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醒醒啊,爸爸!”
托雷睁开眼睛,正看见他的女儿焦急地站在身前。
“莎莉?”托雷惊叫道,“莎莉!你怎么在这儿?”
“我一直都在啊,爸爸,我一直都在啊,爸爸……”莎莉忽然微笑着看着他,一边向门口跑去。
“莎莉,不要走!”托雷赶紧从床上爬起,冲了过去。
但是莎莉轻笑一声,忽而化作一缕红烟消失在原地。
“莎莉!”托雷扑了个空,大喊道一边打开了门,顿时就发现自己正处在蒙罗城中。
整个城市都遍布了红色的炊烟,袅袅升起,在城市的上空汇聚成一大片红云。
“莎莉!”
托雷站在院子里,抬头看向四周,他听见无数人的惨叫,却始终没有看到女儿的身影。
眼前满是一片红色,他伸出自己的手,发现自己的身上也在升起红色炊烟。
他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从身体里逃出去,但是又感觉有奇怪的东西往身体里钻。
这时候,他的女儿出现了,莎莉不是什么时候漂浮在空中,微笑地看着他。
“爸爸。”
“莎莉!”
托雷大叫了一声,想要跑过去,但是这时候他才发现漂浮在空中的不只是莎莉,还有无数人,整个城市的人都漂浮在空中看着他。
他们身上弥漫出红色炊烟,笑着向他走来。
“托雷……”“托雷……”“托雷!”“托雷。”“托雷!”……
整个城市的人都在叫着他的名字,一步步向他走来,每走一步,他们的身上就会有一个部件消失,有的是手,有的是脚,还有的是头、脸、脖子……
“托雷……托雷,托雷!托雷……”
托雷只感觉头痛欲裂,整个身体就像是要爆炸一样。
在这些无穷无尽的叫声中,有一道声音越来越近。
“爸爸……爸爸……爸爸!”
“莎莉!”
“呼”的一下,托雷从床上跳了起来,急剧的呼吸着,满头大汗。
抬头,眼前还是那个简陋的木屋。
“原来,只是一个梦……”
托雷擦了下头上的汗,走出木屋。左右看了看,另外两个人已经出发了。在湖边洗漱了一番,吃了早餐。
速念咒语,右手一动,随即就在湖面上凝结出了一艘精巧的冰船,连魔杖都没有动用,快速而精确。
当他乘着冰船来到对岸,冰船非常恰巧地在他踏上岸后,不久就碎裂开来。
来到瀑布边上,他看到下面的两人已经开始战斗了。
他抓住旁边的一根长长的藤蔓,这是他不久前绑在这里的,当时弗立顿因为前一天的训练,导致身体出现了问题,不得不在木屋休息,所以托雷就自己想了个办法下到瀑布下面去。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有找弗立顿帮忙。
习惯性地检查了一下,然后就纵身一跃,跳下了瀑布。
托雷急速坠落,身在半空之中,却还能从容不迫地念出咒语,当他下降到三十米左右时,一道冰墙,赫然从瀑布边缘凝结伸出来,却又紧紧地稳固在山壁上。
托雷在这里缓冲了一下下坠的力量,然后再跃下三十米的时候再度缓冲了一下,最后安然无恙地落在了地上。
还未落地的时候,便听见几声强烈的冲击声,从瀑布之中响起,就算是漫天的水花声也没有完全掩盖住。托雷扭头看过去,在那经过上百米落差的汹涌瀑布之中,托马斯正在和一头半人虎兽厮杀。
一人一兽在瀑布之中,就如同在平地之上毫无阻碍,瀑布不时在强劲的对拼之中,被割开一道道口子,显露出背后黑色的山壁。
“唉,疯子,都是疯子……”托雷摇摇头,走向自己往常的位置之中。
这种战斗,仅仅只是看着就已经惊心动魄了。但是自从托马斯七天前就能够冲进瀑布中,然后三分钟后出来身上却没有被溅湿一点后,就已经开始了这样的战斗。
弗立顿的召唤兽半人虎兽正属于战斗速度飞快的那种类型,作为维鲁斯的替代者最为合适不过了。
弗立顿还是像第一天那样,站在水潭边上一动不动的,但是托雷知道,他其实也在按照自己的方式努力训练着。
不再管他们,托雷已经来到了自己的位置。
站定,掏出魔杖,紧盯着每一朵扑面而来的水花。
口中速念咒语,一缕冰寒的气息随即从魔杖顶端飞出,准确地落在目标区域,托雷左手向前一抓,便抓住了瞬间被凝结的水珠。
收回来,摊开手一看,一、二、三……十四,十四枚冰珠子。
十四枚?
托雷微微皱眉,这个成绩可比昨天差多了。
他沉下心来,立刻就明白了是之前的那一个噩梦影响到了他。因为他从未做过那样一个梦,而且醒来后还记得如此清楚。
要不要告诉主人?
主人曾经说过,任何有关与诡异魔力的变化的事情必须要及时告诉他。
托雷记得在梦中的最后,蒙罗城的所有人都化作一团诡异的红烟,冲入他的身体里。
就像是有了生命一样。
梦中的变化,算是变化吗?
托雷不是很清楚这一点,摇摇头,他决定还是把这件事先放下,晚上再和弗立顿说说,现在还是训练要紧。
他丢下冰珠子,静静地站着,平静心灵,排除噩梦的干扰,感应身体里的精神力和那些诡异的魔力。
不知怎么的,他仿佛听见了有人在他身体里低语,十分轻微的,仿佛比轻声耳语还要细微,但是就在这时,他的精神力和魔力忽然都为之一动,托雷蓦然睁眼,一缕冰寒气息猛地从魔杖上飞出,落在身前的区域中。
“呼!”
他下意识地伸手一抓。
没有打开,但是却已经非常肯定结果。
一枚冰珠子!
怎么可能?
托雷有些惊讶地看着自己的手,刚才那一刻,自己分明没有念出咒语啊!
但是巫术却使出来了,并且完成的还如此完美!
怎么回事?他皱着眉想了想,忽然记起之前身体里的那一声低语,那声低语,好像诉说的,正是那一串咒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