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之寒没明白他话的意思,直到她和沈芝蕙同时吊到上面才明白,她腰间的绳子连着沈芝蕙,正好套了一个圈在沈芝蕙脖子上,而沈芝蕙身上的绳子也同样连在她脖子上,中间依靠墙上的轴承维持安全范围,换句话说,一旦放下来其中一个人,另一个就会被活活吊死!
她心惊怎么有人会一定要程天域在她们之间做出选择?简直丧心病狂!难道她离开他还不够么?
男人拖着长鞭站在沈芝蕙下面,伸出手来要去碰她,廖之寒立刻吼道:“别碰她!你要是伤了她,程天域就算救得了她也一定不会轻饶你!”
男人“嘿嘿”的冷笑,转身走到她下面,“都死到临头了,你还惦记着别人,装什么好人!想想你们两个只能活一个,看程老板更喜欢哪一个啊?”
“如果你是为了钱,我可以再出一百万,你告诉我幕后雇主是谁,而且我不会追究你的责任。”
廖之寒话还没说完,旁边一直抬不起头的沈芝蕙突然尖叫:“啊!你们干什么!为什么绑着我!快放我下来!”
男人用鞭子威胁她:“闭嘴!再喊一声就抽死你!”
廖之寒眉色凛然,她刚才似乎看到那个男人对这笔钱心动了,但时机不好。
沈芝蕙一直呜咽抽涕,怕再大点声就会挨上鞭子。
男人又转而看向廖之寒,“还是你像个人物的样子,我问你,姓程的上你,给过你多少钱?”
“你嘴巴放干净点!跟你丫没关系!”廖之寒说话更不客气。
男人往地上啐了一口吐沫,抡起鞭子毫不留情地甩在她身上,廖之寒死死咬住嘴唇,眼睛发了狠的瞪着他,额头上缓缓流汗
“我再问你一遍,多少钱?”
廖之寒来不及觉得问题奇怪蹊跷,男人的第二鞭已经抽在她身上。
“哼哼,你这个女人真是油盐不进,我让你再瞪!”男人脸上的伤疤随着他说话而颤抖,藏在肉褶子里的污垢让人看着想吐。
第三鞭子下去,廖之寒实在咬不住牙关,痛的叫出声来
“啊!”
这一声才落,厂房的大门被人狠狠地踹开,程天域就是听到她的喊叫才确定了就在这扇门后面。
男人眯着眼睛看向他,“程老板,来得挺快啊!”
程天域第一眼就看到了廖之寒身上暴露的血痕,这么重的鞭子早就让她皮开肉绽,他心里满是愧意和心疼。
沈芝蕙看到他进来立刻惊喜的大呼:“天域,救我呀!”
然而廖之寒出了太多汗又忍着痛流血,现在视线已经有些模糊,意识很难集中。
“放了她们!有什么条件你可以跟我提!”
男人卷起鞭子,摸到血渣的时候还搓了搓手指,气得程天域真想一枪崩了他!
“没什么条件,您的钱我们这些人渣要不起!听说二位美女都是程老板的心上人,不过您只能救一位,剩下的可活不成!”
男人指了指墙上的轴承,程天域顺着绳索看上去,脸色铁青,“你最好不要让我知道是谁在背后雇你做这样的事,否则见者有份,谁都别想活命!”
男人对他的话不置可否,漫不经心地样子让人恨得牙痒,却毫无办法。眼下这种局势,硬砍断任何一条绳子都会伤她们的性命,解开和砍断是一样的结果,除非他肯按照这些人说的去做。
男人站在一边笑眯眯的“好心”叮嘱:“只要您选好了,不用您亲自动手,我来效劳!”
程天域的眼睛一直放在廖之寒身上,只在沈芝蕙说话的时候才瞥了她一眼,他所有的犹豫在看见廖之寒虚弱苍白的脸色时,都化为乌有。
然而,沈芝蕙比他更快一步说出:“程家欠我爸一条命!”她赌她猜的对不对。
“天域,你真的要背信弃义,那你对我承诺的又算什么呢?”沈芝蕙不敢相信,是不是她不说这句话,他就真的要去救廖之寒了?
廖之寒被沈芝蕙喊得清醒了片刻,在这样艰难抉择人生死的时刻,她能清楚地感受到他所有的犹豫,她当然不想死,可更不想自己活下去就是要背负另一个人死去的包袱
果然,沈芝蕙想的不错,程家就是欠沈家的,他不能为了一己私欲成全自己,虽然他来不及想沈芝蕙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但此刻
廖之寒如果平时不介意他再多犹豫片刻,可现在满身伤口的吊在这,她疼得快要昏厥
终于在她等待“审判”的最后一刻,听到那个低沉痛苦的抉择:“沈芝蕙。”
她终于能闭上眼睛睡一觉了管他选谁呢,谁爱怎样就怎样吧,她孤单的成长,顽强的生活都敌不过一瞬间的死亡,至少这次睡着,就不会再做梦了
“之寒,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们马上去医院,如果听的到我说话就别睡着”
是有人在救她?
霍磊带着所有的兄弟们赶到的时候,廖之寒的气息很微弱,如果不是程天域在沈芝蕙下来的一瞬间用那个男人腰间的刀及时砍断了她脖子上的绳索,她可能就真的没有气息了。
原本计划在程天域按照他们说的做完之后,所有参与这件事的人全部连夜离开商城,但没想到霍磊可以带着这么多人把他们控制住。
程天域根本没心思去管这些事,紧紧抱着廖之寒跑到外面,而霍磊看到他们的时候,神色紧张丝毫不亚于程天域。
“控制住所有人,不许任何一个人跑了!等我回来再问他们,叫你的人也不要擅自离开!”程天域心急,不顾其他直接命令霍磊,他知道他和廖之寒关系不一般,所以在这件事上完全相信他,至于别的以后再说。
霍磊不会轻易受人制约,但他也知道这是最好的办法,因为只有他们两个才清楚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他不得不眼睁睁的看着廖之寒再次落入程天域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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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脖子后面一直到腿,廖之寒是被疼醒的,感觉自己睡了很久的样子,但突然有了对疼痛的感知,让她不得不醒来,睁开眼睛时房间里一个人也没有。
病房的酒精味道还让她有种熟悉的感觉,但身体动一动就到处疼,皮外伤最折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