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们该走了吧,大师兄还等着我们呢。”师父和亡魂杨单越说话越多,眼看日头已经高高挂在头顶了,师父也没有个停下来的意思。
也不知道大师兄自己是不是被下坏了,一个人趴在树上一动不敢动的。可怜呦,只要想起来大师兄的脸林小艺心中就自觉的对师兄多心疼一些,谁让人家长得好看呢。
“咳咳,多有打搅了,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杨兄。”老王头被小徒弟一提醒也想起来了挂在树上的大徒弟,不免着急起来。
“既然如此,我就不留你们师徒二人了,请。”杨单站起来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我不便外出,你们自去吧。”
“留步留步。”老王头忙道。
林小艺施了一礼,心里默念道,要是搁在前世杨单应该说“哎呀,正好该吃中午饭啦,你不要走啦,留下来我给你们整个菜菜吃”。哈哈,想到这里林小艺差点笑出来,偷偷看了一眼杨单,成了鬼修,恐怕吃不得人的东西了吧。
走到院子里的时候,林小艺莫名盯了一下院子里的那口井,奇怪,为什么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吸引着她。
甩了甩头,一定是因为太想念大师兄出现的幻觉,没准现在大师兄正在心里偷偷的骂自己和师父两人呢。
师徒俩淡定的在杨单的视线中晃晃悠悠的走出被绿草野花覆盖的坟地,如果忽略刚来时看到的景象,林小艺差点都觉得自己是来郊游来了。
一出坟地,估摸着杨单已经看不见了,老王头随手就是一把急行符,啪啪啪给自己和徒弟贴上,蹭蹭蹭,转眼师徒两个就没了身影。
杨单见此忍不住笑出了声,“哈哈哈,秦淮兄,你说的太对了。”山里的鸟雀被他的笑声惊起,啪啪啪拍着翅膀飞走了。
“师父,那位鬼先生,哦,是杨先生为什么说祖师说的对?”林小艺被师傅拉着不忘回头看一眼。
“八成是说你太调皮捣蛋了,给祖师蒙羞。”他还有什么不明白,人家当然是看见自己师徒俩的行为了,所以才调笑出声。
恼怒的老王头加快速度,拉着小徒弟在林子里横冲直撞。
“哎哎哎,师父,师父,呸,你慢点。”林小艺被师父拽着看不清眼前的景物,树枝躲不过去,啪的一声打在了脸上,树叶塞了一嘴。
老王头心里嘿嘿直笑,面上却装作一副担忧大徒儿的表情,“乖艺儿,忍一下,你大师兄还等着咱们去救他呢。”
林小艺感觉自己好像以波音747的速度在前进,唯一的区别就是人家是坐在飞机舱里,自己是暴露在大气里。牙根被风吹得直痒痒,嘴里也顾不上说什么,由着师父溜他。
他算是看明白了,师父这是在拿他寻开心呢,大师兄那里早就没有危险了,顶多就是担惊受怕的在树上呆着,哪里用得着师父这么十万火急的去救。
张宗越在树上抱着枝干一动不敢动,师父和师弟去了那么久也不见他们回来,不知道是凶是吉,可恨自己帮不上什么忙。
从前他觉得自己不能修炼也没什么,反正他的路老早就注定了,但是眼睁睁看着师父师弟去冒险自己却没什么办法又是一回事。
日头越来越高,他心也越来越沉,不断的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师父师弟一定是可以的,没关系不要吓自己。心里眼里全是对师父师弟的担心,就连对鬼兵突然消失的恐惧也不见了。
汗水从他的额头沁出,顺着脸颊流到了脖子里,他不安的扭着身体,背上的痒刺感越来越强,他却不敢伸手去挠一挠。
他从来没有觉得师弟的吱哇乱叫声这么悦耳过,“师父,师弟,我在这。”
速度快虽然不好受,但是没多长时间就到了。师父没等停稳就甩开了她的手,“越儿,为师来了,不要怕。”
林小艺被师父甩到一边,胃里像翻江倒海一样难受,抱着棵小树哇哇直吐。
师父师弟都活着回来了,那一定没有什么危险了,张宗越赶紧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脚,松开手从树上滑下来。
“师父,你们没事吧。”
“为师能有什么事。”
“你们都没事,有事的人是我。”林小艺擦了擦嘴巴,扶着树勉强站起来,从前晕车,现在晕师父,真是绝了。
“没事吧师弟。”张宗越赶紧去扶师弟,不过还是小心的避开师弟的呕吐物,又嫌恶的用脚弄点土把它们埋上了。
林小艺假装没有看到师兄的小动作,不生气不生气,你知道师兄就是这个样子了。
“我有事师兄,我感觉我现在胃里翻江倒海一样难受。”林小艺顺势倒进师兄的怀里,可不是她想占师兄便宜,而是她的小腿肚子都在打颤,实在是坚持不住了。
“师弟师弟,你醒醒。”张宗越轻轻晃了下怀里的小师弟,奇怪,明明看起来比他还要壮,怎么这么轻?
“行啦,她是吓着了,回去休息休息就没事了。”老王头是在是看不过两个徒弟像戏精一样搁那表演,越儿也是,搞的好像艺儿就要死了一样。
“哦。”听到师弟只是吓到了张宗越才放心了。
老王头一把背起来小徒弟,“跟上。”走了两步见大徒弟还在那便回头说,真是的,一个两个都不让自己省心,要是离了自己这两个傻徒弟改怎么活下去哦。
张宗越看着师父走远的背影,难道师父不该给自己说一下那莫名其妙消失的鬼兵吗?
“咕咕”一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声野鸡的叫声,张宗越打了个寒颤,太阳都上了正中央了,这一片林子里还是没有多少阳光,阴森森的让人胆寒,不敢再打量四周赶紧追上师父下山去了。
“咕咕,咕咕。”野鸡被林小艺追的满山遍野的乱跑,一个展翅扑灵扑灵的飞到山谷里不见了。
头戴大饼的林小艺垂头丧气地踢了身边的大树一脚,自己这是什么命啊。
本来以为昨天自己都吐成那样了,师父肯定要心疼一下放自己两天假,没想到第二天就把她赶上山去了,走之前还叮嘱自己别忘了答应他的烤鸡。
师兄不帮忙也就算了,过分的是在她上山的时候一本正经的拿出一个有大缸口那么大,有巴掌这么厚的脖圈饼子套在她的头上,记得师兄拍了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师弟,是师兄想的不周到,没想到你练武肚子容易饿,害得你只能去抓野鸡,这个饼子你带上,饿的时候就啃一口哈。”
“不,师兄,不用。”她赶紧拒绝。
“不客气师弟,我是你师兄疼你是应该的,别感动哈。”一边推着她往外走,一边说,“哦,对了,师兄还没吃过师弟烤的鸡呢,也给师兄带一只哈。哦,对了,饼子不要浪费啊,粒粒皆辛苦呢!”
哎,今天只逮到了两只鸡,师兄一只,师父一只,她?啃大饼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