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鸢歌回到国公府的时候,唐国公他们顿时一窝蜂的都围了上来,紧张的上下打量着她,生怕出了什么事。
“外公外婆,歌儿没事,你们不用这么担心。”
沐鸢歌无奈的笑了笑,心里却是涌上一股感动的情绪,鼻子酸酸的,眼中仿佛有了一丝泪意。
“这说的是什么话。歌儿是咱们国公府的宝贝,怎么能不担心?”
国公夫人走过来拉住沐鸢歌的手,另一只手抬起来轻轻的将她眼角的泪珠擦了去,慈祥和蔼的面上带着温柔的目光。
沐鸢歌抬头又看了看自己的舅舅们,同样收到了淡淡的微笑目光,像是在给着她无声的鼓励与关照。
一家人已经等了沐鸢歌半天了,中午的饭菜摆在桌子上是一口都没动,纯属是着急的。
现在沐鸢歌回来了,这一家子也感觉到饿了。
坐在饭桌上,沐鸢歌看着他们吃着又热了一遍,滋味已经流逝许多的饭菜,不禁拿起了面前的碗筷。
纵使她已经在皇宫已经吃饱了,但那也不是家的味道啊。
饭快吃完的时候,大舅唐云山突然看了过来,问了一句:“歌儿,皇帝见你过去,有没有为难你?”
沐鸢歌正吃着最后一口米的动作躲了躲,随后又若无其事的吃了下去,抬头笑着看着他们,轻声道:
“帝王之心,从古至今都抵不过一句试探。他想要试探,那便试探,只要我能被他试探出一丝,那就算我输。”
沐鸢歌说的这句话毫不客气,却又是那么的准确。如今的形式可不就是这样吗?
唐国公是北寒元老级的人物,这朝堂上尊敬他的人多了去了,就算交出全力,皇帝也不敢大意。
“唉,好一句帝王之心啊!”
唐国公放下碗筷,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他出神的看着某个角落,像是陷入了什么回忆。
一时间,寂静无声。
等到沐鸢歌再回到自己院落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从踏进院落的那一刻起,沐鸢歌强忍了一天的不适感终于不再强忍下去。
她扶着院门,猛的弯下腰去,大口大口的喘气,想要缓解身体上的不适感。
怎么回事,心口处的疼痛愈发明显,却是一种灼热的痛感,在慢慢的向着她的后辈喃喃蔓延。
“怎么回事。”
突然,沐鸢歌感觉自己的身体一阵腾空,她惊呼一声,抬眼看去,发现竟然时北寒宸。
只是此时的北寒宸面容紧张冷肃,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直到沐鸢歌迷迷糊糊的被他抱回房间,放在床上休息的时候,才倏然回神。
“你……你怎么在这里?”
沐鸢歌打掉他要为自己宽衣的手,抬眼看了看四周,不明白他是什么时候过来了,怎么这国公府的暗卫就跟没用了似的。
“你身体不舒服,就别乱动了,好好休息吧。”
北寒宸没有多说,他只以为沐鸢歌的身体还没有好利索。
“等等,你先说清楚。”
沐鸢歌却是不依了,按住北寒宸的胳膊,目光认真的看着他。
对上沐鸢歌清泠明澈的眼眸,北寒宸看着她眼中倒映出来得自己,身体不由得开始紧绷起来。
他觉得自己有点儿紧张。
“我……我就是吃醋了,暗影我把他派回来了。”
匆匆忙忙的留下这句话,北寒宸不再看沐鸢歌的眼睛,转而大步的离开了这里。
愣在那里的沐鸢歌呆呆的听着门外北寒宸嘱咐着青舒要怎么好好的照顾着她的话,嘴角忍不住的勾了起来。
吃醋?不会是因为北寒晟吧?
此时的沐鸢歌,还没有意识到昨晚都发生了什么……
自从两位国手为沐鸢歌正名,并且她用自己实力向众人证明了自己后,厚谦堂的生意一天比一天好了起来。
大概是沐鸢歌将“死人”复活的那一幕太过于深入人心,许多患有疑难杂症,被其他大夫说无药可医的百姓纷纷来此求医。
对此,沐鸢歌不厌其烦的为其一一诊脉,找出根源对症下药。
当然,这厚谦堂还有一个规矩,那就是平民百姓求医,只需要随心付药费便可,而达官贵人,那就不客气了。
该怎么给钱就怎么给钱,那是一点都不含糊,甚至比其他药堂给的还要贵。
渐渐的,达官贵人不喜欢上厚谦堂治病,所以这厚谦堂多了许多平民老百姓。
而沐鸢歌医术过人,又对百姓态度极好,渐渐的,厚谦堂在民间的名声越来越好,一时间声名大噪。
别以为沐鸢歌这样就来不了钱了。
这些有钱人还就有臭毛病,见厚谦堂愈发的名声好,就好像自己生病了不去厚谦堂,那就是没见识一样。
慢慢的,达官贵人的就把在厚谦堂看病当成了一种炫耀的资本,来彰显自己的财力多么的雄厚。
民间疑难杂病更多,这些在古代那都是些要命甚至无可奈何的病情。
可这对于沐鸢歌这个从现代来的,见证了一项又一项难病被医治好的人来说,却是小菜一碟。
短短一个月过去了,厚谦堂从无人问津便成了踏破门槛也要进来看病的绝好药堂,常常引得其他药堂是又嫉又恨。
后来沐鸢歌意识到这个样子不行,虽然在民间有了好名声,却在同行间败坏了人缘。
虽然说同行是冤家,谁有本事谁上,可有着七窍玲珑心的沐鸢歌总能察觉到这抹氛围。
于是乎,沐鸢歌采用了之前在花月楼中用过的方法,以程老黄老为中间人,将京城大大小小的药堂都联合了起来,成立了一方医药协会。
这天,沐鸢歌刚从厚谦堂出来,说要去看看程老他们的时候,忽然察觉到一丝不对劲来。
这些日子她实在是太忙了,没有精力在厚谦堂和花月楼两头跑,便几天找个时间让青舒去帮她看一看花月楼。
而今天,恰好就是青舒离开她的日子。
月色撩人,沐鸢歌静静地站在那里,身姿淡然静立,她眸光微转的打量着周围,朱唇轻启:
“跟了我一路,就不能现身吗?”
寂静,仍旧是一片寂静。
就当沐鸢歌以为是自己最近太累,神经过敏的时候,空中忽然划过一道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