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大哥…”
段无涯和苏冷裳对视一眼,一脸歉意的看向莫凌泉。
“不必说了,毕竟才相识没多久,秦桧此人对于人心的掌控已经无人能及,若非如此,也不会被金帐汗国俘虏之后,归国凭借残缺之身获得高宗重用。”
莫凌泉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秦桧此人确实有着过人的才能,如果不然,也不可能被金帐汗国俘虏之后,还能返回大宋,更是受到重用。
这与他对于人性的把握个揣摩是分不开的。
若是高宗没有动岳武穆的意思,纵然他再能言巧辩也于事无补。
段无涯眼底的愧色一闪而逝。
“走吧,两位。你们可是协助我杀了大宋高官,准备好接受大宋的怒火吧…”
莫凌泉耸耸肩,看向变得有些拘谨忐忑的二人。
“这么严重?按你的说法,他可是个在朝堂之上,只手遮天,祸国殃民的大阉党,如今身死,不知有多少人弹冠相庆,怎么会为他报仇。”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们这类人可是无利不起早,那些和他走得近的就更不会那么积极了…”
苏冷裳一件不解的看向莫凌泉。
“单从利益上来说,大宋确实犯不着为了一个祸国殃民的阉党来与我们拼命,可你忘了两个字。名声…”
莫凌泉将手中满是裂痕的长剑归鞘,一脸平静的看向远方。
“莫大哥说得不错,不论大宋高宗是被秦桧所误导也好,还是真昏庸。他都必须要有动作,这是一种态度。就如同江湖门派弟子被杀一样…不论对错,门派都会讨要一个说法。”
段无涯一脸认真的看向苏冷裳,解释道。
“真虚伪…”
苏冷裳撇撇嘴,却不得不承认,这些说的都是事实。
“当然,世事无绝对。若是秦桧为金帐汗国所杀,大宋皇庭最多也就通过朝廷文书抗议一番,然后也就不了了之。”
莫凌泉毫不掩饰语气之中的鄙夷。
“说了这么多,还不是欺软怕硬。”
苏冷裳面露不屑之色。
“现在可是大宋求着金帐汗国和谈,听说诛杀岳武穆,是金帐汗国同意和谈的条件之一。只是没想到秦桧会如此急着针对我,甚至上次受到的伤势都未能痊愈,想必大宋高宗和金帐汗国那边给他的压力可不小。”
莫凌泉嘴角露出一抹笑容,缓缓道。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些都是从季末未央巫冰月那儿,得来的消息。
作为曾经和天庭抗衡的存在,巫族再怎么偏安一隅,必要的情报是不可或缺的。
特别是在昔日巫族腹地当日受到袭击之后,纵然没造成多大的损失,却也给他们敲响了一个警钟。
如今巫族和季末未央相互配合,天域已经完全被掌控。
昔日秦王月天荇的情报系统,更是和巫族相互交叉,形成一个更加完善的情报网。
这些消息,都是巫冰月在莫凌泉招揽岳武穆之后,特别留意的。
“金帐汗国灭大宋之心已经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们这无疑是与虎谋皮,自掘坟墓。”
苏冷裳一脸鄙夷道,即便身在江湖门派,她都知晓这该如何取舍。
“知道又如何?于他们而言,眼前的安逸才是最重要的。大宋和金帐汗国的纷争已经延续了数千年,所谓的还我河山,收复燕云十六州还是留给后人去做,他们只需要维持这份现有的利益。”
莫凌泉闻言冷笑连连,这些当权者贪图享受的自私自利,在他看来愚不可及。
“哎…”
段无涯一声叹息,面上露出一抹愁容。
“如今我大理不也正如这大宋一样么?若是继续偏安一隅,怕是…”
此时的他心中更添几分郁郁。
“穷则思变,变则通,通则达天下。”
莫凌泉一脸平静的看向段无涯。其实对于段无涯的这个魄力,他们是很佩服的。若非因为月青黛,绝对不会去想改变云岚现有的格局。
“如今的大理,虽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却也不远。可若是真等到那个时候,怕是想要变,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段无涯嘴角露出一抹讥讽之色。
“你心中既然有这个想法,何不先做出成果让他们看看。”
莫凌泉一脸笑意的看向段无涯。
“看我做什么?你若是有这个想法固然是好的。我又不是大理段氏的人,你做什么与我无关。”
苏冷裳秀眉一皱,她自然明白段无涯是什么意思。其实,大理天龙寺段家让她前来,除了这个层面,更有让两个后辈先行接触一番的想法。
“好…既然如此,我段无涯若是不放手一搏,也就对不起你们了。”
虽说苏冷裳没有明说支持他,可她的表态在段无涯看来已经是变相的支持了。
“说到不去做到,你表现的时候来了,苏姑娘,有没有兴趣看一场好戏。”
莫凌泉一脸笑意的看向苏冷裳,那笑容却让段无涯脊背发寒。
“什么?”
苏冷裳一件不解的看向莫凌泉,她可没有莫凌泉月轮的感知力。
“秦桧尸首在此,想要的尽管来拿。”
莫凌泉一脸诡异的看向段无涯,忽然开口道。声音由于内力的加持,传出很远。
“大胆逆贼,残害朝廷命官,还不束手就擒。”
莫凌泉的话很快获得了回应,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人未至,却已经让人感觉到迎铺来的箫杀之气。
“段老弟…看你的了。”
莫凌泉一脸戏谑的看向段无涯。
“我靠…”
段无涯面色一黑,总算明白刚才莫凌泉的笑容是为何意。
“莫大哥,这…”
苏冷裳秀眉微皱,感觉这样有些不妥。
“段老弟的性子,能活到现在都是个奇迹。大宋的官军,除了岳家军常年征战,其它的不值一提,用来磨炼他却是正好。”
莫凌泉笑了笑,既然决定将段无涯绑上自己的战车,不来点狠的怎么行。
在他看来,段无涯的想法是好,可是少了魄力,也正是如此,才表现出那副模样,来反抗段家,发泄心中的郁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