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虚听她这样说,大笑了两声道:“你要去要留,要死要活,与我何干?再说了,你主意已定,亲朋至友的话尚且不听,何况是我呢?”
陈素青闻言,思绪也有些飘渺,轻声道:“你认为我会成功吗?”
慧虚打了酒嗝,摇了摇头道“以卵击石。”
陈素青的眸子暗了暗,又道:“可我不怕死。”
慧虚轻哼了一声,道:“你连生死都能放下,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陈素青道:“你难道没听过舍生取义吗?大义当前,一死又如何?”
慧虚不耐烦的摇了摇头道:“都是些歪理。”
陈素青笑道:“这是歪理,那什么是正理?”
慧虚没有答她的话,而是转过头去,往院中看去,看着一地的雨痕,叹了口气道:“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
陈素青回首朝他笑道:“什么意思,你是说终究会雨过天晴?”
慧虚喝了口酒,继续道:“孰为此者?天地。”
说到这里,慧虚将酒壶一抛,长长叹了一声道:“天地......尚不......能久,而况于.......人乎?”
陈素青负手而立,细细的琢磨了一下道:“果然生死无常吗?”
慧虚闻言,笑道:“无常如何,有常又如何?”
陈素青叹了口气,哀声道:“若是无常,真不必太过执着生死了。”
慧虚笑道:“你是和那和尚呆久了,才有了这些话。”
陈素青道:“若依你论,又是如何?”
慧虚挥了挥手道:“连生都不明白,又何谈死呢?人嘛,总要想着活久点。”
陈素青闻言,微微垂下头来,眉头深锁,似乎是不太理解。
慧虚见了,也不勉强她,只是摆了摆手,又从剑鞘中抽出剑来,轻轻一踏,飞入院中,又开始练剑了。
陈素青见状,便抬眼望去,她每日观他练剑,心中虽然说不上来怎么样,但也觉得颇有益处。他日日舞的游龙剑法,虽然与风渊剑法不同,但是陈素青只觉得剑意之中,也有值得借鉴之处。
但慧虚今日所练,却不是游龙剑法了,这套剑法,虽然和游龙剑法在招式和剑意上有些相似,但比起游龙剑法,要更稳重,也更加的精妙。
陈素青仔细看去,只见慧虚虽然舞的很快,但是仔细琢磨,每招每式,还是有些复杂的,而且颇有些深意。
这套剑法,既有上天揽月之势,也有下地浮尘之态,但待慧虚一套剑法结束,身上竟然没有沾到半点地上的积水。
陈素青不由脱口便惊叹道:“好剑法。”
慧虚将剑插入剑鞘,轻哼了一声道:“那还要你说,这是我道家无上剑法。”
陈素青连忙问道:“叫什么?”
慧虚捞过酒壶,靠在柱子上道:“怎么,你想学啊?”
陈素青叹了口气道:“我竟不知道有这种剑法,今天才算开了眼界。”
慧虚听她这样说,又有些高兴,道:“你既然这样说,那我就告诉你好了,也叫你长个见识,免得被人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