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攸宁不敢看他，她憋着一口气道，“橙子梨，我其实是因为高家的请帖才一再撩你的。”

空气瞬间凝固，房间里陷入了死亡的宁静。

时间似乎过了良久，又似乎只过了一会儿。

男人听不出情绪的声音道：“季攸宁，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利用？目的？”

他呵笑一声，“所以，你从一开始就在利用我？那些话也都是为达目的手段...”而不是真心。

“橙子梨，对不起......”

男人呵呵冷笑，“为了目的，连跟我结婚都答应，真是难为你了。”

“不是的。”女孩猛地抬头，男人表情黑沉，双眼冷的宛如千年寒冰，季攸宁瑟缩了下。

那双冰寒阴鸷的双眸逼视着她，“你这种手段用了多少次？”

他一字一句，声音冷的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

在他之前，她用相同的手段在多少个男人身上！

卫黎宸觉得自己脑袋快要炸了。

他很愤怒，他从来没有这么愤怒过。

但在愤怒之中，更多的是悲哀和无力。

他看的出来，她有心事。

可没想到，她竟然从头到尾都在利用他的感情！

卫黎宸从来没有这么挫败过。

“橙子梨。”女孩站起身，伸手去碰他，手伸到半空又收了回来。

“我说过，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也是第一个......”

“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这种骗人的话，也没必要再继续了。”

“橙子梨，我喜欢你是真的。”

季攸宁抓住他的袖子，“我就是因为喜欢你，才决定跟你说的。”

女孩低下头，“我很愧疚，也很不安。”

细白的手指攥紧男人的袖子，“我不想骗你，我的心里很难受。”

卫黎宸深呼吸了几口气，把她拽着他袖子的手拂下去。

没有再看她一眼，转身往卧室走。

“橙子梨，我是真的喜欢你，不然我不会和你领证的。”

“砰”的一声。

卧室的门关上。

季攸宁站在原地，微垂着头。

这个角度能轻易看到桌上的请帖，女孩唇瓣微抿。

她不后悔这么做。

她的经历，她的身世，关于她的一切都很复杂。

内心的不安，不光是高家请帖这件事。

还有其他的那些根本不能让人知道的事情。

告诉卫黎宸她最初的目的，是因为愧疚。

还有，她自己也不清楚的心思。

季攸宁闭了闭双眼，从桌子上拿起了请帖。

最后看了眼卧室的方向，朝门口走去。

橙子梨，对不起。

我终究是怕你不能原谅我。

怕你不能接受如此复杂的我。

可我不想失去你。

所以，请原谅我的胆小逃避......

卧室里，卫黎宸莫名的一阵心慌。

他微微蹙眉，伸手抚上心脏的部位。

突然，眼眸一缩，大步走过去打开门，走了出去。

当看到空无一人的客厅，男人脸色一变。

他走过去，桌上的请帖不见了。

沙发上，她的背包也不见了。

男人心口一窒，脸色骤然苍白，踉跄着坐在沙发上。

双手紧紧的攥着，指甲戳破了手心也毫无知觉。

“季攸宁！”

“季攸宁！”

“季攸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