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恶毒的话从李美丽的嘴里说出来就像一把刀刺在了夏舒的心口,到底多没文化才会把她当成艾滋携带者?
她是酒店试睡员,一个新兴的职业,也是正大光明有血有肉的正经工作,为什么要遭受这样的待遇?
“你天天诅咒我得艾滋,是因为你儿子不行,还是他钟情于艾滋?”夏舒反问,“难怪他这么奇怪,原来这样的嗜好还是家族遗传啊。”
“你胡说八道什么东西,你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李美丽嚣张又霸道地用声音压迫夏舒,“你为什么不肯去做检查,我猜是你早就有问题了吧?”
“按照你这个逻辑,你前段时间被车撞是活该咯?”
“你说什么?!”
夏舒不紧不慢道:“马路上那么多人,怎么别人不被撞,就你被撞,难道不是你平常坏事做多的缘故吗?”
“你!”李美丽再次被气得接不了话,只能一个劲地指着夏舒的鼻子。
夏舒走到门口,扶着门把手:“没什么事的话你就早点联系医院带阮江天检查,否则日子一长,我随时多会改变主意。”
“你敢!”李美丽重重哼了一声打开房门,又砰地一声重重地将房门关了起来。
等李美丽窸窸窣窣的声音消失夏舒才走向大门:“既然早就回来了就该听到我和你妈的谈话了,我就不多说了。房子的协议我已经签了,检查结果出来前我还是要住在这。”
“你我必须要走到这一步吗?”阮江天高大的身影侧靠在门柱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夏舒……”他轻轻唤了一声,夏舒没有应声。
“夏舒……”他又唤了一声,更加轻柔、绵软,好像有千言万语要说,可最后却只汇成一声声地轻唤。
“夏舒……夏舒……夏舒……”
一声比一声轻,一声比一声绝望,可夏舒始终没有应声。
阮江天终于停了下来,不再轻柔地呼唤她,而是睁开眼睛用力地一把将她锁在自己的怀抱中:“你说为什么……”
“为什么我们会变成这样,为什么我们不能白头偕老?”
多么致命的问题,可确实无法回避,但这个问题似乎已经不需要给出答案了。
成长的路上会遇到各色各样的人,有些人可以陪伴终身,有些却只是一个过客,看似深刻无法抹去,终将消失在记忆的深处。
何况,在和阮江天短暂的婚姻中,她并没有任何快乐,又何必为难自己,为难彼此?
夏舒拍了拍阮江天的后背,从他怀挣脱:“我安排一下工作,明天十一点去民政局,不要迟到了。”
说完夏舒就回了房间,阮江天呆呆地看着她的背影。
短短的几个小时,他已经看到了夏舒的改变,她从完全崩溃无法接受,到一瞬间就痊愈了,欣然来和他约离婚的具体时间!
这是怎样坚韧的心性,又是怎样残忍的心性!
不,她不该这样做,也无权这样做,他明天决不去民政局,更不会去体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