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师又开始说起二十年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我们刚开始准备学校里的考试，我是准备放弃的，所以并没有花很多意思在这上面，而是关注了别的事情。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的朋友们似乎为了这个考试做了许多事情。”

“那个时候，他们经常长时间地消失，我并不知道他们去做了什么，只知道回来的时候，他们的状态都不太好。

“兰德尔，就是在某一次回来之后，变成现在那个模样的。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应该是耗费了太多的生命力，所以才会变得现在这个模样。他刚回来的那几天，我们都知道他回来了，他却一直迟迟不肯露面，出来的时候，也总之裹着自己，不敢让我们看到他的样子。还是我忍不住了，才揭开了他的袍子，看到了他的模样。

“他怎么会这样呢？到底是做了什么事情才会变成这个样子的？我一直问他，想了各种各样的办法问他，也旁敲侧击，他却铁了心不给我任何答案。我没有办法，但我知道，伊戈尔应该知道为什么，因为伊戈尔很快也离开了。

“我猜测，他们也许前往了同一个目的地。到底是什么地方呢？然后再见到伊戈尔，就是在监狱里了。据说他犯了反叛的罪名，所以被学校的监狱关押了起来。我也是第一次知道，一个学校，竟然会有一个监狱这种地方。不，我们原本是不知道的，我们只知道伊戈尔消失了，却不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直到某一天，我们收到了一封来自伊戈尔的密信，才知道他竟然就在学校里，就在我们的地下。我们通过一些方法，终于成功地在监狱见到了他，他看起来很憔悴，却和兰德尔一样，坚决不告诉我他们究竟在干什么……他们把我赶走，两个人在监狱里秘密地谈话，出来以后，我和兰德尔大吵了一架。

“我能有什么办法呢？我曾经猜测，问题或许就出在留校任职的那个考试上，但是我一直没有参与其中，所以也没有办法从这个线索中寻找答案。

“后来……后来，我再见到伊戈尔的时候，就是永别。

“他以莫须有的罪名，被判处了消去魂魄的极刑。这意味着，伊戈尔这个人，是彻彻底底地消失了，再没有任何重新以任何一种形式诞生的可能。

“我……后来，我就莫名其妙地得到了那个留校任职的名额。整个过程中，没错，我都是这么地莫名其妙，最后却好像成了赢家。我和兰德尔一起站在台上接受大家的祝贺，却是各怀心事。后来，就没有后来了。后来兰德尔也离开了，只剩下我了……”

听到故事的两人，沉吟了片刻。这个故事，完全是以导师为视角的。她不知道的事情非常多，在她的眼中，克里斯图教授和伊戈尔·纪梵也许做了一些事情，然后这些事情，使得他们命丧黄泉。

“导师，我很遗憾。”伊莲娜抱了抱失魂落魄的导师，却被她警惕地躲开。

“男孩子离我远点，我要萌妹子抱我。”导师冷漠地瞪了一眼伊莲娜。

伊莲娜：“……”

至少，导师看起来是真的不知道他们的事情，看来克里斯图教授什么也没有说。

帕西维尔虽然觉得有点别扭，也只好走上前抱了抱导师。

“所以，老师，您的意思是，您什么也不知道吗？”伊莲娜问道。

“我要是知道，还会是现在这样吗？”导师冷冷地反问。

伊莲娜遗憾地点点头。看来如果想要知道这个故事的全貌，只能另想办法了，不知道还会不会有这件事情的当事人呢？

“对了，老师，难道那个时候只有你们几个人竞争这个名额吗？这不太可能吧。”帕西维尔意识到一个问题。

导师的表情有些古怪。

“这个问题，我当时也想到了。但是，因为我确实没有参与其中，所以我也不知道究竟有谁参与了……但是，这个名额能够轮到我……”

导师摇摇头：“或许，他们都死了吧。”

他们都死了。这还真是个有理有据的假设，确实，很有可能。

伊莲娜又试探着问道：“那，老师你准备怎么办呢？”

“怎么办？”导师焦虑地玩着手指，一边抓狂，“我也不知道啊……为什么都把烂摊子丢给我呢……”

导师突然严肃起来：“总之，你们小孩子就别管这件事了。你们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毕业。记得周六的论文答辩，我不会放水的，你可得准备好了。”

帕西维尔恭敬地点头，生怕得罪这位女魔头：“是的，我会好好准备的。”

“你们先走吧，我还要看看这里。”导师道。

他们对视一眼，决定不再打扰导师，默默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