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辰时末,蜷缩在被窝里的罗颖,终于扶着自己酸痛的腰肢,慢慢悠悠的穿上衣裳,起床。
罗颖“唉”的叹一声,真不明白,明明出力的是他,可是他怎么就不累呢?每天一早六点必起,跑步半小时,再看书练字一时辰,体力真好!
等罗颖洗漱完毕,早饭也被刘一帆端上桌了,早饭简单,四个水煮蛋,两碗白粥,配上一碟腌制的豇豆。
这时候刘一帆告诉罗颖:“咱们展销会招人的事儿,我让李奶奶去做了,村里人什么秉性,她比咱清楚,因为一会儿祝掌柜和王掌柜要来,所以给她们培训的事儿,就放在下午吧!”
“行,一会儿我去大棚里转转。”罗颖说。
“穿厚点,天冷,你小日子也快来了,别冻着。”
自家相公总是事事挂着自己,被这股贴心劲儿包围着,罗颖感觉四处都是幸福的小气泡。
饭后,罗颖便去了蔬菜大棚,李家人和肖家人虽然没有弄过大棚种植,但是毕竟也是多年种地的老把式了,罗颖把各这几个农作物的种植要求都给他们讲的十分仔细,明天也会来这边巡视两次,看到大棚里一切井井有条,罗颖知道他们把这些东西看的比自己还重要,投入了十分的精力在侍弄。
“你是不知道,咱这些东西发芽的时候,可惊呆村里人咧!”李爷爷笑着说,“前两天我移栽的时候,村里人不少人都来瞧了,那个羡慕哟!”
“李爷爷,听说刘水田被人抢了,估计年底了可能不太平,咱家这四个大棚,也得看好了。”
肖老头闻言,说:“我住得近,我会看着的,估摸着元宵节左右就能收获了。”
别人还没有下种,自己就有收获,肯定能挣钱,想想就激动,自己费了这么大心思,不用罗颖说,肖家人都会打起精神来护着看着。
住在乡下,唯一不好的就是,雨后出一趟门,回来鞋子上就是一层厚厚的泥巴。
回到家罗颖立刻换了鞋,从灶台边拿了柴火把鞋子上的泥巴刮干净,这会子没雨,把鞋子就放在院子里晾着。
“哒哒哒……吁……”
一辆豪华马车停在了她家院门外。
“英子,我来拉豆豉。”
马车上下来的人正是祝掌柜。
“祝叔,先进来坐吧!”
罗颖招呼他进屋,紧接着刘一帆也出来了。
刘一帆问:“我们现在家里有三十罐,每罐两斤,祝叔是全部带走吗?”
“都带走!我打算以后除了自己酒楼做菜用,也拿一部分外售,就放我那门口,今儿我出门前就已经让人搭台子了。”
“那成,我先给您把东西搬上马车吧!”
说完,刘一帆起身,帮着祝掌柜带来的小厮一起把东西搬上马车。
祝掌柜这时候又说:“我昨天见你们后来又被王老头喊去了,怎么?他是不是对豆豉也有兴趣啊?”
“您说的是富贵酒楼的王掌柜吗?”
“就是他!他找你们干啥?”祝掌柜有些着急,说,“咱们合作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这个作叔的还算可以吧!”
刘一帆闻言,一乐,笑着说:“祝叔,咱也不是头一次合作了,我们夫妻俩向来说话算数的,您还不相信我们吗?”
“我相信你们,可我不相信他啊!”祝掌柜说,“总之,你们有什么好东西,我们如意酒楼一定给最良心的价格!”
“您放心吧!王掌柜今天来试豆豉,大概也是对这个感兴趣,兴隆县您是总代理,我不会让给别人也在县城卖这个,您放心吧!”
听到刘一帆的回答,祝掌柜这才放下心来。
祝掌柜一走,王掌柜就到了,俩人就像商量好的一样。
“上次来都没仔细看看,不错不错!”王掌柜在堂屋,抬眼四周打量,嘴里不停称赞着,“小小年纪有你们这等本事的,我还头一次见呢!”
刘一帆笑道:“王掌柜过奖了,眼看就要到午饭时间了,不如今天就在这迟钝便饭,也好尝尝我娘子用豆豉做的菜。”
“那是必须的啊!早就听说刘夫人手艺好,今天王某有幸,王某有幸!”
如意酒楼现在火爆全城几道菜都是出自罗颖的手,王掌柜自然是知道的,他对罗颖的手艺相当好奇。
“咚咚咚!”
这时,门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紧接着传来了尖锐刺耳的骂声:“英子,你个烂货,你给我滚出来!”
“对,滚出来!”
刘一帆和罗颖觉得莫名其妙,相视一眼,二人走出堂屋,打开院门,原来竟是刘水田一家子。
“你们这是干什么?”
杨氏小眼睛瞪着罗颖,吼道:“是你们!是你们找人打我们!是你们抢走我们的钱!”
刘家来人很多,将二人团团围住,瞧他们这架势,来者不善啊!刘一帆担心自己娘子受欺负,连忙拉在自己身后,冲杨氏道:“你胡说什么?”
“一定是你们!你们嫉恨我男人不给你裁剪,我们这几天生意又好,你们那么多衣裳都在仓库里睡觉,你嫉妒我们、羡慕我们,所以你找人抢走我们钱!”杨氏一口气控诉完,然后一屁股坐地上,哭喊:“天哪!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好不容易挣点钱都让这俩天杀的抢走了!呜呜呜……”
“你们赔钱!赔钱!”刘水田一家子义愤填膺,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指着刘一帆和罗颖,一步步逼近。
“说来说去,就是想讹诈我们!”罗颖道,“自己没本事守住钱财让人抢了,觉得我们有钱就想赖上我们,当我们冤大头啊!”
“就是你们抢的!你们赔钱!”
“还有医药费!”
“你说赔就赔啊!我还说你觉得我有钱,故意陷害我。”罗颖回驳道。
“烂货,你说啥?”杨氏气急败坏的指着罗颖,“就是你们!你们怀恨在心,你们嫉妒!”
刘水田的大儿子说:“今儿你要是不赔钱,我就砸了你家!”
“对,赔钱!少于二十两,我就砸了你家!”
刘水田一家子知道刘一帆和罗颖挣钱了,但是现在进大门后才发觉,这房子可真好啊!
“掌柜的,咱们要不要去帮忙啊!看这架势,要打起来了!”王掌柜身旁的小厮来喜低声询问道。
王掌柜答:“再等等。”
刘一帆吼道:“你们马上都给我滚出去!不然我们就不客气了!”
“你不客气?小兔崽子,今天不赔钱,老子弄死你!”刘水田一个瘸子,仗着自己人多势众,这会子也狠厉起来,面目狰狞。
“一、二、三……一共七个人,不怕死的话,就一起上,当真以为我们两口子纸糊的,动不动就来个敲诈勒索的。”
罗颖话落,刘一帆和罗颖统统做好了干架的准备。
刘家人闻言面面相觑,不过他们都觉得罗颖和刘一帆是嘴硬,同时看不起自己。
刘水田的大儿子刘大是个急脾气,袖子一撸,举起手,冲过来:“让你嘴硬!”
结果刘一帆一脚就把他踹趴下。
刘家人见刘大被打了,其他人哪里忍得住。
“娘子,你躲我后面去。”刘一帆叮嘱道。
“不,咱们要并肩作战!”
一、二、三……不到二十秒,就被罗颖和刘一帆都放倒了。
这时候村长、李奶奶、肖家人还有徐春花、老屋做饼干的桃花梨花大年全福大宝柱子一个个都来了。
“怎么回事啊?”李奶奶问。
杨氏看到村长,立马哀嚎起来:“村长,村长,您救救我们啊!”
刘一帆说:“村长爷爷,他们一家子不分青红皂白,诬赖我们抢劫他的财物,现在来讹诈我们,还要我们赔他二十两,不赔钱舅舅砸屋打人!”
刘水田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道:“村长啊!这事儿明摆着就是他们干的啊!我们这几日摆摊,挣了钱,他眼红,他嫉妒啊!他们家衣裳一件没卖,他就是嫉妒我!”
肖老太手里的拐杖狠狠地打在杨氏和刘水田身上,“我呸!”肖老太一口老痰吐出去,并说:“你们自己倒霉还诬赖我外孙,我打死你们,吸血的泼妇!”
后来还是村民拉住了肖老太,不然肖老太还要继续打。
“这事儿,没有证据不要乱说!人家英子和帆小子会看上你们那几个钱?”惠兰说。
“不是他们是谁?昨天抢劫的那些人也说了,以后不许我们再摆摊!肯定是他们抢的啊!村长,您不能因为他们跟您熟,您就向着他!”杨氏指控道。
村长最忌讳别人说他处事不公,立马生气了,黑着脸道:“你要是觉得我处事不公,偏袒了帆小子,你可以不住我们村里,以后村里的事情,跟你无关,你们家有事,往后也别来找我!”
刘水田急了:“村长,老娘们不会说话,您别生气!”
“哼!”村长冷哼一声,“你们要是有证据就去衙门告他,没证据就回自己家去。”
“那不行!他们必须赔钱!”
肖氏双手叉腰,大声道:“凭啥赔钱?你们来我外甥家闹事儿,我们还没找你们赔钱呢!”
“就是他们抢走我们的钱!乡亲们,大家评评理,这是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分明就是他嫉妒我们家!”
这时候王掌柜站出来,朝村长拱手笑道:“村长,我是富贵酒楼的掌柜,容我说两句。”
富贵酒楼啊!
县城的大户,村民也不敢得罪,村长也是礼让七分,道:“您请说。”
“昨天这位小兄弟和他娘子一直在县城谈生意,我能作证,上午在如意酒楼,下午在我富贵酒楼,后来又去张记铺子。”说完后,王掌柜又把投向刘水田一家子,说:“如果你们几个非要在这闹,影响我谈生意,那我就要上衙门跟县太爷好好唠唠嗑。”
跟县太爷唠嗑?
刘水田一家子害怕了,豪门大户得罪不得,官老爷更加得罪不起啊!
与此同时,村民与刘罗交好的想法愈加强烈了,傍上他们大腿,以后有事还用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