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守在门口的护卫,趾高气昂,一副高门大户的优越感全都摆在他们的脸上。这样的人韩振汉早就习以为常,狗仗人势的人见得多了,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奴才。
“我来找董伯伯,劳烦这位.....大叔帮我找一下.....”
“哎呦....小妹妹,你找姓董的,我们这一宅子的人有几百人都姓董,你到底是要找谁啊?”
那门前护卫一脸的淫亵,小姑娘跟他叫大叔,他却跟人家叫妹妹。顺子那里能压得住火一跃就冲了上去,刚要动手,就听见身前的那个巨大的门边上穿来了响动,从大门边的小门里走出一行人,为首的一人大冷的天,正在用一块白丝巾擦着头上的汗水。从这人的穿衣打扮,还有身后侍者被这的巨大箱子,一看这就是个大夫。
不过这开门的声音也救了那个嘴花花的门卫,那门卫一边向后退,一百年把两只手都按在了自己的刀柄上面。一脸惊慌的开口说,
“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揍......”
“我是来找董宋臣伯伯的,你们告诉他我叫婉昀就可以......”
等到她说完话,另一个还算是老实的护卫,在他狐疑的看着眼中前的几人,几人虽然穿着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但是却也不是一般的穷人能够穿戴的的样子,所以跟他身边那个吓慌了神的那个护卫交换了一下眼神之后,那个被吓到的护卫就赶紧撒腿向里面,刚刚打开的偏门跑了进去。
这回没让韩振汉他们等的太久,刚刚那个慌张的侍卫这次完全的吓成了狗,走到那婉昀的身边,一通的点头哈腰赔不是,一边说还一边打着自己的嘴巴。
“我可以进去了吗.......”
虽然那侍卫打自己打的下手极重,可是偏偏让人生不起什么怜悯之心,不过人家既然甘愿受罚了索性就放过他也无妨。
“当然,当然那,您里面请,里面请,我给您带路。”
这一前一后的表现已经打消了刘整心中的疑惑,原本刘整还猜那小女孩找的人未必是这朝廷中的巨擎董宋臣,但是人家什么信物都没有,光是报了给名字就进了这高墙深宅之中。
这董府就不能用什么三进三出那种宅子来形容了,宋代的园林建筑,融合了很多西方泊来的文化在其中,而这宅子也是有些中西合璧的东西在里面。
但是进了大门没走多远直接就到了董宋臣的卧房门外,按理说这主人休息的地方都应在宅子的最后面,但是董宋臣的房间却是在进门没多远的南向的一个厢房里面。
到了这厢房的门口,韩振汉竟然明显的能看出两个面容白净的侍者守在门口,脸上面无表情,却又给人一众肃穆的神态。而这两个侍者的身边站着的是两个容貌秀丽的年轻侍女,穿着裹胸搭肩的衣服。衣服的样子很漂亮,下身是一条薄纱的罗衫裙。可以说这样的穿着十分的大胆。这样的装束更有几分盛唐遗风。
走到门口,叫婉昀的小姑娘被让进了屋里,而小姑娘进屋之后无须侍者就一左一右各向里摈了一步,正好挡住了门口。顺子和刘整都把目光投降了韩振汉,显然是想询问韩振汉这是不是对那个姑娘安全,毕竟人是托付给他们的。
韩振汉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并没有说什么。房间里面也没有任何的声音传出。就这样在门口足足等了能有半个时辰的时间,直到韩振汉他们几个等的不耐烦了。那个叫做婉昀的姑娘才从门中走了出来。
走出来的女孩脸上还有明显的泪痕,那女孩径直的走到韩振汉面前,噗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开口说道,
“多谢恩公一路上对婉昀的照顾,婉昀无以为报,董伯伯以已经答应收留我们母女,多谢恩公......”
小姑娘刚刚说完话,那房间里面就传来了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挡在门口的两个侍者其中的一人赶紧冲进了屋里,片刻后侍者又走了出来,用带着些许阴柔之意的声音开口说道,
“你们是谁领头的进去一个人,董公要谢谢你们。”
“我们两个是领头......”
韩振汉眼睛一转,一边伸手扶起了跪在地上的姑娘,一边开口说道,而他身边的刘整一下就明白了韩振汉的意思,这是要让他们两个人,一起进去看看这位大佬能不能给刘整一些指点。
既然能借力,不借白不借。韩振汉说完房间里面似乎有穿来了什么声音,随后那两个守在门口的侍者两人纷纷的向左右让了开去。
“咳咳咳......要杀老头子我的人太多了,当个宦官容易吗?可到了这个节骨眼了,真还不如死了好,死了能轻快一点.....找个地坐着说吧.....看看你们想要的什么,我董宋臣蹉跎一生也就落了这么些个身外之物,还有一世的骂名,只可是......咳咳咳......”
房间内灯火昏暗,窗户上挡着吼吼的窗帘,这里气味混杂,浓重的香薰,难以掩盖住难闻的腐臭味。使得房间里的空气仍人更佳的不适。
“泸州知州,刘整,拜见董大人.....”
“草民,韩振汉拜见大人....”
“咳咳咳,刘整.....刘整,可是那十二骁骑夺信阳的刘武仲啊......”
“正是下官.....”
实际上泸州知州不算小也不算大,满朝文武刘整这个品级的官员没有上千也有数百人,此时的董宋臣已经病入膏肓,还能记起刘整,让刘整心里颇为感慨。奸臣也有他们自己的过人之处啊,不然奸臣那么好当的吗?
“前些天,我还听说过你的事,这些年我身体不好,你是真英雄,当年是我欠你的,不过这几年我也还的差不多了,你要小心你的上司吕文德,那小子想把你赶走已经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了。”
刘整和韩振汉都呆立在了当场,这个董宋臣别看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可说出这话里信息量也实在是太大了一点。刘整多年的困境和难处当然是他的顶头上吕文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