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到现在,你也该说说为什么了吧?”王桂山压着火气,尽量平静下来说,“适才杂家听小的们说,这吕芹儿和太傅大人似乎有些关联,好像是他的小妾。不知王爷?”
“放你娘的屁!”赵晟不答话,一旁的俞思言却怒从心底起,“这是咱们没过门的小妾,早就订下了的,关胡云龙屁事!”
王桂山心里的震惊犹如火山喷发一般,没想到赵晟这样一个清心寡欲,爱惜羽毛的人居然也是一个见色起意,沽名钓誉的虚伪之徒。他不禁暗笑道天下没有不吃荤腥的猫。
“原来是王爷的禁脔。这倒是杂家疏忽了。不过,现下此女已经被征选进宫,可以说是陛下的……”
王桂山啰里八嗦,还想据理力争一下,最起码面子得保住,可赵晟显然并没有搭理他。
“你就是吕芹儿?”
赵晟按图索骥,在标有“天”字号的棚下找到了第二十四号秀女。眼前的这个清秀少女正为自己的前途而迷茫着,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眼前这个年轻人的问话。
“不要怕,我是受你爹爹嘱托,来救你出宫的。”赵晟轻轻附耳在她耳边轻语了一句,芹儿立刻就明白了“爹爹”是谁。
王桂山见赵晟只是轻轻说了一句,那秀女就破涕为笑。芹儿的笑容着实美丽,让人有一种不由自主就想保护她的冲动。
王桂山见这么标致的秀女就要被截走,心里更是恼火。见赵晟不理睬他,王桂山右手一挥,顿时有数十名南军守卫围了上来,其用意也是不言而喻。
赵晟对这些南军士兵视若无物,他轻轻牵起芹儿的手,往自己的坐骑走去。
守卫建章宫南门的南军门侯是王桂山一手提拔起来的,这些日子为了抓秀女他也没少出力,眼下见赵晟就要把人带走,当下就站了出来,横在了坐骑之前。
“王爷,得罪了!若无陛下的圣旨或公公的手令,任何人都不能带走秀女!”
说着,那门侯便把手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
见那凶神恶煞的门侯此刻又狠狠的盯着自己,芹儿才刚刚绽开的笑容又立时收起,缓缓躲到了赵晟的背后。
“不要怕!”赵晟拍了拍她的肩膀,松开牵着她的手道,“包文忠,当日在云中时,你在我父王帐下时不过是个厨子。今天居然也被你混到了南军的门侯,爬得够快的啊!”
包文忠咽了咽口水,并不敢作答,但按着刀柄的手更紧了。
“看来你是铁了心要和我作对了,”赵晟叹了口气道,“本来看在咱们都是云中军的老兄弟,还想给你在手下面前留点面子。唉,可惜啊。”
话音刚落,赵晟右手一抖,马鞭瞬间犹如一条蛇般活动了起来。包文忠反应速度不慢,也迅速长刀出手。
可赵晟的马鞭速度更快,“呼呼”声响,便已缠住了包文忠的脖子。
只是一瞬间,包文忠的脸便憋成了红苹果。不甘就此被擒,包文忠恶向胆边生,反手一刀,径自向赵晟砍来。
“啊!”芹儿看了着明晃晃的钢刀砍来早已是花容失色,赵晟却不慌不忙,身子往下一蹲,右脚顺势飞起,正好一脚踢在包文忠的手腕上。
长刀在空中划过几个圈,正好插在了王桂山面前不远的地方。
失去了兵器,包文忠还想近身肉搏。可俞思言和秦府的亲兵们哪给他机会,数人齐上,一举将包文忠押在地下。
“滚吧!”赵晟毫不客气地一脚踢在包文忠的屁股上。一旁的数十名南军士兵竟无一人敢上前搭救。
“我们走!”赵晟拍了拍尘土,又拉着芹儿上马,“王公公,多谢了。”
王桂山从包文忠被打一开始就全程铁青着脸,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赵晟为何今天如此傲慢无礼,竟然在他面前就公开带走秀女。
可他也不敢造次,仅凭自己手下的几十来号人,无论如何也是挡不住赵晟的。而且最关键的是,皇帝并不在建章宫中!没了这个最大的依仗,王桂山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赵晟环视了诸人一眼,南军的侍卫们只能纷纷退开,闪到一旁,眼睁睁的看着赵晟一行人扬长而去。
“公公!公公!你可得为我做主啊!”包文忠连哭带嚎地爬到王桂山脚下,伤心地仿佛他才是那个被征选进宫的秀女。
王桂山一张皱如树皮的老脸看着赵晟远去的背影咬牙切齿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
江府后院,
“哦?秦王去建章宫公开截秀女?”江迢听了江富贵的回报,放下手中的书,沉吟道。
“是的,据说把建章宫的门侯都打了一顿,着实让王桂山很没面子。”江富贵恭敬的回道。
“为了一个女人……值得么,”江迢频频摇头,对赵晟的冲动显然并不认可,“那个秀女是什么来路?”
“小人都查清楚了,就是山海苑吕长发的女儿。”江富贵早有准备,在说到吕长发的时候格外加重了音。
“吕长发?”江迢嘿嘿笑道,“原来如此!哈哈哈哈!这下可有好戏了。”
“你去伯南(曾贺生)那里说一下,找个时间把展堂(胡云龙)约出来。去吧。”吩咐完江富贵,江迢缓缓踱入了后堂。
只见后堂里香炉熏烟缭绕,在夕阳的透射下,投影出一个俏丽佳人正在对镜梳妆,恍若仙境。
“秦王又做了什么事,竟让太师如此激动。”佳人轻启朱唇,正是婉珠。
“怎么,你对秦王很上心啊。”江迢猥琐的打量着婉珠梳妆,却不正面答道。
“告诉你也无妨,秦王刚才去了建章宫,为一个秀女大打出手,出尽了王桂山的洋相。”江迢一屁股坐了下来,把婉珠曼妙的身姿一览无余。
婉珠秀眉微蹙,但转瞬间又恢复了正常,“那可不管我的事。奴婢不过是个烟花女子,和他也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你能这么想最好。可别怪老夫没提醒过你,秦王殿下可是奉子龙孙,皇室嫡派,不是你这等人可以攀附的上的。等这件事办好,我给你一笔钱,你爱去哪里都随你。”看着婉珠一袭红纱下珠圆玉润的一双削肩,江迢双目几欲喷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