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鸢歌警惕的看着东渊栗，不敢松懈半分，这女人出手着实狠辣，毫不留情。

这比武台上，说是点到为止，但到底结果如何，谁都无法预料。

“看招。”

东渊栗娇呵一声，长鞭犹如黑蛇闪电般，夹杂着凌厉之势，向沐鸢歌袭来。

沐鸢歌心中一禀，放弃冲进东渊栗周身的举动，向旁边翻身掠去。

她的速度快，那长鞭的速度更快。

纵使沐鸢歌躲开了大部分的攻击，却没忘了东渊栗那鞭尾的倒刺，就像是异类般，反向向她勾去。

反射着寒芒的勾刃，隔断沐鸢歌的一缕碎发，随之向她的面部而去。

那尖刃一瞬间在眼前瞬间放大，电光火石之间，沐鸢歌头偏离了一点。

刺啦一声，利刃与金缕面具交碰的声音在寂静的场上显得格外刺耳。

“啪嗒——”

断为两半的面具应声而落，沐鸢歌稳住身形再想去用头发捂脸，却已经为时已晚。

那一刻，整个比武台上都静的针落可闻。

东渊栗本想再出手的动作，在看到沐鸢歌的脸时，手瞬间僵硬，不可置信的看着对面的女子。

那是怎样的女子啊。

早就发现沐鸢歌的眸子像是冬雪初融的清潭般皓澈动人，只是一双眸子就极尽勾人。

如今本该有些骇人红斑的地方，却是白皙光洁犹如新生婴儿般细嫩。

在他们眼中，面部有瑕着视为极丑陋之人，哪怕是一点的小伤，也是破相凶煞之人。

现如今，沐鸢歌容颜重现，怎的一个惊艳了得？

她身姿傲然的站在比武台边缘，宛如皑皑如白雪之上的红梅。不带一丝情绪的模样，又像是九天之上的神女，突然降世。

曾经的沐鸢歌在他们心中多么丑陋，如今的模样就有多么得惊艳绝世。

全场寂静无声，都直勾勾的盯着沐鸢歌的面容，各方心思各不相同。

“专挑别人的脸去划，你身为公主，怎么也做这等下三滥的手段？”

沐鸢歌唇角微勾，勾起一丝嘲讽的意味。

手中短剑简洁漂亮的挽了个剑花，落在身侧，看似随意却做好了十足准备的看着东渊栗。

落在地上的面具她不打算再取回。

既然自己恢复容颜的秘密还是止不住的暴露在人前，这个时候外做什么都于事无补。

所以沐鸢歌心里很憋屈，一股郁结之气堆积在胸腔，难受的她想狠狠发泄。

“与其说我，倒不如说说你为什么要隐瞒世人，说你是丑女！”

东渊栗从一开始的震惊中缓和过来，在看到沐鸢歌完好无损的容颜时，对她的敌意达到了顶峰。

“我可没有说过，我是丑女，只是之前红斑未落，还不敢轻易展露罢了。”

沐鸢歌抠字眼，毕竟前几天皇后还想摘下自己的面具。

“强词夺理。”东渊栗冷笑一声，长鞭啪的一声甩在身侧。

“随你怎样。”

沐鸢歌懒得和这女人做无谓的争论，毕竟浪费的是自己的时间。

比武台上，她们二人之间的谈话落在周围人群的耳中，原本陷入震惊与惊艳无法自拔的人群，瞬间回过神来。

霎时间，一片接一片的惊呼与窃窃私语声，在不同的地方反复响起。

“沐鸢歌？！”

尤其是北寒勋，在看到这般绝艳风华的沐鸢歌时，肠子都要悔青了。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之前自己最讨厌的丑女成了自己念念不忘的人之后，本以为就是对他不珍惜的惩罚了。

可是现在他发现自己想的太简单了。

那何止是惩罚，简直就像是晴天霹雳般，当空劈下，将他一颗心劈的焦黑稀碎。

沐鸢歌像是被完全激怒了，心中郁闷全然发泄在这个挑事儿的东渊公主身上。

凌厉且密不可分的短剑当头砍下，一招接一招，使东渊栗来不及挥舞鞭子，便开始狼狈躲避。

在近战之下，东渊栗根本不是沐鸢歌的对手，甚是憋屈的被压制了动作。

这中场面就像是刚开始的她和沐鸢歌，如今刚好反了过来。

终于，沐鸢歌的短剑划破了东渊栗的胳膊，本就身着一袭轻纱的她，根本就没有衣服可抵挡一下。

一抹红色的鲜血直接从伤口落了下来，而沐鸢歌的短假上却是滴血不沾。

甚至于，在东渊栗吃痛且不可思议的发现自己受伤了的时候，沐鸢歌的短剑直接搭在了她的脖颈。

只要再往前一分，便能划破她白皙的脖颈。

“你输了。”

沐鸢歌眸色淡淡的看着愤恨瞪着她的东渊栗，静静地陈述这一事实。

东渊栗握着长鞭的手紧紧攥着，关节都泛白了地狠狠瞪着沐鸢歌，不甘示弱的愤然道：

“你别太得意，这次不过是我大意了而已。”

“随你怎么样，反正是我醒了。”

沐鸢歌毫不在意的耸耸肩，对于她的威胁，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这一天，北寒的各方势力经受了很大的震撼，先是沐鸢歌丑女变美人儿，再是碾压东渊公主，还有她之前暴露出身怀医术的事。

所有的一切加在一起，他们忽然发现，这并非一点儿征兆都没有，而是一点一点的展露，没有引起他人的注意罢了。

“第一是沐鸢歌的。”

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的一声，接二连三的声音从周围的王公大臣以及世家子弟中响起。

不一会儿，这种声音便响彻了整个皇家猎场。

坐在高台之上得帝王，看到这一幕，从最开始的惊讶渐渐恢复平静。

既然这样，那也好，自己国家的荣誉，总好过被他国之人夺取来的好。

皇帝起身，负手而立的站在高台之上，声音说不出的严肃穆然：

“既然这场比试是沐鸢歌胜了，那愿赌服输，此次围猎，第一属于国公府沐鸢歌。”

话音落下，场上便响起了一片叫好之声。

沐鸢歌眉头一挑，似笑非笑的对手下的东渊栗眨眨眼，随后便收起了手上的短剑。

“我先下去了，你愿意在那里待，那就多待一会儿吧。”

她背对着东渊栗，摆摆手头也不回的说着。

沐鸢歌离开的方向，恰好是走向北寒宸的方向。

沐鸢歌与北寒宸相隔数十米遥遥对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