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立顿没有找到主人,他在要塞里呆了十几天,看到的全是死人,他就知道主人不会在里面了。
他灵魂上的契约还在,如果菲尔已经死了的话,那他也不会活着。
他完全没有头绪,不知道要去哪里。
离开要塞后,他朝着红土城的方向前进。
一路上有很多危险,更何况他仅仅只是一个普通人。但是他发现,每当他靠近那些野外的猛兽时,它们就会瑟瑟发抖,动也动不了。
就好像,弗立顿的身体里隐藏着什么可怕的怪物一样。
这让他觉得有些新奇,在把几头猛兽吓得趴倒在地后,弗立顿开始尝试驯服他们。毕竟路途遥远,他希望能够弄来几头坐骑。
不过这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有的猛兽,远远的看到他就会惊慌失措地跑掉,还有的猛兽,则是会直接趴倒在地,动也动不了,更何况要跑起来。
后来他遇到了一种叫汨罗蛛的生物,它的身体非常巨大,加上腿就足有十米来宽,重要的是它的脸,就像一位哭泣的女子,让人见之哀恸。它虽然是蜘蛛,但是并不靠蛛丝捕捉猎物,主要靠的是的八只脚,强壮有力,这也使得它在长距离奔袭中具有非常优秀的表现。
当弗立顿靠近它时,它正在享用食物——几头黑野马。正如弗立顿靠近其他猛兽时一样,汨罗蛛也非常害怕地跑开,但是当它发现弗立顿并灭有伤害它的意思后,就小心翼翼的跑回来,并尝试地把那几头黑野马推到他面前。
“你是要我吃了它们?”弗立顿有些惊讶,没想到这头汨罗蛛居然还有这样的智慧。
汨罗蛛接下来的动作也肯定了他的猜测。
它用两只脚扎入一头黑野马的身体里,然后举起来,缓慢地举到弗立顿的身前。
既然这样,弗立顿也不会客气。他确实觉得非常饿,这些天以来,他总是觉得肚子仿佛永远装不满,永远处于一种饥饿的状态。
因此当那些猛兽瑟瑟发抖地趴在地上时,他是不会客气地杀了他,并且吃掉,重要的就算他已经动手了,那头被杀的猛兽或者旁边的几头猛兽都不会有任何动静,只会安静地呆在那里,然后等候他的食用。
弗立顿意识到这种情况的诡异,但是并没有多加理会,他发现自己似乎逐渐失去了一种内心的东西,很难表达出来,如果确实要说出来的话,似乎可以称之为,对生命的敬畏。
是的,他已经失去了对生命的敬畏。当他在黑索要塞的时候,他就发现了这一点。
那时,他刚把克莉丝汀的尸体从一堆的尸体中挖出来。便莫名地开始觉得肚子非常饿。看着眼前的这具尸体,他就像看到一桌美味佳肴一样,燃起的食欲。
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轻轻一扯,克莉丝汀的大腿就被他扯了下来,鲜血直流,于是他赶紧放下大腿,而是举起克莉丝汀的身体,把嘴巴放到断口下,让血液灌满他的嘴巴,流了他一身。
那一刻,当他把那些血液吞咽进喉咙的时候,他只有一种香甜的感觉。
美妙极了。
接下来的十几天,他就在这样不停地挖出尸体,又不停地把这些尸体吃进肚子里的过程。
当他把所有能吃的都吃了后,他发现自己没有找到主人,他还发现自己的肚子似乎永远也装不满。
重要的是,他发现自己还有点饿,于是他看向的红土城的方向。
因此,当汨罗蛛把黑野马的尸体奉上时,弗立顿一点也不会客气。只是有一点差别,吃人的时候他喜欢生吃,吃野兽的时候就必须烹饪一下,他似乎对此已经产生的口味的需求。
当然,荒郊野外的,根本做不了太过精细的烹饪,大多数是烧烤。
吃完黑野马的时候,弗立顿想到了之前的那个问题。于是问汨罗蛛愿不愿意载他到红土城去。
他是用通用语说的,汨罗蛛当然听不懂通用语,但是当他说话的时候,会有一种奇特的波动,在空气里传播,把他的意思传递给汨罗蛛。
明白弗立顿的意思的汨罗蛛,小心翼翼地走到他的面前,然后绕个头蹲下,示意他从背后爬上它的身体。
汨罗蛛的背上有一层干净的白色长毛,十分柔软坚韧,弗立顿坐上去后发现,还挺舒服的。
为什么以前的人没有想到驯服这种猛兽当作坐骑呢?
弗立顿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完全忽略了汨罗蛛那一成年就会有一等巫师学徒实力的战力,可不是谁能够随随便便驯服的。
汨罗蛛生存所依赖的那八条腿果然名不虚传,就算在雪层下情况不明的森林里也能够疾行前进,最重要的是它的背部十分平稳,弗立顿几乎感受不到多少震动,就是迎面而来的寒风有些迷眼睛,至于寒冷刺骨这些问题,他丝毫没有感受得到。
弗立顿和汨罗蛛,就这样一路向着红土城前行,路上偶尔停下来吃点东西,这完全不用汨罗蛛担心,只要它跑到那些猛兽面前,他们就会自动地匍匐在它脚下。
他们到红土城的时间,比弗立顿从红土城去要塞的时间还要短,只不过他们并不敢靠近红土城,因为当他们来到的时候,就发现城里到处都是巫术战斗的动静,那些动静几乎都在正式巫师实力以上,有几道更是汹涌庞大的不可思议。
既然红土城进不去,弗立顿只好再去考虑其他的地方。这时他想起了当初在红土城附近泡温泉的那个遗迹,他还有些迷恋当初泡温泉的感觉。只不过当时主人已经开始有些可怕,所以最后他并没有多少享受到泡温泉的乐趣。
现在主人不在,他也越发怀念当初的舒爽。
于是他吩咐汨罗蛛往那边赶去。
穿山越岭后,他终于赶到了那块瀑布之下。
外面的几具尸体已经不见了,不知是不是被野兽给拖走了。
弗立顿不关心这个,从汨罗蛛背上下来,就要走进去。
就在这时,一个巨大的身影忽然从那面峭壁里走出来。
高达数米,一双通红的大眼,仿佛要冒出火焰,口有参差犬牙,锋芒毕现,全身赤黑色,有无数的鳞甲覆盖。
这是一头怪物。
但是当弗立顿看到他时,却不由自主地叫了一声:“隆美尔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