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松涛等一众人来到官道上厮养队伍这边,众多的驴子、骡子、车辆汇集着,内中装载大量的物资,包括粮草、银两、马料等等。
杨大臣看着眼前的一切,乐得嘴都合不上了,直嚷嚷着:“发财了……发财了……真的发财了……”
张松涛看着眼前的一切,看着杨大臣,脸上也露出了满足的笑容,是啊!发财了,真的发财了!
有了这些缴获,新安庄的力量又可以成倍壮大了!
所有的队兵都在忙碌着,整理统计此战缴获的物资,他们把各类物资都清理出来,重新分门别类,战马什么在一堆、膘马一堆、骡驴一堆、壮牛一堆……
又有粮米一堆、马料一堆、兵器盔甲一堆、各类旗号金鼓一堆、银两一堆,连各马骡的马褡子也要仔细搜看一番。
张松涛不断的指挥随来的书吏统计各类缴获,紧张忙绿到未时末,终于粗粗统计好此战的缴获。
经过统计,此战共缴获战马四百五十匹,膘马、骡子、驴子六百五十匹,健牛二十多头,还有死马、骡、驴五十多匹。
还有独轮车五十多辆,大车十辆,粮食豆料估计一千两百石,大量的兵器盔甲,其中损坏不严重的棉甲有八十五副,略严重的有一百二十副,攻击棉甲二百零五副。
现新安庄队兵们最缺的就是盔甲,此战缴获了二百多副棉甲,实属最大收获,虽说大部都有损毁,但修理这些棉甲总比新打制要快,而且更省事省力。
试想一下,若这些棉甲修理好,新安庄杀手队兵冲锋在前的大部都穿上这样的棉甲,那战力提升该有多大?
搜索马褡子还发现有白银八万多两,这又是一大收获,这些银两大部分都是那些马兵私藏在马褡子里的,还有一部分是谢君友携带着,准备赏给攻城卖力的流寇的,现在全归杨河了。
新安庄原有白银十万两,粮米一万石,然吸纳流民,各种建设,军器生产,物资购买,修路开荒,都已用的七七八八了,正是入不敷出之时,此战的粮米和银两缴获,又可以用一段时间了。
最后还有一大堆缴获的刀盾、长矛、大棒、弓箭等等军器,这些虽不是新安庄急需之物,但也要带回庄内,细细整理。
……
此战还俘获流寇五百多人,现个个被反绑双手,聚成一堆在官道北侧,内大部分是流寇中的厮养辅兵,只有一小部分是没来的急跑掉的马兵精骑。
当然,那些负了伤的流寇,基本就是被新安庄乡勇们直接送回姥姥家了,为他们浪费宝贵的药材,是多么不值当的。
此战,流寇来了一千八百余人,伤亡达一千一百余,被俘五百多人,这样一算,逃脱的流寇应不足两百人。
这是个惊人的战果,当然除了新安庄队兵的训练有素,强悍战力外,还得益于流寇的猖狂和大意,以及占据有利的地形,打了一场有备算无备的伏击。
看着那些跪着的俘虏,他们有些人显得惶恐不安,有的人却不以为意,或许他们中的一些人还梦想着会被这些乡勇队伍招安呢!
杨河叫过陈仇敖和曾有遇,命他二人负责甄别这些俘虏中的积年老匪,把那马兵和精骑都挑出来,只留下罪恶不多的厮养。
这些个老贼,个个恶贯满盈,在流寇群中沾染了太多的恶习,已不可救药,只适合杀之立威。
而那些厮养则略有不同,他们都是有技艺的人,扎营立寨、生火造饭、辎重运输、修造器械兵器盔甲、饲养照料马匹这些种种都是他们所擅长的,内中更有大批各类工匠。
平时他们就负责这些工作,很少上战场厮杀,在流寇队伍里地位低下,平时也多被欺凌,很少有那些积年老匪才有的各类恶习,可以收入新安庄势力内,细细观察改造,以为己用。
陈仇敖和曾有遇本就是溃兵出身,对于那些恶棍、兵痞、老匪非常敏感,很容易就能甄别出来,哪些是身染恶习老匪。
……
此战,新安庄也有很大的损失,只是相比于流寇,损失确实是有些微不足道,但对新安庄来说就算是伤亡颇大了。
新安庄这边伤亡接近三十人,特别二总一队队长马祥战死,一总三队队副张宗相也战死,队长林光官重伤,让大家心情都很沉重。
一总副把总杨千总,虽有铁甲护身,但他在左翼为了保护盾阵拼死奋战,后背被大棒狠砸了一下,前行又被斧头狠狠劈伤,直砍裂铁甲,好在入肉不深,但他也是奋战到脱力,昏迷在战场上,经过救治现已苏醒。
现这些伤员都集中在真武庙内,医护队那边早已架起大锅,战斗一开始,他们就开始生火烧水,器械细布都在滚开的热水里蒸煮着,李家乐带着众人紧张的忙着,用剪刀剪开伤员受伤部位的衣裤,拿蒸煮过的细布在伤口周边小心的擦拭。
再用带来的酒精仔细给伤口清洗消毒,抹上相应的药膏,包上绷带。
现在李家乐的一些徒弟们都可以帮手了,简单的伤势不需要他亲自处理,只有那些伤口严重,或比较复杂的才由他亲自动手,指导徒弟是他目前主要的工作。
这些伤员救治后,回先送回新安庄那边修养,伤愈后依情况确定是归队或另行安置,至于队兵的缺员,会先从辎重队挑选合适的人员补充上,再从新安庄调选新兵补充辎重队。
杨大臣看着哀嚎的伤员,许多都是他一总的弟兄,不由皱着眉大声说道:“相公,此战我们就吃亏在没有铁甲。若我一总兄弟有铁甲保护,也不会在左翼出现这么大的死伤。”
说完他又指着躺在担架上的杨千总,继续说道:“看看,千总兄弟有铁甲,被劈十几刀,砍一斧子,还砸一大棒子,就一点事也没有!”
杨千总躺在那里,斜眼看着杨大臣,那意思仿佛是:怎么说话的?俺都躺在这里了,这叫一点事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