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永仁当然期待了。
毛毛状态奇稳，几乎可以确定疗法完全对症。
因为施术期间张阳被系统强化，过后精神不减反增，看起来比初见时还要精神百倍。如此一来，缺少资历、治疗续航能力差，两大短板立马去掉了一个。
仅存问题，便是设法说服他接受高薪低职。
有这样特殊人才坐镇，不仅能让同缘完全甩开身后的同行，还可以重振全市乃至全省的宠物市场。这对整个行业都有重大意义，相信宠物医疗协会也愿意拨出专款。
在他和董亮的极力邀请之下，张阳被硬拉着去吃饭。
菜过五味，酒过三巡，薛永仁和陈军涛的手机就轮番响起，接起来讲的均是毛毛的治疗日志、备忘录之类。
董亮一询问，俩人都表现得很是为难，目光在张阳身上不时巡梭。
“其实，让你做这种特殊治疗，我和陈排都不好交差。”薛永仁愁眉不展地说。
张阳不禁一愣。
“毛毛的身份特殊，部队高度重视，院方更是不敢有丝毫大意，好多事情都需要详细报备。”薛永仁提醒道，“可你既不在连队，也不是医院的人。”
“这件事情，我到现在还没想好怎么记录，相信陈排也是如此吧？”
陈军涛苦笑着点头称是。
“但除了你张阳，谁面对狂化都是束手无策。”薛永仁不停摇头，显得无奈之极。
“那毛毛的治疗就因此给耽搁了？”董亮的“无比惊愕”，表演痕迹很重。
薛永仁轻敲着桌面，装模作样地分析道：“他要是能进你们连队里，或者来同缘上班，问题自然迎刃而解。”
进连队？不说人家要求多严格，仅是年龄这一关都过不了。
剩下的唯一办法，也就是去同缘了。
张阳心中雪亮：他们这样说，或许真有点这方面顾虑，但更多的，还是想帮我如愿。
只不过，换了另外一种更加顾及我面子的做法。
甚至刚刚他们接打电话，都可能是事先安排好了的，为的是让这种牵强的说法更真实自然。
这，算是被迫入职？
他心下感动，举起酒杯笑道：“那就麻烦薛主任，帮忙让我到医院的收留中心做个护理实习生吧。”
宠物医院的员工组织结构，通常都是各级医师、医师助理、美容师、美容师助理、护理、药房和化验室以及行政辅助等。
像同缘这种规模的，从业资历要求极高，刘琪可是对口专业的硕士生，还品学兼优，不过才拿到医师助理的岗位。
护理人员，同样需要掌握很多基本知识和操作技能。
没想到话一出口，薛永仁满脸惊讶：“护理？”
设局的主意是董亮提的，甚至表示算是他欠下一个人情。薛永仁早有同样打算，自然乐见其成。
只不过，他原先设想给个助理医师的名头。
“护理实习。”张阳赶紧纠正。
“什么实习生，凭你的能力起码能胜任助理医师。”董亮冲薛永仁一挑眉，“这等人才你们要是不珍惜，我可就介绍给朋友了。”
“就那种小诊所，还想挖我们的墙角？”薛永仁也举起酒杯，热情道，“欢迎加入，你就先做我的助理医师吧。”
面对知道掌握分寸的人，他这老狐狸从来不吝高帽。
张阳果然如他所料，坚持道：“我就一门外汉，能有实习机会就足够了。”
“不行，我不能让阳哥你受这委屈！”董亮急得直捋袖子。
底气十足，浑然不似一个小兵的样子。
薛永仁半调侃地笑道：“之前人多，没仔细给张阳介绍，这位可是帝都赫赫有名的董少。”
董亮神色极为尴尬：“那是以前不懂事。”
真是个富二代？张阳重新扫量他一番，还是不敢相信。
眼前的董亮，面庞刚毅，皮肤黝黑，目光炯炯有神，一身精健肌肉比之陈军涛更有力量感。
倒是陈军涛更理解，笑着反问：“亮子，以你家的背景关系，用得着从大头兵做起吗？”
“我那是要靠自己的本事……”董亮也是聪明人，瞬间就明白过来。
看向张阳的眼神中，流露出惺惺相惜之情。
薛永仁暗自松了口气，让一个毫无经验的外行做医师，实难服众，若非董亮强求，他肯定不会答应。
可若是实习护理，甚至护理，就凭他在医院的地位，相信没人会说闲话。
当即顺水推舟地说：“这样也好，反正是金子早晚都会发光。来，大家一起干了这杯，庆贺张阳大后天上岗。”
明日就是周末，所以他才如此安排，否则就是明天上岗。
欢笑声中，四人一饮而尽。
再回到医院已是深夜，但薛永仁仍迫不及待地拉住张阳，把待遇基本敲定。
底薪暂定六千元，单双轮休，固定白天班，会有特殊办公室一间，狂化诊费和抽成比例下周再议。
张阳都呆了。
不是说这行业没几年工作经验，薪资水平很低吗？
他依稀记得网上说，好多刚毕业的科班生做助理医师每个月才三四千块，甚至还有两千多的。
若非有宠物之神系统在身，他才不敢作死进入这行业。即便如此，也做好了苦捱几个月甚至一年半载的心理准备。
张阳猜度：可能这职位上升空间很小，工资反而要高些。
像助理医师，人家刚开始拿的少，可熬上两年就能转为医师，继而获得高薪。
吃饭时他就听出，同缘正副院长都不怎么露面，大小事务基本都由薛永仁这个元勋主任说了算。
便试着提出特殊要求：前一百例狂化宠物，能否以较低价格接诊。
薛永仁求之不得，只是牵涉提成不好开口罢了。这种特殊病症，突然间说能治好难免令人怀疑，初期最好先打响名头，靠口碑获取更多客户。
愉快结束这话题后，薛永仁又拿出个厚厚的大信封：“这两万块钱，是你为毛毛治疗的费用，别多心啊，院里专门奖励的，跟董亮和部队绝无关系。”
“再说，你现在是医院职工，真是家属给的还不能收取呢。”薛永仁笑嘻嘻地补充着，取出收条让他签名。
这张奖金领取收据，颇为正规，还盖着医院的公章。
张阳神色淡然地签收了。
毛毛价值数十甚至上百万，而根据薛永仁无意中透露，同缘如此高度重视它，不止因为董亮身份特殊，还有打开军警犬只市场的意图。
何况他累到虚脱，这两万块收起来问心无愧。
作别薛永仁，带着点点出了医院大门，回头望时，张阳难免心生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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