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巅之上,一座巨大而华丽的庙宇俯瞰着山下的风景,犹如盘踞于九天之上的君王所居住的行宫。
“这里是议事殿,向来只有遇到难以决策的大事时,才会召集所有长老在此商议决议。”当高耸的庙宇从云雾中展示出了它的身姿时,阿卡丽低声介绍了一句。
小黑看着高大而华贵的外墙,心里默默赞叹着均衡教派的实力。果然有钱有势的就是不一样啊,这才能叫有传承的大派嘛。
卡尔玛看着已经张开了大门的庙宇,深吸了一口气,跟着阿卡丽走了进去。
小黑则放慢了脚步,和易并排走着。
他在步伐有些僵硬的易脚边绕了几圈,故作忧愁地说:“易,同样是有历史的门派,你家是不是穷得有些过分了?”
易瞪了他一眼:“哼,别忘了你也是无极之道的一份子,你个穷狗。”
“哎呀,咱这不是在为你担心嘛,看见这么漂亮气派的庙宇,是不是感觉心里好紧张好紧张?”小黑坏笑不已。
易勃然大怒:“我堂堂无极之道传人,怎么可能会因为这种表面事物扰乱心境?”
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话,他立马甩开步伐,大步走进了大殿。
大殿里,已经有不少人静坐在蒲团之上了。
小黑走进大殿,首先看到的就是坐在首位的苦说大师。再往下,两边分别坐着暗影之拳和狂暴之心。之后是些小黑之前没见过的老人,大多一脸皱纹,但是眼里暗蕴精光,正以审视的目光打量着进殿来的几人。
小黑注意到慎和劫坐在其中一列的尾坐,慎只是抬头静静地看了眼他们,就低下头去了;劫则和那些长老一样,毫不顾忌地盯着他们。
阿卡丽带着他们走进大殿之后,稍稍行礼,便逃也似地坐到了角落里的一个蒲团上。
苦说大师倒是冲着几人微微点头示意,但是那些长老就不一样了,看见居然有只狗大摇大摆地走进来,立马周围嗡嗡声响成一片。
小黑反正是不怎么在乎,用脚也能想到这帮家伙在议论着什么。不过有什么关系?他心底里默默地想着,反正也没指望这帮老东西能有什么作为。
几人在大殿中央站定,小黑感觉就好像上台表演一般,只不过周围的观众年龄阶段有些老。
没等他们说话,就已经有长老站起来了:“如此重大的场合,两位为什么会带一只狗进来?莫不是瞧不起我们均衡教派?”
小黑瞥了站起来的长老一眼,看着是个瘦瘦小小的老头,正不满地指着自己。
他随口回道:“我知事理,明人伦,晓礼节,为什么不能进来?难道均衡教派也是靠看脸来判断善恶的吗?”
这话一出,众人顿时惊愕不已,连易和卡尔玛都忍不住看了小黑一眼。
听到周围的窃窃私语又大了几分,小黑支起耳朵听了听,大多都是惊叹“这狗居然会说话”。
哼,果然之前想了半天的开场白还是有效果的。不过本汪这么英明神武,在你们眼皮子底下走了一圈,结果一个看出我不凡之处的都没有?果然是一帮老眼昏花。
那名长老也没料到这狗居然说话有条有理,一时间语塞,只是道:“可……可是,毕竟是一只狗,参与议事未免也太……”
“好了!”苦说大师突然斥道,“凡事当以心论,既有灵心,自无不可之理。”
那名长老应了一声,但是仍然瞪了小黑一眼,才坐回原位。
小黑略带迷糊地看了眼老神在在的大师,虽然没听懂这家伙讲了什么,但是大概是向着自己的吧?大师就是大师,说话都不一样。
他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大咧咧地看着四周的装饰。
苦说大师咳了一声,等大殿里安静下来,开口道:“先请两位讲明来意吧。”
卡尔玛点点头,上前一步,将诺克萨斯入侵一事娓娓道来。
小黑听着卡尔玛镇静而条理清晰的话语,感觉就和在听高明的说书人讲故事一样。他盯着少女的侧脸,虽然仍然摆脱不了一股稚气,但是隐隐地已经能看出未来领袖的影子了。
明知这是个严肃的场合,他还是忍不住想去调笑一下易:这家伙的讲故事能力相比之下简直烂出了一个境界。
他抬头一看,发现易稳稳地站着,面色冷酷,尽显高手风范。不过对于熟悉易小动作的小黑而言,这无疑意味着易现在很紧张,搞不好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不过想想也是,一个习惯安静地修行的死宅,忽然站到了这么多人面前,说不怯场也不太现实嘛。
他伸出爪子拍了拍易的鞋面,小声安慰道:“果然你这辈子就是个死宅呀。”
易没理会小黑,u看书ww.uukansu也或许是太紧张了,不想理小黑,仍旧一动不动地保持着站姿。
“……总之,我们希望均衡教派能够出手阻止这次入侵。”卡尔玛直接了当地抛出了要求,结束了发言。
苦说大师不置可否,底下的众位长老则立马开始了激烈的讨论。
之前质疑过小黑的那位小个子长老又跳了出来,出乎意料的这位居然是个武斗派:“我觉得她的提议有道理,维护艾欧尼亚的和平向来是我们的责任。对于扰乱秩序者,自当予以排除。”
小黑诧异地看着老人,顿时好感度上升了五点。
对于早就知道历史发展的他而言,这场会议的结果注定是否决。但是没想到的是,这些长老并不是一股脑地反对出手,居然也有这种好勇斗狠的。
但是立马就有长老出言反驳:“我反对!我们要维护的是艾欧尼亚的秩序,至于艾欧尼亚由谁统治,和我们有何关系?”
“如果发生战争,何来秩序而言?”
“不过是世俗政权交替罢了,我们怎么能干预呢?”
……
听着这些人争吵不休,卡尔玛皱起了眉头。她也没想到所谓的议事会发展成这样,本以为拖了这么久,这些长老早就有所决定了的。
她忍不住看向了坐在首位上的苦说大师,但是大师只是静静地坐着,像是在闭目养神,对这些争吵充耳不闻。
忽然,一个年轻的声音响了起来:“我提议对抗诺克萨斯!”
她转头望去,说话的是正坐在末尾的两个年轻人中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