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之事谁都能去,大不了我在找几个人,但是你万万不能单独行动!”
见俞思言也是宁死不愿单独行动,赵晟只能妥协,“快走吧,那先找几个人去传递消息。”
两人说着话却已经翻身上马,既然说定,就立刻拍马赶往江迢的居所而去。
***
当江迢被俞思言从温暖的被窝里拖出来时,还是半梦半醒的状态,身边的美姬却是一脸惊恐,高喊:“不要杀我!”
俞思言心中无语,却也不跟他计较。
“世子,咱们这是去哪啊?”江迢还一脸懵懂的问道。
“什么世子啊!我是世子的侍从俞思言!太师,城内有奸细,匈人已经要进城了!”贴着他的耳朵,俞思言用最小的声音把他喊醒了。
“什么?这不可能!”江迢惊恐下的声音尖细的像个女人。
俞思言也不跟他废话,扛起他就往外走。待到了室外,只见城外的火光已经越来越亮,而百姓们则还是安睡如常。
跟着江迢的几个下人纷纷上前伏侍江迢上马,但俞思言厉声道:“奉旨,召太师紧急入京!谁都不准跟着,谁要是乱动就杀了谁!”
“伯南(曾贺生)和秀卿(胡云龙)呢?”江迢自己问道。
俞思言心想这可真是个猪队友,但还是沉着脸替他圆道:“请完太师,接下来就是请太尉和太傅。我们走吧。”说完,就在江府下人的目瞪口呆中大摇大摆地走了。
城外
一支三百多人的匈军骑兵人人手举火把,堂而皇之地向渭城城门驰去。
忽然,前面出现了一名手持火把的骑兵。为首的匈人头领连忙示意手下警戒,同时用匈语喊道:“对面是谁?”
只见对方也亮起了火把,同样用匈语回答道:“我是呼延达的族弟呼延晟!达哥已经控制了整座城池,让我前来迎接大人!”
匈人头领听他也说匈语,顿时放下了心,招呼手下上前。
“参见当户大人!”‘呼延晟’下马以匈人的礼节拜倒在地,那匈人头领更不怀疑。
“起来说话!”
‘呼延晟’直起身子,借助着火把的光亮,匈人头领见他面貌倒也颇为清秀,不由得心中动起了别的念头。
“启禀当户大人,城内早已空虚。三千名徐军已经渡过渭河前去平民变了。此外……”
那‘呼延晟’故意顿了一下,匈人头领顿时会意,立刻下马,附耳去听。
“此外,徐国的太师、太傅、太尉几个显赫的大臣都被小人所擒获了。现正在城中等待当户大人接受。”
那匈人头领不过是河套以南一个数千人规模的小部落的头人,过去野利当周当右骨都侯负责河套时,都不屑于征调他的部落。
以达哈部的实力,平时出动个三五十人打家劫舍也就罢了,这次豁出老本把全族所有能骑得动马的男丁全都出动了,不料竟获得了意外的惊喜,哪能不激动!
匈人头领拍拍‘呼延晟’的肩膀,大喜道:“好样的!回去我赏你十个美女,黄金百两!”
“多谢大人!”‘呼延晟’谦卑的谢道。
“不过……”
见‘呼延晟’话里有话,匈人头领不仅也疑道:“有什么话赶紧说。”
“大人,那三名朝廷重臣现在被属下关在城内的一个秘密所在,要是大部队冲进去,玉石俱焚之下,我怕他们万一被误伤或者逃脱……”
匈人头领恍然大悟,转头对一名手下吩咐道:“这还不容易?巴拉猪儿,你带十个人跟他进去拿人。一旦到手,响箭为号!”
“大人!”那‘呼延晟’又开口道:“达哥说了,如果见不到大人,他不敢交出徐国大臣。只怕有诈啊。”
“难怪呼延达那小子不出来接我,原来是在城里看着犯人!”匈人头领最后一点疑虑也荡然无存,欣然答应下来。
“小兄弟,我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给呼延达这么大的面子哦!”匈人头领色眯眯地猥琐笑道。
当下,‘呼延晟’重新上马,带着匈人头领和五个骑兵向渭城驰去,而匈军大部队则熄灭火把,在原地待命。
来到城门口,只见城门大开,各种军械扔了一地。看起来仅有的几个守门的徐军也逃跑了。
匈人头领不思有诈,欣然提鞭向城内驰去。
不料城墙后突然升起数道绊马索,除了‘呼延晟’以外,其余匈人全都狼狈倒地。早已埋伏在旁的数十名徐军顿时一拥而上,将他们牢牢缚住。
“幸好我留了一手,把赵辉和李森的手下各扣下了二十名。要不今晚的渭城可就重蹈了云中的覆辙了。”
扮作‘呼延晟’的赵晟看着被缚做一团的匈人,额头直冒冷汗。
原来赵晟和俞思言吩咐完之后,就让他前往把三名大臣喊醒,而自己带着四十名徐军前往城门东北角捉拿了呼延达和他的手下。眼见得城外的匈军越来越近,无奈之下赵晟只能自己假扮匈军前往接头,而在东门口暗暗设下了埋伏。
也幸好呼延达当初把赵晟带到了军营找到了曾、胡二人就急着回去给部落传消息了。不然让他知道赵晟后面还扣下了四十名军士的话,他也不会如此轻易地就擒了。
“世子爷,人都抓住了,接下来该怎么办?”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徐军似乎是这四十多人的头,把赵晟从沉思中惊醒。
“紧闭城门!然后四处点起火把,敲响战鼓,把动静闹得越大越好!如今,只有坐等援军到来了。”赵晟紧皱眉头,但还是下达了命令。
“是!”中年徐军没有二话,听从了命令就和手下各行其是去了。
看来这个中年人倒是有点本事,赵晟思忖着事后询问他的姓名,好好结纳一番。
“世子爷!太师太傅和太尉我都请来了!”俞思言驾着一辆马车,从西面呼啸而来。
赵晟无奈之下,只能苦笑道:“谁让你来的?不是说好了一见事情不对就立刻送他们走的吗?”
“这不是事情很对吗!”俞思言朝地下五花大绑的几个匈人努了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