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富县遭遇战结束后,我麾下的护卫队同样伤亡了三千多人。在将他们安置妥当后,我便再次启程呢。下一站的目标,便是邢州。
邢州,总面积达一亿五千万平方公里,相当于地球的陆地总面积。由于该州位于山南西道北部的突出部,处于西秦人的半包围态势。故而,若是西秦人动兵,则必然攻击邢州。邢州下辖三十二府,其中侨府为南宣德府、南昌泰府、南富平府、南永平府、南昌平府、南保兴府、南安平府、南宣仁府、南宝兴府、南镇平府、南宁阳府、南武兴府、南彰兴府、南永吉府、南昌兴府、南镇安府、南裕兴府、南宣义府、南彰安府、南怀德府和南德佑府等二十一府,另外十一府为鼎阳府、保平府、永怀府、德兴府、昌国府、兴国府、天兴府、武安府、德隆府、裕和府和靖安府。
作为邢州的地方官,邢州太守武坤,他心里很明白,邢州即将陷入战火。不过,他内心却一点都不害怕,他的身后站的是整个瀚国。他绝对不允许任何敌人侵略自己的祖国,他是由武官担任文官一职的,这也是瀚国对于边疆地方行政官员的特殊任命,他的内心充满着热血。他站在离敌人最近的南永平府管辖下的破虏城的城西的城墙上,遥望着敌人那宛如繁星般的营帐。敌人的确强大,但是他相信,自己国家的军队将比敌军更强大。
此时的西秦人的帅帐内,平南王拓跋绍早已得到了焱周军队失败的消息,他当时气得砸了他手中的酒杯。他原本还想着,焱周帝国和瀚国拼的你死我活呢,然而焱周军队如此不经打。现在,他的大营扎在瀚国邢州对面的草原上,他的内心其实很渴望与瀚国这个强大的对手作战,但是他却又极度的恐惧,他害怕自己带来的这么些人都被瀚军打光呢。
如今,他的怀里抱着焱周帝国那位摄政王送给他的美女。他不由得感叹,这焱周的战斗力不怎么样,不过焱周的这女人简直是太过柔媚呢,实在是别有一番滋味。他摸了一把身边美女的翘臀,抓起餐桌上的烤羊肉,细细品味着。
而他麾下的众将领,同样都分得了两位美女。拓跋绍扫了一眼周围的人,疑惑地问了一句,“赫连霸,去哪呢?”
众将闻听此言,都愣住了。
“咦!你们怎么都不说话呢?”拓跋绍问道。
“禀告大元帅,赫连霸私自带兵,意图攻打南富县,被南富县的瀚军割下了脑袋,他手中的三十万精兵,如今逃回来不足一万人。”拓跋绍麾下的将军拓跋耶乌尔汇报道。
“真是不知死活。”拓跋绍眉头皱了一下,不满地说道,“既然聊到这呢,你们大家都建议一下,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禀告大元帅,末将觉得,咱们不如去攻打焱周的山北西道。众所周知,焱周的军队,除了焱周平北王麾下的平北军,其它的军队都简直是一群待宰的羔羊。咱们对面的瀚国,不仅城池固若金汤,而且瀚军之强悍,咱们都应该亲身体验过。就算是咱们能够攻破他们的城池,咱们也只会遭到瀚国民众的激烈反抗。到最后,咱们说不定就全军覆没呢!”耶律部首领耶律亮说道。
“哦,耶律亮,你的建议很不错。”拓跋绍赞同道。不过,他的眼中掠过一丝隐晦。他很明白眼前的耶律亮的小心思。他内心不由有些悲哀,西秦帝国是如何建国的,是以拓跋氏部落为轴心,吸引了无数的异姓部族,最终才建立了国家。只可惜,这些异姓部族,终究和他们拓跋氏不
是一条心。而且,如今西秦帝国割据的十六道之地,曾经的昊瀚遗民占八成。虽然,对于他们拓跋氏部族来说,这些如同羔羊一般、任人宰割的昊瀚遗民,只是一群会说话的畜生。可是,他很明白,如果这些昊瀚遗民能够真正的团结起来,能够做到真正的齐心协力。恐怕,西秦帝国亡国之日不远矣。虽然,拓跋氏拥有着最为精锐的狼骑兵,其总人数更是达到了九千八百万。(这个数字,诸位看官不要感到惊讶,西秦帝国的疆域面积已经相当于一百多倍的地球总面积。如今,地球总人口已经达到七十多亿,而一百多倍的地球总人口,那个数字该是多么庞大。故而,九千八百万人,是很平常的数字啦。)。
只可惜,九千八百万狼骑兵,相比于西秦帝国的庞大人口,根本就是大海里的细沙。而狼骑兵,是拓跋氏皇室直接领导的军队,他们是这个国家的柱石。故而,他手中现在所掌握的这九百三十多万狼骑兵,简直就是动摇了国本。他不清楚,为什么西秦皇室竟然答应与焱周帝国的那位摄政王结盟,而且还要联合出兵。如今,他说率领的军队,进退两难。他甚至都想赞同耶律亮的提议,去抢一把焱周人,反正焱周帝国在西秦人眼中,就像是一座跑不掉的宝库,金银、女人,焱周有的是。虽说,自己内心深处,还是希望跟瀚军真正的交手。但是,自己现在所率领的是自己国家的国本啊!作为大元帅,他不能意气用事。也正因此,他才在两国边界处停留了如此之久。
可是,他最终还是接到了皇帝催促他进军的旨意。
他的目光投向了对面的邢州,他不知道,作为邢州的行政长官——太守武坤,也同样在望着他所在的军营。
“黑云压城城欲摧”,破虏城雄伟的城墙,在乌云密布的天空下,显得格外的凝重。武坤看着身边的金吾卫中卫大将军林瑜,说道:“林兄,西秦人欲要犯我疆土,你我必须守得住。”
“放心,人在城在。我们瀚国人向来睦邻友好,但是若是外国胆敢犯我瀚国,无论他们有多么的穷凶极恶,我瀚国军人必定让他们灭亡。”林瑜冷冷的说道。
“林兄,我们俩在昊瀚学院军事分院陆军科是一个班,而且还睡上下铺。还记得老师说过的话么?”武坤问道。
“怎敢忘记?”林瑜那冷面竟突然有些颤动。
“为官为将者,以天下为己任,忧民之所忧,乐民之所乐,不爱财,不怕死,遵纪守法,不恋栈权位,不以官位徇私舞弊,不计较个人之得失……”林瑜和武坤异口同声地背着老师曾教给他们的话语。
此时的我,已经接到了密报,西秦拓跋绍部已经决定在八月十八日,进攻邢州。而这一次,西秦人不再分散兵力,将所有的主力大军集结起来,只攻邢州这一点。这无疑令邢州的压力大增。拓跋绍是个聪明人,他知道,以西秦与瀚国长达十四万公里的边界线,自己的这一点人马根本不够塞牙缝的。故而,能够打下邢州这一个州,就足以是大胜利呢。为了能够参加邢州保卫战,我率领护卫队,一路上如风般飞驰。据我所知,邢州的瀚军守军,有金吾卫的中卫共计一百七十余万,豹韬军的前卫共计一百三十余万,紫袍军的中卫和左卫共计三百三十余万,另外各城池都拥有人数相当的当地驻军。敌众我寡,假若敌人分散夺取各座城池,我军无忧;但是,敌人若是集合兵力重点进攻主要城市,则我军压力大增。如此大规模的战役,我不参加,岂不是要后悔死呢!
八月十八日夜,拓跋绍下达了命令,左路军由他亲自指挥,共计三百七十五万狼骑兵,一千零三十三万步兵,进攻邢州南永平府、南宣德府和南宣平府;中路军由拓跋耶乌尔率领,共计三百一十万狼骑兵,八百七十万步兵,攻击南宣义府、南怀德府;右路军由拓跋勃率领,共计二百四十五万狼骑兵,九百九十七万步兵,攻击南彰义府和兴国府。
若是从破虏城往远处眺望,那么就会发现宛如天空中的繁星一般的亮点在逐渐地逼近破虏城。对于那些久经沙场的老兵来说,这些亮点的背后,是敌军。破虏城,东有乌陵山,西有嘉浦山,有一河流名唤破虏河由北向南穿城而过,全城总面积达两千五百平方公里,总人口五百三十多万。破虏城是敌人必须要攻取的目标,他拥有着直通南永平府和南宣德府四通八达的驰道,敌人若是攻取这里,他们的骑兵就可以在驰道上完全无碍地想攻打哪里就攻打哪里。破虏城内驻扎着金吾卫中卫的两个营,共计三十八万人,另外还包括破虏城内老百姓自发组织起来的民军共计一百一十二万。为了攻夺此城,拓跋绍立刻命令由麾下将领拓跋易亲率八十三万狼骑兵与四百五十八万步兵,攻打此城。
在接到命令后,拓跋易被大元帅拓跋绍留下,他不解地看着拓跋绍,问道:“大元帅,还有什么吩咐?”
“拓跋易,你给我记住,你的狼骑兵是用来监督那四百五十八万步兵的。这些步兵,胆敢有谁临阵畏缩不前者,杀无赦。拓跋易,你给我记住,这些步兵从来都和我们拓跋氏不是一条心。虽然,他们的战斗力差,但是我相信就算是这四百五十八万人都是一群羊,由你们这些狼领导,他们也会变得凶狠和残暴。记住,他们死多少,我都不在乎,咱们国家这样的羊群多的是。但是,咱们狼骑兵,可是死一个就少一个。所以,你给我记住,不要贪图眼前的这点功劳,眼光要放长远些。”拓跋绍语重心长地说道,“另外,如果我军攻不下这座城,这些步兵便是我们很好的替罪羊。”
“遵命。大元帅。”拓跋易领命而去。
破虏城的瀚军士兵们,并未被敌军的人数多而吃惊。他们每个人都抱着必死的心态,来对待即将来临的战斗。
“小李,咱们兄弟要有任何一个人在此战中活下来,那个人一定要告须对方的父母妻儿,对方是英勇战死的。”一名拿着弓箭的士兵对着一名拿长枪的士兵说道。
“百夫长,听说你曾经砍过十九个西秦狼骑兵的脑袋。能不能告诉我,怎么样才能做到像你一样?”一名新兵问他的上司。
“傻孩子,记住训练时的那些科目,然后灵活使用战术,消灭敌人就不成问题呢!”那位百夫长静静地说道。
“小陶,你说,这些西秦人为什么总是要抢劫别人家的东西?他们就不想一想跟我们瀚国人公平公正的贸易么?”一名士兵问着自己的战友。
那位名叫小陶的士兵,有点不耐烦地说道,“你问我,我问谁去?我现在只知道,能够在死前,多拉几个西秦人随我去阎王爷那里,我就知足呢。”
……
寅时初刻,在拓跋易临阵斩杀了几十名想要逃跑的步兵后,颁布军令道:
“奉大元帅令,临阵畏缩者,杀无赦。不过,谁能够第一个冲上对面瀚军的城墙上,赏百金;若是家有奴籍者,即可废除奴籍。现在,我命令你们,立刻攻城。”
那些步兵,在拓跋易的软硬兼施之下,开始向破虏城进军。
破虏城守军主将南宫适将军,正在城西的城墙上看着敌军的动向。金吾卫中卫编制下的三营校尉李晟和四营校尉钱世珍以及破虏城民军首领伍国佑正跟随在他左右。南宫适看着敌军那稀稀疏疏、毫无章法的进攻队列,眉头轻微地皱了皱。
“六百步……五百步……四百步……三百步……两百步,兄弟们,放箭。”随着一名都尉喊道。
瀚军的弓箭手已经精准地瞄准了自己的目标,顿时箭如雨下,敌军松散的队形变得十分混乱。敌军中的有些人直接被身旁人的鲜血溅在了脸颊上,吓的大声哭泣;有些人则见识不妙而开始向后逃窜。然而,拓跋易毫不心软,所有后退者都被己方弓箭手全部射杀。敌军如此乱糟糟地进攻,除了增加自己的伤亡之外,反而让守城的瀚军能够轮次替换地得到短暂的休息。
南宫适盯着日头,已经第五天呢,这都已经快到中午呢,敌人依旧不停地前来送死。看着城墙下堆得如同小山一般高的尸体,他的内心里很不平静,他已经看到,这些人都是西秦人用来做炮灰的。而且,他已经意识到,西秦人的最终目的是什么,他们是要用这些尸体建成能够与破虏城城墙一般高的人堆,而他们的弓箭手将能够登上这些人堆,对城内的瀚军实行有效的杀伤。看着敌人一批批地前来送死,他的内心为这些敌人感到不值。看来,这些人是做奴隶做久呢,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呢。这些松松垮垮的敌军,虽然战斗力差,但是他们却是源源不断的,这是疲劳战。这样的情况,坚持一两天还好说,可是长此以往,不眠不休,就算是铁人,也会被累垮的。而且,敌军的弓箭手已经开始与守城我军对射,给我军造成了极大的伤亡。而且,天空之上,乌云密布,就快要下雨呢,敌人用尸堆铸成的高台,我军无法展开火攻。如此以往下去,局势将对我军越来越不利。
恰在此时,我率领着护卫队,赶到了破虏城。在此次去破虏城途中,我还特意制造了一百个炸药包,我觉得应该能够用得上。
此时,正在城墙上观战的南宫适,得到了手下人的禀告,闻听是小世子来到这里,他立刻带着护卫来见我。
“末将南宫适拜见世子殿下。前线危险,你怎么来这里呢?”他有些关切地问道。
“额,南宫适叔叔,我不是得到王爷老爹的同意,到各军中拜访拜访前辈么?听说破虏城战事紧迫,我便赶来此处。当然,我可是有备而来的。”我挠了挠头,说道。
“世子殿下,还是听末将一言,速到安全之地。你的安危,可是关系着我瀚国的生死存亡啊!若是有所闪失,末将就算是掉了脑袋,都不足以对国人谢罪。”南宫适极力劝说道。
“南宫适叔叔,难道你就不好奇,我给你带来什么东西。”我说道。我摆了摆手,让护卫队的弟兄们将油布包好的炸药包都拿了出来。
“请恕末将眼拙,这是何物?”南宫适疑惑地问道。
“南宫适叔叔,可否先带我去战场,到时候让你见见炸药包的威力。”我说道。
“可是,世子殿下的安全……”南宫适叔叔略微有些犹豫。
“南宫适叔叔,我的安危不重要,破虏城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叔叔,你就带我去吧!”我说道。
“好,末将答应。”南宫适终于答应。
当我来到破虏城城西,我看到,令我震惊的一幕。几乎与我军城墙平齐的尸堆上,敌军的弓箭手正在精准的射杀着我方的士兵。敌人源源不断地冲到城墙下,不怕伤亡的攻打我方城墙。然而,敌方那些在尸堆上的弓箭手的威胁,对我方不容小觑。随后,我倚靠在城墙死角处,命令法兴和上官翼他们,将点燃引线的炸药包装在攻城用的大型弓弩上,在南宫适不解的目光中,射向了敌人用尸堆堆起来的高台。在我军将士难以置信的目光中,只听见震耳欲聋的“轰隆”之声,敌军的尸堆已经完全被夷为平地。进攻的敌人,高喊着“上天发怒了,天降神罚呢!”,都丢下武器,向后逃命。而我军同样深深地被炸药包的威力震撼到了,甚至他们都没有注意到四散逃跑的敌人。
拓跋易第一次感到,有些力不从心,看着争相逃命的己方士兵,他根本来不及阻止。他能杀几十名逃兵,几百名逃兵,甚至几千名逃兵,但是谁能告诉他三四百万人争相逃命,他该如何阻止。他突然觉得,帝国这一次的兵力部署,简直是一场莫名的闹剧。然而,作为帝国军人,他又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如此规模庞大的逃兵在他面前逃走。故而,他立刻命令麾下的八十三万狼骑兵,向着逃兵,冲杀过去。
此时,已经回过神来的南宫适,对我说道:“世子殿下,您这名为炸药包的东西,还有多少?”
“抛去之前用完的,现在还有五十个,”我说道。
“世子殿下,你真是我们破虏城的大恩人啊!”南宫适激动地说道。。
“将军,你看,敌军内部似乎发生了内乱,现在他们在自相残杀。”一名眼尖的士兵,汇报道。
我们闻听此言,立刻遥望远方,便看到令人震撼的场景。面对着三四百万的逃兵,西秦人的狼骑兵开始展开了血腥的杀戮,他们三人一组,相互配合。那些逃兵,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纷纷命丧黄泉。这场敌军内部的混乱,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中午,根据目测,至少有不少于一百万的逃兵被西秦人的狼骑兵斩杀。经过血腥的杀戮,敌军的阵营再次恢复平常。而拓跋易,则不由地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