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府有一梦华胥,可是咱们到灵狐谷这段路上没遮没挡的,你那么爱臭美,落了疤肯定会不高兴的。”
见她一直对着自己的背喋喋不休,冥躍有些无奈,起身披了件外袍,“你坐这儿别动,我有东西给你。”
过了一会儿,男人从外面回来,手里还多了一件衣裳,“天君下令,在玄宁成婚之前不许咱们两个办婚礼,可我觉得这样太委屈你了,所以就准备了这个做聘礼,你看看,喜不喜欢。”
红色的狐裘,是他的尾巴。
冥躍一直记得那日在雪地里,她可怜巴巴地问他要裘氅,婳棠以往每次冬日里去凡间,都羡慕那些凡尘女子的衣裙,说是看着就暖和,总想买一件穿。
“雪狼之前在度朔山四处作恶,以致这里到现在都没缓上来,你怕冷,以后出去就穿着这个吧。”
细白的手指在那件裘氅上来回摩挲,明显很喜欢,可是婳棠却沉着一张脸抬头,睨了他一眼,“你不冷么?”
“嗯?”狐疑地看着她,完全不明白她什么意思。
“方才你从哪个小丫头手里接过的这衣服?”他那件外袍松松垮垮地披着,连扣子都没系,透过中间那条缝隙刚好能瞥见男人紧实的胸膛,也不知道谁这么好命占了他便宜,婳棠恨不得将对方的眼睛剜出来才好。
见她走过来给自己把衣服收紧,冥躍才反应过来,男人搂着她笑得极开怀,气得小姑娘直捶他,“你以后不许跟那些丫鬟婆子说说笑笑,也不许跟顾欢再去丽影阁,把之前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全都处理干净,不然我就回泰山府去。”
“好好好,我都听你的。”没想到她也有吃醋的时候,冥躍忽然想起了什么,继而问到,“那卫琛呢,你心里还有他么?”
“当然。”回答的斩钉截铁,一点儿顾忌都没有,“他为了成全我们,连自己的命都不顾了,我要是这么快就把他忘了,那我还是人么?”
“你本来就是不人,你是神仙,”不乐意地哼了一下,她把自己关在房里悼念了那个傀儡三年,卫琛能得她这般,还想怎样,“不过我爹说了,神仙寿数绵长,多几段风流韵事也不算什么。”
强迫自己大度一点,若她心里想留个位置给他,那就留吧。
笑着啐了他一下,婳棠的语气软了几分,“表兄,你同我偷偷去趟金陵吧,我想让贺姨娘再帮我做个小傀儡,跟卫琛合葬,省得他孤零零的,好不好?”
“不好。”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冥躍转身,朝床边走去。
“为什么,你刚才还说都依我的,怎么能说话不算话。”追着他走了过去,冷不防就被人按在了床上。
“你叫我什么,表兄?就算没举行婚礼,我也是你从喜堂上抢来的,是你的夫婿,怎么还能叫表兄。等咱们把该做的事情做完,我再陪你去给那个傀儡埋媳妇儿。”
“你身上的伤不是还么好了么?”婳棠倒不是扭捏,只是觉得这人太性急了些。但回想起他的好身材,小姑娘脸忽而红了一下,竟也有一点点期待。
“采阴补阳好得快。”一点儿小伤而已,还不至于影响他发挥。
然而很快狐狸世子就发现他高估了自己的耐受力,做到一半的时候,婳棠不知是怕疼还是紧张,指甲几乎都要嵌进他的肉里了,新伤旧病叠在一起,滋味儿着实很**。
待他尽兴了,身下的人早就累的不行了,缩在一旁睡了过去。
“棠儿乖,给我生只小狐狸,也要两只耳朵一条尾巴那种。”
不日云兮就被冥躍请去了灵狐谷,天君不许他们出去,但没说不让人进来,且墨老爷因为之前那场雪灾大病一场,最终也没有救回来,谷中现在就只有夫妻二人和野狐王带来的一些族人,人丁凋敝,正是需要热闹一番。
女子们跟着云兮学刺绣,男儿们就重新给灵狐谷编织结界,查看山中之前关起来的那些恶灵和凶兽是否还老老实实待在原地。
婳棠一直到偶人做好也没拿给冥躍看,她自己将两个小傀儡合葬了,任谁也不知道那地方在哪儿。
男人自然是吃醋的,连着好几日都没同她说话。
这日夜里,婳棠拿出一件袍子来要他试,别别扭扭接过来,不耐地问到,“这是什么?”
“是我亲手给你做的,可别再说我厚此薄彼了。”贴身的黑色寝衣,上面用红线绣满了彼岸花,“你快穿上看合不合适。”
嘴角勾起一抹笑来,冥躍一边穿一边道,“对我的尺寸还挺清楚。”
“你送我条狐狸尾巴做聘礼,我就送你彼岸花当嫁妆,这样就扯平啦。”看着男人穿着自己做的衣裳,婳棠满脸得意,她的手还是很巧的,绣的花惟妙惟肖,称得他好看极了。
“我才不要什么花,我要小狐狸。”
在天君大人喜得麟儿之后,灵狐谷也迎来了第一位小世子,一如冥躍所期待的那样,婳棠给他生了一个男孩儿,两只耳朵,一条尾巴,简直和他小时候一模一样。
“丑死了,皱皱巴巴的,一点都不像我呢。”床上的女子眼圈儿红红的,她都要疼死了,早知道生孩子这么疼,她才不会被他哄着骗着要孩子。
“谁说的,明明俊俏得很。”摸了摸他的尾巴,男人脸上神色温柔,倒惹得婳棠有些难过。
攀住他的胳膊依靠在冥躍肩膀上,比他怀里的小人儿还要乖巧,“也是,耳朵尾巴都有了,日后便可以学你勾搭姑娘了,你说我们若是再生一个女儿,也这么可爱,会不会被人勾搭走啊。”
闻言立刻不高兴了,冥躍一想到自己女儿的耳朵被别的男人摸来摸去,心里就不是滋味极了,“不行,谁都不许摸。”
“那你给我摸摸你的耳朵,就摸一下,好不好嘛?”跟他撒着娇,磨得男人只能依着她。
“人说耳鬓厮磨,是不是就是这个样子?”
将头贴上她的额角,冥躍轻吻着婳棠的面颊道,“棠儿,这才叫耳鬓厮磨。”
“那我们一辈子都这样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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