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程岗赶紧摸了摸自己的脸，虽然刚才他纯属就是嚎着玩，反正那么点伤口也不疼，本来他以为不疼是因为伤口小，现在看来好像不是……
王宇手上轻轻的使力，锋利的刀刃下的皮肉微微被按下去一点点，再用力一点就会破皮。
王宇对力道的掌控精准到变态，他温和的笑笑：“说吧，有什么遗言，赶快说完赶快解决！”
梦魇歪了下头，冰刃立马陷入皮肉，鲜血涌出：“你为什么要杀我？我也是程岗，你为什么要护那个人而杀我呢？”
“我看你不顺眼。”王宇冷静的回答，这种打混不要脸的态度非常有程岗的风格。
“我和他，我们都是程岗，为什么你偏偏看我不顺眼呢？”
“因为他不会伤我。”王宇的眼神在自己的手腕上停留了一瞬，“你会伤我，而他会救我，你觉得我杀谁？”
“干的漂亮！”程岗给王宇举大拇指。
梦魇还是那么淡定：“可他最开始是想杀你啊。”
程岗哑巴了。
好吧，他一开始是想杀王宇来着，但是看他那么小一小孩就没忍住多聊了一会，谁知道后来就成朋友了。
王宇比梦魇还要淡定：“他最终没有下手是因为我看上去像个小孩，而你，你只会毫不犹豫的杀了我，你说对不对。”
“对啊，”梦魇大方承认，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明明和程岗用的是同一张脸，但是梦魇看上去就是要比程岗温柔许多，“我和他是一人，他心里也有过要杀了你的想法，本来都要放我出去了，可谁知道后来放弃了……”
“那就没什么话要说了，”王宇清醒的很，“你也说了是差点，无论是差一大点还是差一小点，都是差点，都是最后没有实践出来，所以你也别费心思去挑拨了，只要我不要脸都跟你刚你就没话说了，好了，现在乖乖去死吧啊。”
梦魇的脸色非常难看，程岗乐了：“厉害啊！有你的！”
王宇骄傲的勾起嘴角：“小意思。”
梦魇脸色更难看了，有向铁锅底靠拢的趋势，他还是不死心：“你真的不好奇我是怎么来的吗？”
程岗直接堵回去：“我梦出来的，四舍五入也差不多等于就是我生的，好了你别逼逼了乖乖上路吧宝贝。”
梦魇彻底老实，虽然不甘心但还是认命了。
可王宇他还是没有动手，王宇眯着眼睛看了看梦魇，突然道：“你不是程岗梦里的东西吧。”
程岗：“啥玩意？”
梦魇不说话，眼神很局促的躲闪了一下。
王宇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了，刚刚只是诈他一下，好了，诈出来东西了：“别慌，问题不大，你要真的是程岗那家伙心底的东西，那你怎么没有程岗那么贱？”
程岗：“……”这话怎么听的那么别扭呢。
梦魇：“……”我常常因为不够贱而觉得跟你们格格不入……
王宇把冰刃再次上移，刀尖抵住梦魇的眉心：“捅心脏不一定死的透，捅大脑怎么样？”
梦魇咬牙切齿：“你别太过分了……”
王宇开启不要脸模式：“我就那么过分怎么的？你咬我？有本事现出原形来啊！”
梦魇竟然真的现原形了。
是一个小孩，王宇的刀指了个空，程岗的藤蔓差点没捆住他。
王宇低头，对上一张气鼓鼓的小脸。
王宇：“……”先捏下鼻子……好可爱……
程岗看过去，收到小白眼一枚。
程岗：“……”捂脸，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梦魇一抱胳膊，气呼呼的用小奶音嚷嚷：“满意了吧！”
梦魇长的很可爱很精致，而且这张脸王宇和程岗都认识。
这不就是小时候的程岗吗！
没错，梦魇长的和王宇之前见的小程岗一模一样，只是小程岗是男孩，而梦魇是个扎着两个小辫子小姑娘。
程岗感觉莫名的羞耻……虽然那张脸是自己小时候的，但是……咳咳咳……还是觉得蛮可爱的怎么破……
梦魇气的不得了，而且腿还疼不能说，以少年的身份说话时还好，一变回小孩就不行了，委屈的简直想要哭一哭。
难怪之前她抱着头的动作那么的奇怪，甚至有点女气。
王宇找到不对劲的地方了，对于程岗那张脸来说，做出稍微女气点的动作虽然不会有什么违和感，但还是会有些别扭。
梦魇把脸往一旁一扭，肉粉色的小嘴嘟着，生气了，竟然对一个小孩下那么重的手，不开心。
王宇有点萌物控，看到那么可爱的梦魇有点把持不住。
程岗看到王宇看向小梦魇的眼神有点不对头，赶忙把人拉好了，毕竟那小孩长着自己的脸，要是让王宇过去抱她了，还是觉得有心里不舒服……
小梦魇很聪明，自个气来半天看没人过来安慰，又把头扭了回去，瞪着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超级熊的看过去：“怎么还不来哄我！”
王宇：“……”好了，我受不住了。
王宇直接毫不留情的推开程岗，程岗觉得自己被抛弃了……
藤蔓早在王宇推开程岗的时候就已经被解除，王宇抱起小梦魇，小梦魇很自觉的用小短胳膊环住王宇的脖子，一股软软的奶香味。
王宇觉得自己人生圆满了。
小梦魇的皮肤很凉，而且很软很嫩，蹭着非常舒服。
王宇暗戳戳的蹭了好几下小梦魇的脸蛋，皆被无情的推开。
程岗好像看到了曾经吸猫成瘾无法自拔的自己……
好吧，他也没立场去说王宇，因为……他也想蹭，以前怎么不知道自己小时候长那么好看呢，那么可爱，要是自己有个妹妹是不是就跟小梦魇一样啊？
小梦魇终究不是普通的小孩，腿上的伤和脖子上的伤很快就自动愈合了，连着程岗腿上的伤也跟着长好。
程岗看了看四周地狱般的环境，觉得有点吓人，脑中随便想了想，周围的场景顿变，变成了一片洁白的空间。
脚下是玻璃般的水面，远处天空和水面连成一片，安静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