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十来分钟,云夏目测莫秦已经睡熟了,便悄然起身。
她轻轻带上病房的门,走了出去。
而病床上的莫秦似有感应,摸了身旁一把,空空如也。
云夏关上门后,朝窗口处走去。
她倚窗而立,从病号服口袋里拿出手机。
那是一把男士手机,和她的手机是情侣款。
从通讯录里调出郝大功的电话,打了过去。
“莫少,您找我什么事?”
“大功,我是云夏。”
郝大功一个方向盘猛打,停在了路边。
“啊,莫太太,是您呀。我现在正在开车没法接电话,要不我晚点给您回拨过去。”
这说话跟泥鳅一样滑的郝大功,一看就是欠收拾。
“大功啊,你10年的奋斗,你说要是我吹吹枕边风,会缩短到几年啊?”
什么?
缩短几年!
好好的为什么要缩短?谁会嫌短啊!!统统都巴不得长一点。
“啊,嫂子,别介。您要问什么,我肯定什么都说。”
云夏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先说说10年是什么梗。”
哦。
郝大功一听只是问10年的事情,长吁了一口气。
一五一十将莫秦的奖励机制说了出来。
云夏听完,心里有一丝丝的感动。
“那再说说他手为什么冻伤。”
“那手,我说你别担心别生气,最重要的是不要说是我说的啊!”
“恩。”
“你失联以后,莫少很担心,一个人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徒手挖雪、挖了一天一夜。一直到后来我劝他,不要倒下了,不然你就没有人依靠了,他才停下来喝了点热汤。你都不知道,你失联后,莫少有多可怕。”
那个冷酷无情的莫少又回来了。
简直吓死人了。
“恩。那他身上别的地方的冻伤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范围那么广?”
“这个,莫少不让我说的。要不您放过我?”
“那就要看看我这个枕边风厉害,还是你守口如瓶厉害了。”
“哎,识时务者为俊杰。我这也是为了莫少好,希望他能理解我的良苦用心。我就实话告诉你。当时小狐狸引我找到了你,我打算抱你回去,没想到莫少跟在我身后也到了,他为了救你,就把衣服拉链拉开,抱着你取暖,一直到上了直升机到医院都没有放开。恩。就是这样。”
云夏强忍着泪水,哽咽说了一句“我知道了”,就挂了电话。
她缓缓蹲下。
她就知道,他那么刻意支开郝大功,就是害怕他将这些告诉自己。
是怕自己难过吗?
他真的好傻。
云夏咬着嘴唇,抱着手机。
忽然身后一双温暖的手臂将自己环绕。
莫秦?
明明自己在他的药里面加了一点安神助眠的草药。
为什么他竟然醒了过来。
而且还能走过一整条的走廊。
云夏也没空伤感了。
赶紧站起来,一把将人扛在肩上。
“回去睡觉,谁准你这样乱走的?”
莫秦揉了揉云夏黑色的长发。
“你不在身边,睡不着。”
大概是经历了这次的雪崩后,莫秦这是得了典型的分离焦虑症。
这是病,得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