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力耗尽后,刘星停了下来揉了揉手臂。然后就地拉开起手式将太极拳炼了起来,或许是体力损耗较多缘故,这次套拳法练习起来调息效果非常理想。
慢慢地,刘星放开全部的心神投入太极云手推演中。刘星渐渐的忘记了时间流逝,运转的内劲从全身各处筋脉缓和流动。他也忘记了招式套路,只是随着感觉施展。刘星朦朦胧胧中感觉自己就像海里的水,随着潮起潮落不停流淌着,又像柳树枝叶随风舞动,又像飘过山岗、树林的风般毫无拘束感。
当刘星再次睁开眼睛时,天色已经完全暗黑下来。秋天的夜空,星星格外明亮,山间林子里虫鸣鸟语声此起彼伏,却一点也不让人觉得喧嚣,反而让自己内心格外的平静。刘星自己就像山里树木一样成了天地间的一份子;恍然之际,自己想起前世恩师说过的那句话:“见心明性、见微知著、内外如一、六感化神”。
内外如一,这时化劲的心境啊!虽然还是无法完全明白怎么回事,但是至少已经捅破了那一层窗。此时此刻,刘星可以肯定自己感悟两世为人的独特感悟;总算明白了,当年恩师的那份洒脱自己怎么学都学不会。这种道悟是无法模仿的,每个人冥冥之中都有自己道路,都有自己独特的门窗通道。
明白了这些后,刘星转过头微笑的向老周叔一礼:“徒儿谢过师傅护法!”。这忘我的顿悟如没人护法其实还是危险。
老周叔感叹道:“你我虽然名为师徒,实际这么多年一直没教过你什么。而且你现在的武功远高于我,我已经看不透你了”。
刘星赶忙说道:“一日为师终身为师!虽然徒儿没跟你学武,但是却一直跟你学做点点滴滴的道理。就像箭术,或许将来的弟子箭法成就远在师傅之上,但今日的教导之恩,弟子没齿难忘!”。
虽然老周叔一直以仆人自居,一直称自己为二少爷,刘星也没法纠正。但他对老周叔一直感激不尽,这个退役军人身上让自己看到中华民族那些耿直忠诚的脊梁骨灵魂。
两人收拾东西后,才向萧家走去。经过老周叔的说明,刘才知道在自己忘情修炼时,萧老和萧运他们来过两次,在老周叔阻拦解释后才知道自己处于修炼关口。所以,他们没来干扰。虽然萧运两兄妹对刘星练武的方式非常好奇,但萧老却知道,没经过许可偷学是绿林道上的大忌。弄不好会结仇,所以,萧老先带他们都回去了。
两人回到萧家后,萧家老小都还没用晚餐,还在等着他们师徒。刘星看着这一切,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想起了萧运兄妹对练武的好奇,他便提议代师傅收他们做师弟师妹。
武学拜师不分年龄大小,只分入门早晚。于是刘星就当起了师兄,当下,萧运萧翠儿顿时兴奋起来。
当他们要向老周叔行礼,但是被老周叔挡住了。他可是知道自己这个师傅的斤两,他说道:“我自己不收徒弟,二少爷要收师弟师妹,是二少爷的事情,你们向他见礼即可”。
于是,在萧老一脸怪异的眼神下,萧运两兄妹以水代茶向刘星行了拜师礼。萧老没有反对,一是他这一代落魄,可不想让后辈也跟着落魄下去。二是,他看好刘星,想让这对兄妹跟着刘星,将来有个好出身。
用餐休息自是不说,第二天一早,何胜等六个年轻听说萧家拜师之事后,也找上门来求拜师。毕竟刘星射箭连射五十发可以不停歇的臂力让他们羡慕不已。
刘星思量到日后的人才和内家拳的发展后,便同意了。一来,这些山民品性淳朴,自己很有好感;而且,这些都善射的青少年是潜在的班底。二来是,古往今来武学都是敝扫自珍,导致武学失传;也导致国人好武的传统丢失。特别是宋朝和明朝两代,民族的尚武血性荡然无存。
刘星可不担心国人都善武之后,导致什么侠以武犯禁。世界那么大,只要引导合理,都往外扩张不就成了。那么多领土资源,中国人不去占领,难道还留给西方的毛子。
收了这些师弟师妹后,刘星定下规矩师门规矩。在师傅不管的情况下,他这个大师兄代行师命。其实,从武学传承上将,在遥远的另一个时空的老道士师傅,才是自己这班人的武学开山祖师。
一开始,没有直接传授形意拳站法和拳法。而是花了半天时间教授他们长跑、深蹲、蛙跳、仰卧起坐、俯卧撑这五项现代体育基本运动。在刘星看来,在正常苦练之前,身体锻炼协调非常重要,否则贸然炼功容易造成关节筋脉损伤。
下午,刘星安排五项基本运动要诀后,让他们在忙农活之余自行练习,并明言要十天后来检查他们成果。然后,刘星自己带五大袋子崭新的箭镞去靶场练习,师弟们拜师后,原本准备送了一些山里一些山货做礼物。当知道大师兄缺少箭镞后,他们便从各家凑出这么多箭镞。
拿出自己拓木弓,刘星这次是以木偶人作为射箭的目标。木偶成“十字”,纵向高五尺宽一尺,横行宽半尺长一尺;交叉部分默认为靶心。箭靶是木板钉着草席做成,刘星怕用二石继续射下去箭靶会爆了,所以改为以木偶人作为射箭的目标。
刘星依旧摆出弓步,左手擒弓,右手射箭。开始时,十发只能中二三箭,慢慢到一个时辰后,能做到十发五中。不过拓木弓力道太大,导致射中的箭矢要么箭镞损坏要么箭杆断开。就连木偶人的左臂,也被刘星暴力怒射崩裂开。
到了回家返程回肥城时刻,刘星背着自己崭新拓木弓;手里提着一只竹笼子,里头放着两只野兔幼崽。不用说,两只可爱的小动物,是刘星向师弟们讨要来的礼物。相信带回家后可以向妹妹刘芸交差。
回到家里,向父母问安之后,将两只宠物交给了小芸儿,芸儿自从得到两只小兔子后就乐得合不拢嘴,不再黏着两个哥哥后面问长问短了。
刘家的后院,自从刘星背了一张弓回来后,后园的围墙就不得不拆了一扇。与之对应的是,墙角的角落里摆放两个崭新箭靶,纯木定做的!
接下去一段时间,刘星早晨的修炼项目,分出了半个时辰练习箭术。为此刘星和老爹争辩了一阵,最后又刘星的古代君子六艺的理论蒙混过去了。因为在春秋时期,大凡公卿士大夫的贵族不会礼、乐、射、御、书、数的贵族子弟是不能冠礼成人,也就不能当官任职。这是史书和各家经典都有明确记载的。
射就是箭术,春秋时的贵族不少人因善射而出名。如楚国的养由基、潘党;晋国的斗越椒。那时文官和武官没有明确专业分家。到了汉武帝时期,董仲舒废罢百家独尊儒术开始,文官慢慢不在尚武,但至少正是场合都随身佩剑。到了宋朝之后,文官真正成为了弱鸡。
刘星的日常在有序中渡过,五天后,夏氏医馆的孙掌柜亲自上门送来了天麻。还好母亲张氏出面支付了药钱,免了刘星囊中羞涩之苦。孙掌柜乘机与刘星交谈了一阵子,发现刘星对医药学真有一方独到见解;譬如不同药材的生存环境的适应性,为何宁夏的枸杞是天下最佳;为何云贵的红药和白药功效独到;同样病状,因不同人体质不同,所用药方和剂量有差异。
临走前,孙掌柜还表示日后刘星如有需求尽管到夏氏医馆。对于孙掌柜这种明显的攀交情的举起,刘星不反感,任何人生活都需要一些交际圈。同时,刘星顺便请孙掌柜找一本名叫《本草纲目》的医书,《本草纲目》自李时珍著作已经有七十多年了,传播到什么程度,刘星还想了解下。
天麻到手的第二天晚上,刘星和老周叔又到厨房神神秘秘捣鼓一番。刘星按照步骤一五一十的将五神汤熬煎好之后,拿回屋子里,在温度调合适后,他张口腹下运功养神。四五天之后,刘星练拳后发现内劲有一丝明显进展,看来五神汤对五脏六腑的温养开始生效,在促进内劲的增长。
转眼又到沐休日,刘星照旧带上弓箭和其他山里应急物品。另外,刘星请母亲张氏准备了一匹葛布,算是在萧家用度。准备妥当后,刘星依旧带着老周叔往南溪沟出发。
山村南溪沟里的一切照旧。因为秋收结束的缘故,村子玩耍的孩子,闲聊的老人扎堆凑起来边晒麦子边闲聊。老人、孩子、麦秆、山村、秋叶,构成一道恬适的乡村画卷。一种平和的山里生活气息。
看到大师兄来了,萧运何胜都迎了上来。刘星还没来得及萧老寒暄,就被他们拉去靶场看他们练习的成果,刘星只好留下老周叔与萧老细聊,自己跟这班师弟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