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郎中气的虎子都快要翘起来了,盯着柳得金哼了哼:“算了不看就不看,反正你这腿若是不好好治疗的话,看来的确是要切掉了……”
等等,胡大夫你说什么,我没听明白,咱们不闹好好说不行吗,我只是腿被划伤了,还被砸出几块淤青而已,你这种我快要活不长了的语气到底是几个意思?
柳得金被吓了一跳,但是碍于原本的想法根本没有办法交出来,拼命的给自家娘亲眨眼睛,示意她去问清楚。
好在这个不需要暗示,柳王氏就已经扑过来了。
“胡大夫你说什么?”
“我儿子的腿怎么了,不可能的,他看上去没有那么严重!”
胡大夫点点头:“是不严重啊,可是你们为什么不及时的找我呢,现在……哎……难了……”
“不是,我们……”
是啊,都这么严重了为什么不找大夫,而是耽误几天呢?
“不会的,我儿子的腿不会有事的。”
“那把上面的布给解开吧,我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办法恢复,你们也知道伤筋动骨一百天,这若是弄不好只怕一百天都不止呢。”
“赶紧的,赶紧的,给大夫看看!”
原本以为没事,现在一听这么说那还得了,也顾不上什么要钱不要钱了,赶紧看腿才是最重要的。
“胡大夫给我哥好好看看吧,哪怕真的要把腿给锯掉,我也给钱。”
柳好好站在一旁凉凉的说道。
柳李氏有些紧张,伸出手抓着她的手小声的问道:“真的这么严重?”
“没事,若是哥以后真的成了废人,那我就养着呗,一口饭而已。”
她这句话说出来之后,整个房间的人都有些愣住了,特别是柳王氏看着柳好好眼中的薄凉和冷意,莫名的打了一个寒战,甚至躺在床上的柳得金都觉得浑身不自在起来。
他下意识的抬头,就看见柳好好的眼神,从里面看到了似笑非笑,顿时觉得不好,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就见他的腿上大约有一道血痕,手指长,如今已经结痂看上去还不错。比较吓人的到是几块淤青,胡大夫捏了捏,摇摇头。
“怎么样,怎么样?”
“骨头受损了,你们不知道,胡乱的给包扎起来。现在骨头已经开始长了,有些难。”
“不是吧,得金明明不疼。”
要是骨头有事的话,那种疼痛是非常剧烈的,可是柳得金并没有这个感觉啊。
“是啊,也不算骨折,只是有些裂缝。别小瞧了这些裂缝,若是没有弄好的话到时候可严重了。”说着就开始那工具出来,看得人触目惊心。
“胡大夫你这是干什么?”
“啊,最好的就是直接在弄断一次,然后接上。”
“什……什么……不可能!”柳王氏大叫起来,冲到胡大夫的面前,看着对方拿着小锤子对着柳得金的小腿就要敲下去的样子,吓得尖叫起来。
“不行!”
“住手!”
柳大郎也站出来,恶狠狠地说道:“你们是故意的对不对,想要弄断我儿子的腿!告诉你们休想!”
“你们害我儿子受伤,现在竟然还要废了他,简直太过分了!”柳大郎义正言辞的说道,“柳好好,你这是想要谋杀吗,我儿子受伤你不但不关心竟然还出了这样的恶毒主意!好啊,好啊,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是不是不想负责!
“对,你们就是不想负责!”
像是找了了主心骨,柳王氏也开始大声的反驳起来,大声的叫着:“是你们想要害我儿子。”
“你们够了!”
李美丽都看不下去了:“得金刚刚受伤的时候,我就让胡大夫过来看,是你们哭着喊着不让的!耽误时间的人是你们,若是得金的腿真的废掉了也是因为你们的原因,要恨也要恨你们这一对只顾得上利益的父母!”
“现在我们已经说了好好治疗,就算得金真的废掉了我们也愿意养着,结果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们什么时候推卸责任了!”
李美丽厌恶的看着这对夫妻,然后指着柳得金问道:“治还是不治,自己选!”
治,就要敲断腿,不治那么柳好好他们不会负责,这样的难题让大郎他们有些难以抉择。
柳王氏眼珠子一转,立刻坐在地上又是哭又是喊的,鼻涕眼泪就这么往下流。
“我不活了,得金是我的心头肉啊,现在变成这样怎么办啊……不活了,不活了!”
“孩子他爹,我怎么这么命苦啊,孩子这要是腿断了以后怎么办呢……”
“啊,老天啊,怎么就这么不开眼呢。”
柳好好冷着脸看着她在这里哭,又看着柳得金眼神闪烁的模样,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们是在做戏。现在想要躲,迟了。
二话不说,直接从胡大夫的手中拿过锤子,然后狠狠的对着柳得金的腿就砸下去。
“不要!”
“好好!”
“啊!”
几个声音不约而同的响起来,柳得金完全没有想到她竟然这么狠,在锤子下来的瞬间身体已经条件反射的直接从床上跳下来,然后快速的跑到柳王氏的后面,盯着柳好好——砸下来的那个坑。
是的,柳好好几乎用了全身的力气砸下去,若柳得金没有躲开的话只怕那条腿真的会废掉,毕竟床可是被砸了一个窟窿。
所有人都呆住了,包括胡大夫。
“胡闹。”
最终胡大夫把小锤子给拿回来,然后漫不经心的说道:“得金没有什么事,只是一点点皮外伤。若是早点的话拿点活血化瘀的膏药腿也不会这么吓人,现在就只要弄点膏药不让腿留下疤痕就好了。”
说着拿出一个小盒子:“五十文。”
“我……我们……”
柳王氏想要说我们没钱,但是看到床上的那个窟窿的时候,莫名的觉得气短,说不出来。
柳好好也不介意,从怀里掏出五十文钱递过去:“我说过了,医药费我出。”
胡大夫笑了笑,又说道:“胡闹。”
“我心里有数。”
她心中默默地想着。
等到胡大夫走了之后,柳好好冷笑着看着所谓大伯一家,双手抱胸:“怎么,戏演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