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素青听到慧虚这样说沈玠,心中才不禁又酸楚起来,想他沈家也是江湖名门,沈玠被人欺负至此,不得已仰仗武当,武当又态度暧昧,叫人伤感。
她想到这里,就有些意识迷糊了,等再醒来时,窗户那里,露出了一点蒙蒙亮的光。陈素青站起身来,感觉头脑清楚了很多,伤口的疼痛也减轻了,就连身体,似乎也多了点力气。
她又看了看慧虚,只见他翘着脚,靠在椅子上,好像很悠哉,像是已经睡着了。
陈素青轻咳了一声,又伸出根手指推了推他。
慧虚这才悠然睁开了眼,道:“天要亮了。”
陈素青叹了口气道:“走吧?”
慧虚站了起来,拍了拍道袍,笑道:“披上衣服,我们走。”
陈素青感觉他一拍道袍,周围都扬起了许多灰尘,连忙避开,穿上了那件袍子。她刚刚睡起来,头发有些凌乱,伸手便要去理。
慧虚将她的手拉了下来,笑道:“别弄了,这样更像我徒弟。”
陈素青嗔了他一眼,提起了剑,道:“那走吧”
慧虚又上下打量她一眼道:“等会你低着头,别说话,只管看我带你出去。”
慧虚先出门看了看,见阿贞和孙放已不在陈素青房中,不知道哪里去了,便对自己房中的陈素青招了招手道:“出来吧,好走了。”
陈素青和慧虚披着道袍,下了楼,只见院中果然有几个探头探脑的人,手中都拿着武器,陈素青悄悄侧目瞥了一下,又慌忙低下了头去,只紧紧跟在慧虚后面,往外走去。
他二人的身影,引起了一个随从模样的注意,那人拿着刀走了过来,对二人道:“什么人?”
陈素青闻言,下意思的缩了缩身子,往后退了退,隐在了慧虚的身影里。
慧虚见了,晃晃悠悠走到了来人跟前,道:“你是什么人?怎么出去还要被问吗?”
那人见慧虚的样子,只当他是一个癫道人,便道:“道长,这么早就出去?”
慧虚打了个隔道:“做法事的,不早点去,人家把好处都拿光了。”慧虚一打隔,口中就飘出些酒味,对面的人也厌弃的摆了摆手,躲到了一边。
慧虚佯装不知,又朝他嘿嘿笑了一下,道:“你们这清早,在这干什么?”
那随从也不理他,只伸头看了看陈素青,便又问慧虚道:“那是谁?”
慧虚笑道:“自然是我的宝贝徒弟。”
随从瞥了陈素青一眼,自己她头发凌乱,也穿着破破烂烂的道袍,瑟瑟缩缩的低着头,便也有些厌弃,不想理他,只挥了挥手道:“走吧。”
陈素青闻言,稍稍松了口气,跟着慧虚便要出门,就在这时,只听到身后从来一个声音道:“且慢。”
陈素青闻言,全身一紧,她虽然没有回头,光听声音也知道,来人是阿贞。阿贞与这随从不同,又认得陈素青,心思又细,陈素青本来心里恼恨错信了她,此时又怕她发现自己,于是便不自觉的提起了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