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的时间里。
在这个不算是大也不算是小的河畔倒是陆陆续续的出现了一些穿着甲胄的人群来回的探查。他们拆毁民房,肆意搜查,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躲藏着的东西。
是那些袁氏的鹰犬,试图以抓捕到这只异兽来奉养终生的人。拿着袁氏亲搬的追寻令,即便是颍川郡主也要对这些人礼让三分。
在这条被称为颍河的长河下游,在一个显得有些僻静的地方却偏偏有着一间不算是奢华但也不算是过于简陋的竹楼,这碧色为主的竹楼建于河边,显得并不坚固却别有一番气质的栈桥横跨了这整个河面,连着在北畔朝南的竹楼。
竹楼之上倒是有着一张碧色的牌匾,上方题词;颖水书院。
这里虽然不是什么过于荒僻的地方,但是在这里教习书生似乎是不太可能的吧。
因为这里的偏,所以这里倒是一如既往地没有任何肯愿意前来学习的书生前往,即便这个三层的竹楼倒是足够住上几个人,也没有人愿意到这个临山的私家书院里受教,而其中倒是偶尔有着一些穿着达贵的人士来往。
这里的先生似乎是一个叫做司马的人来主使的,司马先生目前倒是独自据有着这个小竹楼,从来不会从事什么劳动的他每天除了独自进山或是和一些来往的好友交谈就是独自站在自己这竹屋之前独自发呆,有时也会站在这并没有护栏的栈桥边缘独自观看着这已入秋的颍河,看着这悠长的江面之上腾起阵阵的水汽。细细碎喃。
这是那个人跟随袁绍的第二年,看这袁绍依旧是势力蒸腾向上,他倒是对自己的那个挚友的选择感到费解,前几日接到他的书信,他却在信中说要弃袁而走。
“袁氏难成大业……”异瞳的他将自己手中笔迹嘈乱的书信的最后几字看完。
这个一席直发垂身的青年悠悠的呼出气息,却如平日相同,没有太多的波澜出现在这双异瞳之中。将手中的布卷重新卷起,却将手中的一粒鱼饵丢进水中,满江水如沸腾滚动间,其中那满是鳞甲的异兽竟从中探出硕大的头颅,却只是接住了他今天给的鱼饵,透着一种妖邪质感的暗色身形显出一种极为强大的劲感,此时这只藏在水中的怪物将自己连沾着翼爪的膜翼扒在这个自己的主人身前,带着逆骨的蛇形头颅反而是有着一种至极的威严感现出。数只兽眼注视着这个平静的青年。
只是此时这只多年之前受恩于他的异兽目前似乎是准备赖在他这里不走了。
这还是他在一次深入昆仑北部四处寻觅奇景的时刻结识的,当时自己为了躲避风学而误入到了这只异兽的居所。不过这东西在千年之中已经是力量消耗殆尽,自己当日就是见到了这九首的异兽,只不过这东西似乎是难以长大,而又对来者不加警惕,自己当时见时也不过只有丈长宽大,却是被什么东西撕掉了这只尚在幼年的九婴之翼,濒濒将死。
九婴便是这异兽的唤称。
自己一时间动了恻隐之心,费了些力量将这只兽妖带回了这颖水之地。却没有想到这只异兽就此跟着自己在这颖水的河中潜行,乃至到羽翼丰满,已不算是一只幼兽的它也时刻都是随行于自己身边。
身生数翼,体生九首,行水似龙。
他在不久前找到了这只自己再没有见过的灵妖。
此兽名曰;‘九婴’。
《淮南子·本经训》中寻出,乃水火之怪,八首可喷水吐火,其叫声如婴儿啼哭,九首存身,故称;‘九婴’。
“九婴,莫要啼叫。”这年轻的主人显然是现出了一抹愁容。
在这只光是出水之体就长达十数米的九首正欲齐声将口中颤音吐出之时,一向不愿惹不必要之事的司马还是在这种层试有效的威胁中败下阵来,只得将手中余下的八颗鱼饵齐齐的向着这只现世足以令无数人恐叫的巨物抛下,令得这个有着其余八张嘴的大家伙以极为精准的角度接下之余,像是玩耍过后的家狗相同。
它翻动着被大小不等的鳞甲所武装的身躯钻入水中,在带起又是一阵水下的黑影时短暂的消失在自己这个经常费财买饵的主人面前。
所谓的妖在这个世间如今虽是罕有,但是本性倒是多数可驯。
养着这样一个的宠物,想要住在集市之中似乎还真的有些困难呢!
水下晃晃悠悠冒出的一群气泡正很幼稚的告诉自己的主人有着一个熟悉的客人要来了,九婴乃世间异兽巅峰,感嗅到有着另一个生者的气味逼近当然是不在话下。
很是随和的一只宠物。
虽然只有他与另一个远在归路之上的人才知道这只妖的存在。
“这几日有着搜妖人在河畔来回巡查,最好待在这水底的**之中。”他向着深青色的水面说言,看似在自言自语之中实际上是在警戒这只实在是有些不听话的翼妖,九婴虽然体态庞大,但是却不为翼妖一类中的无可挑战巅峰。
转身之间,身着黑衣的年轻人倒是并没有展现出太多的情绪。
但这就是他出身于达贵少时煅出的性子,任万事在过的唐突惊然,也不会有着一丝动容现于面庞之上,否则又怎是未出山的诸葛孔明丞相的一合之敌?
此时倒还真是有着来人自远方行来,只是无疑有些浩大罢了,数十道马车在此时行于这栈桥的另一边止下,诸多的随仕齐齐行下,看马车之中倒是有着万批的丝钵藏在其中。
又是这个不辞辛苦的人前来广纳人杰。
“敢问郭奉孝先生可曾归来?”
眼前此时倒是有着一人行来,来人虽不算得上太过的英伟,但是倒还算得上是素净,只见此他着着一席商衣,但是在言行之间还是不难看出他的言字谨慎。
不过一个曹营之人可以将如此诸多的随仕送入他袁氏的地盘,又怎是那种愚笨之辈?一席商衣在身也不过只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
“奉孝不曾归来。”他司马从不会什么会客之道,知晓今日结果当然是不希望又被什么所谓的礼节所缚,“文若兄还请暂归。”因此倒也是再来者意料之中的准备谢客。
太多双眼睛,万一九婴又是好事出来被众人所见,那势必不是什么好事。
“诸位退避。”荀彧当然清楚自己这个怪友的脾气,因此倒是选择令这些随仕暂且退回旅舍,留下自己与这个喜好凄静的朋友独自认识一番,这些随仕的作用只是为了象征他诚意非凡,想要请另一人辅佐那个人。而这些随仕的作用也不过就是如此了
“他若真是那种见利为主的人,可不会弃他袁绍归园。”
司马注视着回行的众人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不禁为这个故友的做法持以微言。倒是说也不说的向着自己住了数载的竹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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