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驰风笑道:“那一片地界我很熟悉,不然我师父和至和大师也不会把这个任务交给我了。”胡驰风以前为了练习轻功,经常在那一带四处跑,一跑就是好几个月,对那里的一草一木都非常熟悉。但他只以为勤练就能提升技艺,却不知道若没领悟武功奥妙,一味练习不会有多好的效果,所以他苦练轻功多日,进步也不明显,而其他功夫更是拙劣不堪,直到前些日子通过《多心经》,才有了大幅度的提升。
胡驰风又问张七道:“那这一趟是谁负责护送?”
张七道:“领头的是漠北城官府的人,实际上是我家大少爷总负责。”
胡驰风道:“你家少爷多大年纪了,可否请来相见?”他曾听说张少爷是张若雪的哥哥,想起张若雪美丽的模样,就想这见上一见美女的兄长。
却听张七道:“老爷特地吩咐过的,几位行踪不能轻易泄露,所以不能在这里相见。这一路上怎么躲藏,我家少爷自有安排。”
……
如此这样,每天都由张七悄悄送饭过来,夜深之时胡驰风三人才下马车透透气。张家少爷张若山对外宣称这车厢里是送给平原知州的外邦美人,其余人畏与知州大人的名号从来也不敢多问。
走了将近二十天,终于在一个午间到了洛河的畔观滔渡口。这时天色正明,胡驰风等人不方便下车,张若山便以欣赏洛河景色为名让一行人强行停了下来,并暗自吩咐张七去附近买一个姑娘回来藏在车上,以免胡驰风等离开后,其他人产生怀疑。
这洛河是天下第一大河,由西往东贯穿天下。举目眺望而不见对岸,河水滔滔势若奔马,张若山站在岸边岩石上望着这壮观景色,不住与身边的几个官府之人赞叹这雄奇的景色,称“观滔渡口果然名不虚传”。
到了晚间众人都睡去之后,张若山便悄悄让胡驰风三人下了马车。直到这个时候胡驰风等人才第一次见到张若山的模样。他们一见张若山,觉大失所望,均想张若山虽是和张若雪是亲兄妹,却与张若雪天香国色一般的美貌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张若山略显苍老,体态丰腴,面相上虽差一些,但是从这些天来他细心的安排来看,胡驰风等人还是对他极为佩服,不住称谢。
张若山压低声音道:“几位与尊师的英雄之事我也曾听说过,我心中十分佩服,这里不便多说,希望以后有缘能得以再见。告辞。”他眼光扫过,在骆文清脸上留了下来,昏暗中看着骆文清美丽的面貌,竟是有些呆了。
胡驰风没看清楚张若山的表情,便说道:“多谢张公子大恩,也请替我们谢过张员外,望日后还能相见,我们就此告辞。”说完就和骆文清,郝翰鑫一起悄悄离开了。郝翰鑫恢复的很好,这时已经可以自在的走路,只是目前不能让他背负重的东西。
胡驰风走后,张七便带着一个的女子过来,张若山要她不能在马车里面说一句话,到时候自有厚赏。那女子本来是在路边沿街乞讨,张七看她年纪不大,就带她去梳洗一番换了新衣裳,后来到了平原知州的府上做了仆人。
胡驰风领着骆文清和郝翰鑫在渡口等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就一起上了渡船渡过河去。过河之后胡驰风领着他们东拐西绕,走了两天到了一个市镇上,骆文清望到前面纷扰的集市,才知道已经到了熟悉的地界,她道:“三师兄,没想到跟着你这么乱走,居然就走到河西府的地界了。”
郝翰鑫问道:“河西府是什么地方?”
骆文清道:“我们插旗山就是河西府管辖的地方,这里是离我们山最近的市镇,叫会川镇。”
郝翰鑫看着会川镇上来来往往的人群,见这里虽然也是处在冬季,却远非漠北一代冰雪遮盖的样子。胡驰风道:“走小路吧,大路人太多,别碰撞到你。”
胡驰风和骆文清带着郝翰鑫走了一条僻静的路,穿过了会川镇。又走了大半天,郝翰鑫望见前面群山叠嶂,再近一些时,就看见那些山上都插着高高的大旗,山势太高,并看不出写了什么。郝翰鑫问道:“这里就是插旗山了吗?”
胡驰风道:“是的,这一片都是插旗山。”
郝翰鑫不由得赞叹道:“插旗山这样的连绵不绝,原来永兴派是这么壮大的啊。”
胡驰风哈哈一笑道:“那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这插旗山上有大大小小的五十多个门派在这里,可不光属于我们永兴派哦。”
郝翰鑫一怔,问道:“这么多门派,那你们门派在哪座山上?”
胡驰风指着前的一座山道:“看到没有,在那座山后面最高的那座山,有些远你可能看不清,那座山就是插旗山的主峰插旗峰,我们就在那座山上。”
郝翰鑫极目远眺,看见了胡驰风所指的那座山,但远景朦胧,基本只看得个大概的样子,他问道:“因为你们永兴派住在主峰之上,所以永兴派的掌门就被称为‘插旗山主’吗?”
胡驰风摇了摇手道:“那怎么可能,插旗峰上面也有五个门派呢,不过我们门派所在的位置是最好的。”
郝翰鑫道:“那怎么被称为‘插旗山主’呢?”
胡驰风皱了皱眉道:“这个我就不好意思说了,等以后我师父告诉你吧。”
骆文清笑道:“三师兄,郝兄弟也不是外人,有什么不能说的。你不说那我说了吧。”
郝翰鑫道:“既然三哥说不方便说就算了吧。”
胡驰风笑道:“兄弟,就冲你一直叫我‘三哥’,我就不把你当外人,就把这些告诉你吧,其实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以前我们永兴派开派祖师创派的时候,没用几年就强盛无比,高居天下第五,那是多么的风光,后来人丁兴旺就从官府手上买下了插旗山,门派搬到这里直到现在。那时这一片所有地方都是我们的,所以自那以后永兴派的掌门就被尊称为插旗山主。后来我们门派没落下来,实在没办法的时候,不敢变卖师门祖产,就把这一座座山租了出去,租到后来最困难的时候,主峰插旗峰的几个位置也被租出去了,哎。”他口气已经变得怅然起来。
郝翰鑫感叹了一声道:“原来如此。”
胡驰风叹气道:“后来很多人叫我们掌门人为‘插旗山主’,基本都是有嘲讽挖苦的意思在。好在我师父最近重振了门派,这个名号就变得响亮起来,希望以后不久,就能把这一片山都给买回来。”
郝翰鑫道:“那租住在这里的门派是怎么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