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塌地陷”这四个字从摩西嘴里说出口的时候,整个大殿里一阵沉默。
“我的孙子,阿道夫,”等了好一阵,伊萨说道,“现在是二等巫师学徒,但是他的灵魂拥抱已经逐渐趋于完美,他在这上面的天赋比我高多了,虽然还不能估计他能走多远,但是如果继续学习下去,应该不会比法鲁格差。不过……”
他叹了一口气,然后才道:“我可以保证,他会在那个时候到来之前,达到标准的。”
他之后,是戴安娜。
“我的儿子,马尔斯,虽然曾经想要走弯路,但是在我的教导下,现在已经重回正轨,说不定会成为最早达到标准的人之一。”
“我的学生……”
“我的学生……”
……
一个接着一个,所有大殿里的巫师都在如此回答,直到最后一个。
那是一个身材矮小的老头,戴着一副眼镜,身上的衣服也是脏兮兮的,只有一双手干净嫩白得像是花季少女。
“唔……我的学生,格林,”他说道,“现在刚刚晋升二等巫师学徒,但是一直有些不服管教,在实力上增长缓慢,我有些担心他能不能,唔,达到标准……”
众人都看向他。
“格林的情况我知道,”摩西说道,“我已经安排米兰达在他身边了,不会出事的,扎菲。”
那那老头微微点了点头。
“我的学生米兰达,现在是二等巫师学徒,”摩西之后说,“但是离一等巫师学徒已经不远了,她会在最近达到标准。”
众人听了,都点了点头,他们都知道米兰达的事。
“不过,”摩西忽然说,“最近她身边出现了一个叫菲尔的二等巫师学徒。他不是谁的学生,但是他却出现在了黑索要塞,而且刚刚我发现,他和阿德里安以及德古拉都有点关系……”
“阿马尔,你知道情况吗?”他看向巫师后排的一个巫师说。
“呃……菲尔这个人,是我的学生托马斯邀请他来黑索要塞的,这一切都只是个意外,并不是谁的可以安排,”那名巫师说,“我可以保证,他不会影响到计划的。”
摩西点点头,又问扎菲:“你的学生格林和菲尔走的最近,你觉得呢?”
扎菲微微抬头,道:“我没有见过他,不过我家的卡洛斯门说那是个普通而有趣的小家伙,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摩西并没有因此而下什么决定。
“现在,我们讨论一下阿德里安和德古拉的事。”摩西转换了话题。
他拿出那根法鲁格给他的小木条,丢给伊萨。
“所有在要塞的和阿德里安以及德古拉有关的人的记忆都在这里。关于阿德里安,我们并没有什么收获,他的巫器我们也早就了解过,没有新的消息。除了知道他把他的一个学徒带走外,我们也不知道他到要塞来有什么目的。”
“我猜到了,他很可能会有些不愿意。但是,我实在没有想到他会选择这么做。”摩西摇头说,“倒是德古拉……”
“费迪勒,你是要塞的驻守巫师,你有什么要说的吗?”他看向右边,戴安娜的后面。
名为费迪勒的黑袍巫师站出来,说:“前年,德古拉以及他的学生夏尔来到要塞,一开始我和他只是见了一面。后来,我们得知了那个人出现在遗忘之地的消息,我们也没有怎么注意,因为很多时候我们都没有碰面他就又逃跑了。但是过了几天,我们就感受到遗忘之地的对面忽然传来强烈的波动,而当我们赶过去的时候,原地就只有已经死去的德古拉,以及他的学生。”
“我们当时很震惊,因为这是第一次那个人杀死了学院的巫师,而且还是一名高级……三级巫师。”费迪勒说,“所以我们后来就调查了一下德古拉的学生夏尔,但是我们并没有什么发现。但是他一直说,他的老师没有死去,只是睡了。我们……我们当时已经他的脑子可能出现了点什么错误,所以就让他回了学院。不过他在离开前把他老师的尸体拿走了,我们也没有注意到……”
“呵呵,也就是说你们什么也没有做就是了!”伊萨嘲笑道。
“接下来呢?”摩西没有理会,继续问道。
“呃……接下来,就是我们得知夏尔又回到了遗忘之地,然后,前几天,我们得到了德古拉在红土城复活的消息……我们很意外,但是并没有怀疑什么,以为那种死亡状态只是他的一个新巫术,所以……”
“所以直到德古拉偷走黑索要塞之心你们才反应过来?”伊萨又道。
费迪勒看了眼伊萨,不敢说话,倒是戴安娜狠狠瞪了他一眼。
“前段时间我也在红土城,我也没有发现德古拉,”摩西这时候说,“这不是你的错,因为据我猜测,德古拉很可能已经接近那一步了。”
“你确定?”伊萨忽然站起来问道,不只是他,大殿里的其他巫师也都安静下来,看着摩西。
“能够潜伏进要塞的,除了已经接近那一步外,还有什么可能?”摩西说,“毕竟,当初的那位……也就是但丁巫师,就是接近那一步后,才能潜伏进要塞。”
“那、那我们怎么办?”有巫师说道,“我们还去抓德古拉吗?”
说到“但丁巫师”这四个字,大家心里都有些不安。
摩西看着眼前的这一众巫师,道:“你们管好自己的学生就够了,不用想太多!”
他的这句话有些呵斥的味道,那些巫师一下子都有些害怕地安静下来,不过心里也因此有些轻松。
“抓捕德古拉的事,就交给伊萨吧?”摩西看向伊萨,“可以吗?毕竟像他那种血脉巫师应该最害怕你的灵魂巫术了。”
伊萨眉目一凝,冷声道:“我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就算抓不到,也起码能够保证不会被杀死,但是你总要给我一点线索。”
“这个有。”摩西点点头,然后一道精神力传出大殿。
“我在那些记忆里,找到一个暗中学习过吸血术,并且与夏尔也有很多交集的二等巫师学徒。”
摩西说着,有人打开了大殿的门,一个黑索禁队拖着一个人走了进来,扔在了大殿中间,后面跟着一条血路。
血路的尽头处,大殿外刺眼的光芒正好照射进来,眼睛失去神采的蕾妮无声躺在那里,就像普通人传说故事里的天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