**是暑假去世的，因为是医疗事故，不但没收医疗费，医院还赔付了五万多。所以拿到赔偿金后，我就去找宋老师，希望退回同学们出的钱。＂

洪菲端起边宁的茶杯，喝了几口，走到沙发边，靠在沙发上，眼神飘渺，陷进回忆里。

边宁见洪菲脸已经绯红，知道是酒劲上来了，接过洪菲手上的茶杯给续上，又递给洪菲。

洪菲没接，边宁只好放到她面前的茶几上，心想：倒也和自己一样，初中就失去**，家境又贫寒，打拼成今天这样，也确实不容易。

边宁也在沙发上坐下，等洪菲说话。

洪菲突然看着边宁，移坐到边宁身边：＂你是真的不记得了，还是不愿意我感恩？＂

＂是真的没印象了，否则，依你现在的条件，感谢我，请我吃吃饭，我还是可以接受的。＂边宁笑嘻嘻的。

＂我找到宋老师，是宋老师告诉我，当时这钱是你一个人出的，同学们只是凑了几百元零头，家庭条件都不太好，哪有那么多钱给我？是怕我有压力，你才提议以全班同学的名义给我的。＂

＂什么时候？＂边宁问。

＂就是毕业那年啊。＂

边宁忽然明白，自己为何一点印象都没有，自从父母去世，自己一直浑浑噩噩的，什么事情都无所谓，拿钱给洪菲的事，也就没放心上了。有些敬佩自己，那样的状况，还知道帮助别人，边宁还是有些暗自得意的。

＂后来找不到你了，宋老师陪我去榕城找你，也没有你的消息，所以大学报考，我直接填了榕城艺术学院，本以为总可以遇见你，把钱还给你，但一直都没有找到你。＂

洪菲将头靠到边宁肩膀上：＂还有一次，说出来你可能会笑话我，有一个冬天的早上，我没吃早饭，就站在学校食堂，看着那些热腾腾的早点，你正好来买早点，看了我一眼，出来时，递给我一份豆浆和四个包子。＂

洪菲侧脸过来，看着边宁，眼泪已经溢出眼眶，轻声呢喃：＂你怕我难堪，说了句，你买多了，帮忙一起吃。。你知道吗？那是我这辈子吃的最好吃的包子。＂

没等边宁反应，洪菲的唇已经压住边宁的嘴，一股葡萄酒香夹着洪菲的唇齿芬芳，边宁已无力反抗，任由洪菲丁香吐花，两人倒在了沙发上，洪菲整个身子压了上去，捧着边宁的脸，两人唇舌你进我退的缠绵起来。

边宁终究没能抵抗诱惑，翻身将洪菲压住。

＂抱我床上去。＂洪菲轻喘。

边宁犹豫着起身，思绪混乱地斗争着。

洪菲就开始脱衣服，边宁脑子里开始为自己找乱七八糟的理由：反正也不是好男人了，已经不是第一次堕落，何况是她自愿的，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边宁咽了下口水，俯身抱起只剩内衣的洪菲，进了洪菲指的房间。

洪菲床上的反应，却让边宁有些疑惑，已经结过婚的女人，刚开始一直就喊疼，边宁犹豫着要不要继续时，她又不让边宁停下。

边宁摸不清洪菲是真的疼，还是网上所说的，只是假装的刺激男人手段？

边宁欲罢不能地折腾了一个多钟头，两人终于瘫软。

洪菲却小猫似的呜咽起来，边宁不知所措，只得将她搂在怀里，轻轻抚摸安慰。

＂你对你老婆第一次也这样粗暴么？看着斯斯文文的，怎么狼一样的？＂洪菲无力地捶打着边宁胸膛，一边呜呜的。

边宁无语，洪菲仰起头，纤纤玉手划过边宁脸庞，一脸娇羞：＂人家也是第一次，你没感觉吗？就那样横冲直闯的。＂

边宁这一惊，整个人坐了起来：＂你胡说什么？不是结婚了？为何要骗我？＂

洪菲也靠起身来，依旧偎着边宁：＂我没骗你，我是结婚了，可是我老公没有这方面的能力，他已经69岁了，你是我第一个男人，这也是我最大的幸福，这辈子第一次能给你。＂

＂如果我早知道你真是男人，我不会和别人结婚的，我一定会等你，哪怕你不娶我，我也等你。初中时，你是我的偶像，我一直幻想着你是男人就好了，没想到，是真的。＂洪菲又娇笑起来。

边宁看着满脸泪痕的洪菲，上唇的一颗小黑痣，尤其性感，让人忍不住想亲。

边宁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自己又惹祸了，恐怕吴妍再也不会原谅自己了，想到吴妍一直没和自己联系，是对自己死心了吧？

边宁羞愧难当，不知如何是好。

洪菲见边宁一直发呆，一把抱住他：＂我不会逼你离婚的，你放心吧，只有一个要求，让我做你的女人，我不在乎名分，把我当成你女人那样疼爱就行了。＂

边宁苦笑：＂这是**，又不是泰国，我怎么能左拥右抱、享受齐人之福？何况本就不道德，对你，对你老公，对吴妍都不公平，她会杀了我的。＂

边宁又想起智慧中午的表情，原来她早已看出了，才会生气和自己闹别扭。边宁心里一万个后悔，不得不承认自己也是个渣男。

边宁哪里还敢告诉洪菲，自己和吴妍并未结婚，若洪菲知道自己没有结婚，会不会离婚要嫁给自己？心里七上八下。

＂我口渴死了。＂洪菲摇摇边宁，撒娇着。

边宁自己也是口干舌燥的，忙找衣服下床，洪菲弯腰从床头柜拿出一条浴巾，扔给边宁。

递给洪菲杯子后，边宁要去冲澡。

＂不管我么？＂洪菲喝干杯子里的水，向边宁伸出双臂。

边宁弯腰抱起洪菲，用自己身上的浴巾裹着两人，进浴室清洗。

洪菲打开卧室灯，换床单时，让边宁帮忙，边宁当然明白洪菲的意图，是让自己看床单上的那抹处女红。

见边宁只是低头帮着换床单，沉默不语，满怀心思。洪菲有些郁闷：＂怎么？一副吃亏的样子？后悔了。＂洪菲从边宁背后拥抱着：＂我是第一次，你不开心？不是跟你说了，又没让你负责，难道你喜欢**？＂

边宁心里如其说是后悔，更多的是悲哀。为自己，为智慧、为刘芸、为吴妍、为洪菲，也为整个社会。

当洪菲再次缠着亲吻，说了一句＂我是瑜伽教练，会让你满意的。＂一边一条长腿勾住边宁的腰。

边宁悲哀着，却再次沦陷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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