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大雪纷飞中,春来将他老婆一路扯着,往那三辆公交车跑,嘴里还在骂道:“你这个婆娘,儿子女儿你都不管了吗?别给我在这儿闹闹闹,也不看看是什么时候了,赶紧的上车,苏酥的车子已经发щww..lā”
眼看着浊世佳和金刚,已经上了救护车,那辆救护车就跟在苏酥的房车后面,按照计划,救护车之后,就是孤儿院孩子们的公交车,春来老婆若再不上车的话,可就得留在春城里了。
所以春来急得要死,春来他老婆却是犟着,什么都不肯配合春来,只听得她在风雪之中哭喊道:“少来夫妻老来伴,我们结婚都年了,没有你,我不知道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春来,阿来,你要生要死,好了,我都陪你,咱们俩还没老,但黄泉路上好歹有个伴啊。”
“我不要你陪,你去陪儿子和女儿,快走,没有你们这些累赘,老子黄泉路上还能找个三儿快活快活,有你看着,老子到了阴间都还得被你管,快点儿滚远些。”
春来也是哭,此情此景,相伴了他十年的黄脸婆,曾经宛若穿衣吃饭一般习惯了她的存在,要与这么一个人分开,春来很难不动容。
身边的军用大卡里,那些被装车的士兵,巴在绿色的车厢里,一边流泪,一边看着春来驱赶着他老婆,惹得春来急了,他便是一个手刀过去,将他老婆给劈晕在地,又是匆匆的将他老婆交给了问询赶来的嘎子。
看着嘎子抱着晕了过去的春来老婆去追孩子们的公交车,春来一个大男人,孤独的站在风雪中,背着枪,看着公交车上的老婆儿女,吼吼的大哭。
离了苏酥的房车对面,一辆黑色的悍马车遥遥开了过来,在房车前面停了下来,梅胜男打开了悍马车的后车座门,穿着黑色的皮草,踩着高筒的皮靴下了车,走到了房车车门边,敲了敲,苏父给梅胜男开了车门。
她走上来,站在房车的车门边上,朝着苏父颔首礼貌示意了一下,然后望向站在床边的苏酥,苏酥正低头看着叶昱给爱擦脸,像是感觉到了梅胜男的目光,她一只手拿着绷带,一只手拿着碘伏,偏过头来,无声的询问着梅胜男:怎么了?
“我来和你告别。”
梅胜男倾城的容颜,在黑色皮草大衣的衬托下,更显雍容华贵,她像是眸中有些晶莹的泪水,看着苏酥,道:
“我决定跟方叔翳一起去京城基地,苏酥,你要保重自己,有空有空”
她有些不舍,舍不得与苏酥再次分别,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
她想着,现在苏酥正为了爱的发烧而苦恼,其实未必有这个心情,来与她好好的话别一番,可是梅胜男却是必须与苏酥好好的道个别的,有些话,有些心情,梅胜男必须要给苏酥听。
于是苏酥沉默的看着她,梅胜男却是不舍的笑着,流出了眼泪,她就站在离了苏酥几米远地方,也没有靠近苏酥,只是道:“谢谢你,其实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感谢你,我觉得我此生最幸运的事情,就是去了八方村,在八方村遇见了你,往后,无论我是贫贱还是富贵,苏酥,只要你一句话,我梅胜男将为了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她觉得,嫁给方叔翳,自己的未来肯定不会混得很差,可是无论今后混成什么样子,梅胜男都会记得苏酥,在她人生最黯淡无光,最龌蹉不堪的时候,是苏酥及时的拉了她一把,她标价出卖自己的时候,苏酥给她定了个天价,并且,苏酥告诉了她,她梅胜男,当得起这个天价。
事实证明,确实如此!
最后,梅胜男犹豫了一下,又对苏酥道:“无论你是善是恶,你在我的心目中,你都是苏酥,虽然,你也有让人觉得害怕的时候,可是你依然可以将我当成,你手中最利的那把刀。”
苏酥一直没有话,保持着一只手拿绷带,一只手那碘伏的姿势,静静的看着梅胜男,就在梅胜男觉得有些尴尬,想着要掉头离开的时候,苏酥突然开口道:“梅子,我从来没有当你,是我手中的刀。”
“是的。”梅胜男笑了,“我们是朋友。”
然后,梅胜男往苏酥走了两步,吸了吸因为哭泣而堵塞的鼻子,她抬了抬手,用纤细的手指抹开了自己脸上的眼泪,又道:
“那么,我走了苏酥,再见,希望我们能再见还有爱,她会好起来的。”
完,梅胜男转身,扭头跑下了房车,钻进了悍马车里,那车的车头灯亮了亮,发出了“轰”的踩油门声,车身往后退,退到了岔路口,驶入了另一条道。
天空的雪,还在下着,纷纷扬扬的宛若永远都下不到尽头一般,在这个冬季,春城始终还是没有挺过来,在爱一岁半的时候,走向了它的覆灭。
摇晃的房车下,车轮碾过一地的碎石,以苏酥的车领头,带着春城的一万五千名士兵,驶回了蛹镇,看着浩荡远去的军卡,方有貌和春正宗站在钟鼓楼上,相视一笑。
“你看,该走的都走了,咱们是不是也该准备一下了。”
楼上,方有貌的话音,有点儿沧桑之感,今日难得,他没穿他那件装模作样的英伦风毛衣,也没有穿他那件挂满了勋章的军装,而是和春正宗一样,穿着方便摸爬滚打的沙漠迷彩装,他们俩全副武装,站在钟鼓楼上,大风夹着白雪,吹得他们的衣服飒飒的响,看着他们,尽管年纪有些大了,可依旧铁骨铮铮,永垂不倒。
钟鼓楼下,春来,以及数名军官将领,正指挥着手里的死士们,尽量吸引丧尸,将追着军卡离去的丧尸又引回了春城,只有春城的丧尸足够多,变异鸟群才不会被车队吸引。
作者有话
天气太热了,拿命在追更的你们,都是我的真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