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鸣接上苏易的话说:“除非有其它的限制办法。”
苏易又说:“这个我也想过,比如说鲁雄飞在出门走的时候,他可以锁上大门,但是你看这个仓库里这么多的钢筋和钢管,他随便就可以找一根去撬门,而且……”
苏易的眼睛投向了那台切割机,迟疑了一下又说:“而且这台切割机是可以移动的,他要是将这切割机移动到门边,那阵势有多威武,还怕这个门有不破的道理?”
池鸣看了看前后那两个一大一小的仓库门,说道:“我仔细看过了,这两扇门不仅锁头没什么问题,门框什么的都没有遭到过撬压,所以,苏易,你说的这种办法确实是不存在的,可是,其它的办法实在想不出来呀。”
慕容非站在原地不动,他在那儿苦思冥想着,心想,仓库确实是种限制,可是这仅有的两扇门并不存在撬压的痕迹,那么鲁雄飞要怎么做才能放心骆达伟不至于跑掉?完成他安全外出转账的目的?
正想着,武龙又来了电话,他在电话里丢下了一句话:“慕容,班醒已经查明视频,确定是鲁雄飞转了骆达伟的那二十万,我觉得敲诈的事实应该可以确立,骆达伟现在已经有足够的动机杀害左婷婷,我这边马上将去找骆达伟,不信他还能隐瞒什么。”
慕容非听了之后,心里落定了不少,他强调说:“武龙,找到骆达伟之后,记住第一件事情是提取他的血样,以免搞错,只要dna比中了那小货车后挡板的血迹,锁定他是没有问题的。”
和武龙通完电话之后,慕容非又将视频之事给池鸣他们说了,又引起了一阵子热议。
慕容非强调说:“不管怎样,最终骆达伟还是安全地离开了仓库,而且没有使用撬压这种暴力手段。”
池鸣皱皱眉说:“我相信骆达伟最终还是使用了钥匙打开了仓库的门。”
苏易挥手,提出疑问:“那么,他的钥匙哪里来?”
池鸣推测道:“鲁雄飞离开这儿去转账,后来又去了阿峰那边,被阿峰打死,这么说,他没有机会再回到这里,那么骆达伟的钥匙哪里来?是在现场找到?我看不可能,鲁雄飞不可能如此大意。”
慕容非想到了左婷婷,他说:“左婷婷死亡是个事实,那么她总要来到这里吧?也就是说最后其实是左婷婷打开了仓库,后来她遭到了骆达伟的杀害,这样,骆达伟就可以自由进出仓库,去实现他抛尸的目的了。”
池鸣点头说道:“嗯,这样好像比较顺,我同意这种推测,鲁雄飞将骆达伟限制在仓库里,自己外出转账,中途左婷婷用钥匙开了仓库,惨遭杀害,还被抛尸。”
慕容非踱着步,说道:“这个过程我觉得最合理,只是骆达伟是如何被限制的还是想不明白。”
慕容非想来想去,还是想不通这个问题,说道:“我们权且将这个问题搁一搁,手头上没有依据,也不能够脑洞大开,瞎想一通,这样会超出我们的底线,案子很容易走歪。”
池鸣叹了口气,说道:“好吧,只能等明天了,看武龙那边的审查情况吧。”
慕容非踢了踢地上的一根钢管说道:“我们再对现场查看一遍,要是没什么新的发现,我们就打道回府,早点休息,明天我们还要配合派出所的老胡打捞尸体呢。”
第二天一早,司聆那边果然传来了好消息,小货车车厢后挡板的血迹、小货车驾驶舱烟灰缸的“骆驼”烟蒂、左婷婷房间垃圾桶表面的“骆驼”烟蒂都检出同一男性的dna,慕容非觉得,这说明了他们的分析是有事实基础的。
慕容非还得知,武龙那边昨天晚上无果,没有找到骆达伟,他们很担心骆达伟嗅到了风声,已经开始隐匿逃跑。不过,早上的时候,他们刚刚在美琪美容会所截获了去上班的骆达伟,具体审问还没有开始。
武龙按照慕容非的意思,在骆达伟到达审讯室的时候,他就派人给他采了血样,送到了刑科所。
骆达伟对武龙的行为没有表示出明显抵抗的迹象,这让武龙心里更加坚信,骆达伟很有可能真的是杀死左婷婷的凶手。
武龙心里想,对于这样一个超理性的对象,不能求急,要求稳,要通过足够的证据去征服对方,特别是那些确定性的证据,一炮就可以将对方轰倒。
慕容非按照原计划,匆匆吃过早餐,四人坐上勘查车,往前仓水库开去。
车到水库底下的时候,他已经可以远远看到坝顶上站着许多人,看上去那些人都在忙碌着什么。
他加大油门,冲到了坝顶,见原来是老胡他们在做下水前的准备。
老胡请来了四个打捞队员,看起来都比较年轻,他们已经穿戴好了潜水服,就等老胡一声令下。
老胡见慕容非来了,就问道:“慕容法医,你看他们下水有没有地方需要注意的,你方便的话提个醒。”
慕容非对那四名打捞队员说道:“水库不是太深,应该不会太危险,要是看见了尸体,不要心慌,先用绳子固定一下,以免尸体在水底移动。”
他想了一想又说:“不过,我怀疑尸体很有可能是被绑在重物上的,要是遇上大石头什么的,千万不要将尸体解开,我们有水下摄影机,你们要是发现这种情况,到时候上来取摄影机,帮我们摄录一下再说。总之,我们和其它一般的打捞不一样,一切以固定证据为先。”
四位打捞队员说道:“好,这个我们知道,要是发现了,就先上来报告。”
老胡最后说道:“不管怎样,还是以保证自身安全为首要目标,好吧,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你们可以下水了。”
四人开始下水,慕容非看着他们慢慢地沉入水中,心里顿时一片空白,他就等着这片空白由打捞队员来填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