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夜里凌晨一点钟,大街上的车辆几乎没有了,昏暗的灯光下只站着这一个纤弱的身影,小风一阵接着一阵,廖之寒露出的双腿已经冻到没有知觉了,脚掌也麻木到撑不住。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每一秒钟对廖之寒来说都是煎熬,天上不知道什么时候降下绵绵小雨,周身气温骤降,雨水打湿了她的肩膀,冰冷的水渍让她有越来越多的不适,小腹一阵刺痛,廖之寒险些摔倒在地上。一股暖流从下面滑过,该死的,她不会来月事了吧?
这次月事推迟了半个月,她这段时间又没有好好注意休息,果然不到半个小时,小腹就越来越疼了,拧成一团的样子,疼的她额头开始冒汗,站也站不住。
廖之寒最烦的就是在关键的时候出现这种状况,咬着牙想要坚持住,可是外面那么冷,她却一身一身的出冷汗,整个人都被冻的直哆嗦,不管是站着还是蹲着都疼的待不住,如此反复几次就支撑不住了,身子一偏就要贴到冰冷湿滑的地面上。
一双温暖的手掌接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将她打横抱起来,廖之寒额头上的汗水已经打湿了睫毛,她睁眼看到的就是男人脸上坚毅的轮廓,而她正倚靠在他温暖有力的怀抱中,那时竟然有一瞬间的安心。
程天域听了林江的汇报之后,心里很清楚廖之寒的处境,办公室的烟灰缸里已经熄灭了十几根烟头,最后还是放心不下,事实证明他果然没有来错。
他在一旁的车上已经看了她半个小时,原以为就会这样下去,直到她的痛也被他看在眼里,最后她实在支撑不下去了,程天域才下车跑过来接住她,冻成这个样子不像是她不能承受的。
廖之寒被他放在车上,临关车门的时候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臂,指尖仍然在打颤,“你现在让我离开之前不都白费了?”
程天域听这话的意思是埋怨他多事了?冷语道:“那你要下来?你自己决定!”
廖之寒就知道他不是真的那么好心,强忍着肚子的剧痛下车,外面的冷风冷雨敲打在她脸上、身上,那种疼痛感猛然加剧,疼的嘴唇泛白脸色骇人,站也站不住,眼看要再次跌倒,程天域就毫不留情的把她又扔回去,“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然后,“嘭”的一声关上这边的车门。廖之寒连开车门的力气都没有,只能靠在椅背上蜷缩着身体。
程天域瞥了她一眼,没有犹豫直接开到酒店。
廖之寒全程被他抱在怀中,酒店的工作人员都一脸吃惊的望向程天域,前台经理认出自己老板,立刻交出房卡。
进到总放套房里,程天域把她放在床上,脱掉鞋子的时候,才看见她双脚已经被冻的发青发紫,该死的,她穿着这双鞋在外面究竟站了多久?
廖之寒额头的汗就没有停下来过,头发全被冷汗打湿,捂着小腹呻/吟:“呃...疼...”
程天域双臂撑在她两侧,第一次温柔下来:“哪里不舒服?”
“痛经,在我包里有止疼片!”廖之寒因为疼的厉害,一躺下来就翻来覆去。
程天域拿出她的书包把东西倒在桌子上,只发现了一把药片,可是只剩下两片,一般止疼片一次要吃四至六片。
吃了两片药,对于以往来说可能还有效,但是今天她受凉太重,脚心受凉直接传到腹部,对她来说是致命的折磨。
夜色还重,廖之寒闭着眼睛出了一身身的冷汗,不知道什么时候黏在身上的湿衣服不在了,身旁放着一个巨大的暖炉让她不停的想靠近取暖,热热的暖贴覆在小腹上阵阵发烫,轻轻地蠕动,缓解了她的紧张和害怕...
慢慢地,廖之寒才进入梦乡,汗也落下来,她紧紧的在暖炉上汲取温暖,不会太烫也不会变凉...真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