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平了几个老人的思想问题后,刘星就安心多了。
三天后,刘星通过调动把一百二十多人恋家又年纪较大的将士单独调出来,组成五艏的战舰分队。由钱兆水带着五艏战舰和五艏装满物资的商船一起回岚山。钱兆水已经决定帮青龙守好老巢就可以了,今后争霸的事情让年轻人去做了。
七天后,连同风带着钱延庆的水师第六营的钱来到长岛。
刘星当即召集连同风、萧运、钱延年三人单独开了小会,确定在十月二十日前攻打金州半岛。刘星先让他们三人开始筹划情报、后勤和作战计划。
诸事完毕后,刘星在六月二十八悄悄乘着带着三艏商船,从入海口进入黄河河道,然后在德州登陆。在码头,刘星目送三艏离去商船,心里盘算着黄河河道和渤海湾的局势后。青龙帮手上的七十多艏的艨艟斗舰暂时用不上,可以抽出了四百名的水师人手开着四十多少的改装后的斗舰,协助商会控制黄河水道的商路。
眼下。朝廷在黄河河道没有水师,民间的帮会在黄河上也没有船队。因此,青龙帮和商会可以隐蔽合作,把手上海货、食盐、珍珠等物品通过商船和斗舰运输到黄河各个小型口岸,然后通过齐鲁商会的商业网络销售出去。
珍珠珊瑚这类奢侈品,自然是达官贵人豪门大户才能购买得起;鱼干鱼油类海货也是中等富农以上家庭才会购买;只有食盐,是谁都离不开的。私盐走私,现在成了刘星第二大项的财源,仅次于四轮马车的销售。刘星自己初步预算,从去年七月截止今年七月,一年可收入折合白银二百八十万两。这其中,黄河南北两岸的黑白两道势力,通过其中差价也捞了一百万两银子的收入。这部分差价分享,刘星早就和吕和平打过招呼,利益均沾别人才会和你合作。
这样一来,下半年从佛郎机人手上订购的战舰和火炮的银两就有着落...
......
仲夏之际,刘星回道了松鹤山庄,还没进大门,几个娇妻就迎们而出。小别胜新婚,离开快六个月时间里,几个女人都想念他,一番寒暄后,刘星让她们先回后院;体己亲密的话语留着晚上再细说。因为夏德带着夏功、高毅三人已经在一边笑呵呵等待这!
自从前段时间老疯子和吕老一行人全部搬迁到长岛后,后山空出的隐秘山谷就成了夏德常驻营地。南溪沟培养出了鸽群,已经大大了四千多只,出了留下一百多只继续给阮氏兄弟培育;其他的信鸽都秘密搬迁到这个营地以及全国各地据点、情报驻点。
各地信鸽先把情报送到营地,再由夏德带领的二十多个的情报员翻译整理,经夏德审核备案后,把信息转给各方负责人。重点批示,进刘星核定盖章后再传回营地。换句话说,山庄后的隐秘营地,已经成了刘星势力集团的指挥中心,信息枢纽中心!
如此重要的地方,刘星自然是慎之又慎!除了把已经扩编到一百七十多人的暗卫全部调到附近执行营地防卫工作外。还把二十里外的囤田营地扩张到二千三百人多,这二千三百多人是全部仿照獐子坪的老营,从流量灾民中的孤儿招募而成的。刘星亲自调了自己十五名弟子入驻任军官,实施军事化管制。有了这支护卫力量,这里就万无一失了。
唯一缺憾是,过了长江后,很多信鸽的丢失率增加。经过分析,信鸽对传信飞行的范围有些限制;如果一次性距离太远,也会有迷失风险。鉴于此事情,刘星已经着手通知高风,让他在太湖基地建立南方的信鸽汇集点。
刘星带着三人回到书房里听取他们汇报。高毅带来的消息,江南的商人在北方海域商路被堵住之后,部分的人转向了南方与西洋人往来;还有部分与秃鹰张招远往来密切,怕是会有一些不知道的动作不利于我方。
夏功禀报,锦衣卫内部传来消息,因为大量的私盐在北方流通后,崇祯六年的盐税大减。南方出生的官员奏请稽查北方私盐走私的事情。东林党的官员趁机攻击山东、河南、直隶三省有州县官庇护地方私隐走私团伙,此事已经惊动了内阁和皇帝,因此崇祯已经派锦衣卫出京查探。
另一件事情,四轮马车的事情,经过三年前的明争暗斗之后,地方势力不敢招惹“永泰马车行”。但是没有分享到代理权的势力,总是时不时滋生事端,他们到处找马车行的把柄。再者,马车行的获利惊人,光崇祯六年的缴纳商税就接近五十万两白银,官方的关注越来越多。
听取两人情报后,刘星陷入了沉思,蝴蝶效应的影响越来越明显了。历史上,崇祯因为军饷的事情,和盐商们较量了两三回,虽然都是以崇祯的失败而告终,朝廷对财源的重视可见一斑。现在出现的齐鲁商会和永泰马车行的这些新财团出现了,会引起关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再请洪承畴出手?不行!一旦洪承畴参与太深了,必然引起东林党人的注意。万一师傅与农民军战事再起变故,他的五省总督的位置不一定保得住!再者,如果让洪承畴了解太多的话,洪承畴对自己这个弟子会起疑心。这个智商类似贾诩的统帅,如果被他看出一些马脚,怕是要节外生枝。
看来要筹划一番,把官府的注意力调开,并且不能让东林党那么从容的为南方商人和地主集团摇旗呐喊!
想到这里,刘星说道:“高毅,有两件事情着手办理。第一,你立即加派人手渗透江南的几个商会,了解他们更详细的东西!争取派人进入崇明岛内。第二,你抽出一部分精明能干的,以经商的名义到辽东,在沈阳(满清的盛京)、辽阳、黑山、热河(后世承德)、盖州设立驻点,我会让何胜派人出护卫的人员协助你”。
高毅听后露出难色,说道:“主上,第一件事情,想办法可以做到。第二件事情很难,辽东和燕山以北地方不在咱们汉人控制范围,塞外蛮子野蛮的很,对汉人戒心极大”。
刘星点头表示明白,说道:“此事却是难,但我不求二年内有什么大进展。可以慢点去做,但是必须去做,因为那就是决定性的战略问题”。
“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们,关外的满人会危及到汉人的存亡问题。此事,我会与绿林中一些人打招呼,让他们协助你。高兄,还记得三年前,你我刚认识的时候,我们说过的一句话:义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实在今日,我掌握成千上万人生死。作为我的干将,你也是千人之上。我们不能忘记初心!”。
在崇祯七年的这个时间,全天下没有一个人会意识到八旗军会有入主中原的可能性。大部分的人潜意识还停留在蛮子侵扰边关的思维上。东北的辽东一带,必须建立自己情报网络!德州端木家和沧州刘家这些绿林家族顾忌祖训不入官场,但是请他们合伙到塞外打打杀杀、做生意发财是没问题的。
高毅见刘星说的这么严重,赶忙起身行礼说的:“主上接纳之恩,属下兄弟等没齿难忘。主上说的那句:人若无梦,等若咸鱼。属下一直铭记于心!属下回去后就去安排”。
说完后高毅急冲冲的回去安排,其实高毅知道刘星还有其他更隐秘事情要与夏氏兄弟交代。作为一个熟读史书的士人,高毅知道刘星的野心甚大,有时候知道的越多反而对自己不好。
见到高毅想明白后,刘星转头向夏功说的:“你们能打通到锦衣卫的圈子里去,很不错!能说说是怎么回事么?”
夏功说的:“此事有点巧合。有个落魄的士子叫狄风的人加入组织里,他是锦衣卫百户何喜的外孙。何喜没有子嗣,他家世袭的锦衣卫百户的职位就无人接替。前几年,何喜欠了一堆赌债,作为外孙的狄风在组织的帮助下还了这笔债。然后逢年过节是给何喜送礼问安,还认了何喜为义父。去年何喜告老,把狄风作为子嗣补上了他的锦衣卫的差使”。
刘星说道:“不错的做法,不过你们也注意保密性问题。这里也有几件事情吩咐你去做”。
“第一,收罗东林党人的枉法违纪的证据,特别是东林党人收受直隶山东两地的地主商人的证据!证据收罗到后通过中间渠道提供给楚党、齐党的官员。回头我把名单给你,你照着做就可以。记住,江南商人与东林党人龌龊事情,暂不去理会”
“第二,关注东林党与内廷宦官往来的证据,你们收集好。待我命令后,再传给需要知道的人”。
“第三、锦衣卫的动向,你要时刻关注。我会委派十几个特别人协助,如果他们进入山东。没有什么收获也罢了,如果触及到我们商会、马车行、山阳庄这些地方。你立即通知何胜夏德安排人全部拿下!”。
“第四,安排几个经验老道的人到福建去接触巡抚衙门的人,把漳州郑家与漳州府官员地方豪强来往的证据隐蔽的传给巡抚衙门。郑芝龙与地方官的证据,回头让夏德从档案室抄一份给你”。
夏功边听边用炭笔在自己下本子上,记录一些隐秘代号。等刘星说完时候,他疑问的问道:“主上,为何江南商人与东林党的往来和贿赂证据不传出去?从近几年收集的情报看,东林党谋私犯罪的最多就是与江南商人这块”。
刘星笑了笑,说道:“如果只是少部分的罪证,崇祯皇帝一定会追查东林党人。如果是犯罪证据太多了太明显了;崇祯反而会压着留中不发!”
“这时为何?”不光是夏功不理解,就连夏德也不理解。
刘星神秘的眨了眨眼,说道:“你们照做就行,至于原因你们自己去猜”。
这两位下属着实年轻了些,对于厚黑学还没开始研究。中国封建历史二千多,研究最多的官场学问就是厚黑学;崇祯是优柔寡断、疑心极重的皇帝,他个人眼界格局都很有问题。不过,崇祯的帝王心术一直不差,他对权力的平衡研究就是朱家十三代的传承。
少数的东林党人受贿徇私枉法,崇祯自然要绳之以法以整顿纲纪。但是一旦大多数人都犯法,而且还很严重;那么,他就会怀疑是不是其他官员故意陷害。另一方面,这么严重的集体犯罪,传出去立即就是在朝野和民间惹起轩然大波。那样,自然给老百姓一种官员腐败皇帝失德的印象。
如果是朱元璋和朱棣的习惯,自然会顶住压力,有多少杀多少,但是崇祯却不具有这样魄力,只会遮掩凉拌。
不过,这样的逻辑道理,刘星却不能和下属去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