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鸢歌按摩的手法很有一套,最起码北寒宸觉得很舒服。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每移动到一个方向,就会带起一道热流,在他的筋脉中来回游移。
就像是内力一遍又一遍的冲刷着筋脉,这种感觉很舒服。
“好了,你下来多走动走动。”
过了片刻,沐鸢歌满意的收手。
果不其然,沐鸢歌猜想的没错,北寒宸的腿在经过一个晚上的压迫后,在下来的第一时间,差点就栽倒在地。
幸好的是沐鸢歌眼疾手快,直接把他拉了起来,扶着北寒宸来回的走了几遍,才恢复过来。
之后看着北寒宸无所谓的模样,沐鸢歌颇不赞同的皱了皱眉,“下次你可不要再这么做了,你的腿刚恢复,这样是不好的,你知道吗!”
“……”北寒宸没有回答。
“跟你说话呢,听到没。”
“听到了。”
被这样逼迫着,他才会不情不愿的应上一句。
至于下一次还会不会这样,怕是只有北寒宸自己心知肚明。
此事过后,沐鸢歌和北寒宸一同走到瀑布处,隔着一层水帘,被外面的日光照耀的波光潋滟。
“天亮了,咱们应该可以出去了吧。”
她回头看向身边的北寒宸。
“嗯,他们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是吗?那他们怎么不进来?”
沐鸢歌下意识的说了一句话,回过神来,就发现北寒宸用一种复杂不明的目光看着她。
这个时候,沐鸢歌才发现自己又说错话了。
在这个世界,追锋他们对北寒宸来说不过是主仆之分。
刚才沐鸢歌会说那句话,其实就是忘了这个世界的尊卑有别,以为意思患难与共过的就是兄弟,可以凑在一起躲避风雨。
“算了,当我没说。”
沐鸢歌受不了北寒宸的那种目光,转身抬脚先走一步。
白天了,沐鸢歌才发现进这个石室并非只有冲进来,在旁边还有一个不起眼,甚至略显湿滑的小道。
很明显的,这个就是石室的通道了。
昨天北寒宸那么做,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敌人追杀的傻了。
“走吧。”
北寒宸从背后追上来,握住沐鸢歌身侧的手,先一步走在前面为她带路。
就算是常有人走的小道,也难免上面增生了青苔,一脚踏上去,稍不留神就会跌入水潭。
竹林入口中,追锋与暗影并肩而立。
见到他们两个出来,同时躬身,弯腰行礼。
“王爷,沐姑娘。”
他们异口同声。
“那些杀手,可有线索是谁派来的。”
在属下面前,又变回了那个冰冷肃杀的鬼王北寒宸。
“回王爷的话,那些人的胸口处都有一个明显的印记,但依属下所看,他们不是我北寒之人。”
追锋站出来,从怀里拿出一方绢纸,上面画着一个稍显异域的纹路。
这是不曾在北寒看到过的图案。
“这画的是什么?”
沐鸢歌站的角度刚刚好,从她这个方向可以清楚的看到上面的东西。
“像是一种花。”
北寒宸看了眼身边好奇的沐鸢歌,将手上的纸往她的方向推了推。
她也不客气,见他递过来,便毫不客气的接手好好的看上一看。
“这个图案太怪了,为什么我从未见过?”沐鸢歌困惑的看向身边的北寒宸,实际上,心里算是放下一块大石头,
好在,不是颜渊的杀手阁!
在看到那不是自己所熟悉的图案时,沐鸢歌第一时间竟然是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不论怎么样,只要这件事不管颜渊的事就好。
如果不然,遭受朋友背叛的她,会亲手解决这背叛之人。
没错,在沐鸢歌心里,颜渊早已经算是朋友了。
“先将这收好吧。”
北寒宸三两下将画纸,卷成一团收进了衣袖中。
“既然这幕后之人敢明目张胆的刺杀本王,那就不怕他不会再来!”
说这句话的时候,北寒宸极尽张扬,那抬起的下巴带起一阵漠然的孤傲。
这个样子他,看上去真的是嚣张极了。
就连沐鸢歌,都不由得看痴了几分,嘴角控制不住的想要往上扬起。
“到时候抓到了人,可不要忘了算我一份。”
沐鸢歌站在北寒宸的身边,笑着拍了拍胸脯,嘴角勾起的弧度,在旁人看来,是充满了的算计。
北寒宸回过头,纵容的点点头:“好,不会忘的,”
这两个人,一个抬起头,一个低下头凝视,根本不顾对面还有两个至今单身的属下,明目张胆的“秀恩爱”!
“王爷,要回京吗?”
追锋恰到好处的开口,打断了这愈发暧昧的氛围。
至于暗影,早在刚才氛围不对劲的时候,就闪到了暗处,继续做他的暗影,好好的保护两位主子吧。
昨天的雪夜,又下了一场大雪,巧妙的掩盖了昨天发生的一切。
顺着来时的道路往回走,沐鸢歌走到了刚开始停下歇息的凉亭,也就是在这里,他们遭受到了埋伏。
吸了吸鼻子,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心理在作祟。
这空气弥漫着的,除了冷冷的白雪味道,还有一股淡到可以忽略的血腥味。
沐鸢歌正走着,脚下有什么绊了一下。
她停下脚步,北寒宸还没发现,仍在往前走着,沐鸢歌却是脚一扫,将雪层下的手臂,扫了出来。
是昨天射伤她的弓箭手!
沐鸢歌淡淡扫了一眼那尸体手上的茧子,确定之后漠然的将雪扫回去,若无其事的跟上了北寒宸的步伐。
至于她的动作有没有被北寒宸看在眼里,沐鸢歌并不在意。
马车缓缓向京城的方向驶去,抬眼看着眼前高大巍峨的城墙,再看看守城士兵。
这一切的一切都再平常不过。
没有人会知道昨天晚上他们发生了什么,北寒宸会将这件事,不留痕迹的埋藏。
回京的第一件事,当然就是把沐鸢歌送回国公府了。
若不是昨天出了那样的事情,昨天擦黑的时候,沐鸢歌就应该回府了。
“小姐,你怎么又回来的这么晚,青舒以为你又出什么事了呢。”
沐鸢歌下车的一瞬间,青舒这丫头就从国公府扑了过来,抱住她就开始哭诉。
“没事,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沐鸢歌忍住被勒痛的伤口,仍是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