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不能这样说。”管祁东不愿意让自己被元琅误会,赶紧开口说道。
见推脱不开,管祁东想了下,还是说道:“你之前捡到的钥匙,是一个保险箱的钥匙。这个保险箱里的资料对一个大人物有些影响,所以”
剩下的不用管祁东再说,元琅也能明白。
“之前,我把东西拿走就是不希望你被牵连,可没想到我帮你挡了去,对方还是注意到了你。”
元琅扯了下嘴角,“那还是我牵连到你咯。”
管祁东讨好的笑了下,“没,别这样说。”
元琅对管祁东的话也就只信了一半,他这人
“你原本是想用那个东西做什么?”突兀的话在车内响起,让管祁东猝不及防,嘴角的笑容也僵了片刻。
“做什么?”管祁东疑惑的问道。
元琅定定的看了对方一眼,哼笑一声,随后转过身,闭眼睛。
“砰”
元琅的身体随着车子往前冲,额角直接撞在车身壁,瞬间额角就青了好大一块。
“下车”
叫嚣声从后面传来,吉普车再次被屁股后的车撞了一次。
“元琅坐好了”管祁东反应过来之后,便把车速开到最大的速度冲了出去。
后面的车紧追不舍,行至第二个岔道口时,分别从各个方向开来好几辆车,试图将元琅跟管祁东他们的吉普车围堵在期间。
元琅突然睁大了眼看着前面,一颗子弹飞速朝自己席卷而来。
正当她以为自己躲不过的时候,她被管祁东抱在了怀里。
一声闷哼声响起,元琅触手而及之处都是湿濡之感。
没人控制的方向盘急速的自己打着转,车屁股又被人从后面用力冲撞了一次,在的速度加持下,车子一个侧身,翻着跟斗从侧面的小坡掉了下去。
元琅只感觉到天翻地转,但她紧紧的被人护在身下。
等她恢复意识的时候,她是在医院的病床。
护士小姐正帮她换着身伤口的绷带。
“你醒了?”
元琅左右看了下,用虚弱的声音问道:“他人呢?”
她脑子中最后的画面是管祁东失去血色,苍白无力的微笑。
外面的人听到里面的动静,一窝蜂的推门而入。
徐老爷子他们几个老头老太,还有叶茜,扎莫西,池有生,跟石子墨,还有容启
他们全都出现在病房里。
“别进来这么多人,病人现在特别的虚弱。”护士小姐接到首长的眼神后,直接伸手赶人。
“总算是醒了”叶茜一边掉着眼泪,一边想往床边靠,但又怕打扰到元琅,只得一步一回头的朝外面走去。
蒋北是长舒一口气,“总算是醒了,要是我真得怪自己一辈子。”
徐老爷子是个明白人,一眼就看出容首长的意图,识相的拉着其他的老头老太们先出到门口等。
一瞬间,房间又哗啦啦的只剩下容启跟元琅两个人的存在。
“他在重症监护室,胸口中一枪,差点伤到心脏,另外因为护着你,当时被救出来的时候,他全身下没一块好肉,头内淤血,胸骨粉碎性骨折还没脱离生命危险。”
容启虽说看不惯管祁东,但看到他为元琅做的,还是很动容,并不会隐瞒着不让她知道。
当时管祁东整个就跟个血人似的,而他怀里的元琅却除了头被撞成轻微的脑震荡外,身只有轻微的擦伤。
元琅一怔,低下头沉默不语。
容启背着手站在元琅窗前,深沉的眼眸紧紧的注视着面无血色的元琅。
缓缓的动了下嘴唇,“张伯礼这只大老虎已经下台,他的爪牙都被揪出来这其中管祁东立下了很大的功劳。”
元琅不认识张伯礼是谁,她轻声说:“我想去看看管祁东。”
“你现在身体不适合下床,等你恢复一些”
“我现在想去看看。”元琅抬起眼,声音虽然轻柔,但语气里都是坚决。
容启沉默片刻,伸手将元琅扶起来。
元琅的身体软绵无力,走动间只能将大半的身体重量倚靠在容启的身。
容启一低头,就能看到怀里脆弱得如水晶娃娃般的女孩的卷翘的睫毛,一时间不由得有些出神。
门口的人一个都没走。
“你们都回去吧,我带她去看一眼管祁东。”容启不容置疑的语气,没谁敢反驳。
叶茜嘴巴几次张张合合,最后还是不甘心的被扎莫西他们给带离开。
隔着玻璃,病床的男人身插满了管子,了无生气的躺在那,看得元琅一阵揪心。
元琅就趴在玻璃,眼睛一眨不眨。而容启则一眨不眨的看着元琅的苍白的侧脸,不知在想些什么。
“滴滴滴”病房内突然刺耳的机器声响起,一群医生护士快速的冲进了管祁东的病房。
元琅不知所措的看着这一切在自己眼前发生。
很快便有护士从里出来,拿出一张纸。
“病危通知书”彻底刺伤了元琅的眼,一时间头脑一片空白,虚晃一下,有些站立不稳。
容启即使将人扶住,沉着脸,说:“一定要将人抢救过来。”
护士面有难色,“首长,此人的伤势太重了我们尽力。”
元琅隔着玻璃窗,看着里面的医生护士围在管祁东的身边。
元琅木然的呆望着,“你说他能挺过来吗?”
容启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这话是在问他。
“能。”
“我也觉得,管祁东可不是个好人,坏得厉害。”
“不是说祸害遗千年嘛”
“你们进去看看吧。”几个小时后,一身疲倦的医生冷漠的对元琅说道。
元琅心里咯噔一下,移步进房间的脚步很沉重。
病床的管祁东竟然睁开了眼,他缓慢的抬了下手,这个动作似乎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
“是让我帮你把氧气罩摘了?”元琅的声音前所未有的轻柔。
“呵,真真不甘心啊,但是我不后悔”
管祁东一句话,花了很长的时间才说出来,他已经虚弱到了极点。
他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生命里在快速的流失。
他不甘心啊,他还有好多的事情没做呢。
但是,最危机时分自己下意识的选择却让他笑出了声。
“阿元说,早知道,就算是强迫也得跟你落实了关系才好,现在亏死了”
管祁东突然感觉自己好些了,说话利索了起来。
在场的人都知道,这恐怕是回光返照。
“阿元,你知道是谁吗就是第二人格,这个名字是他自己起的,元跟你的是同一个字。”
“对了还有件让你生气的事没告诉你我就是死了,还是你的法律的第一人丈夫”
“结婚证,我没销”此时管祁东挑衅的瞄了站在一旁默然无语的容启。
“就算以后你再结婚,名份,我也是你老公你这一辈子都得跟我的名字扯关系了”
管祁东嘴巴一直没停下来过,就算是感受到胸腔里越来越稀少的空气,也没让他停下来。
他还有好多要说的啊
元琅一直静静的听着管祁东说话,直到他喘不过气来。
“别说话了,带氧气罩。”
管祁东抓住元琅的手,眼睛中泛着亮光。
随即,管祁东脸的神情变了,握住元琅的手的力气之大,感觉就要把元琅的骨头给碾碎了似得。
元琅疼得不行,但手却未曾抽离开对方的大掌。
“真不甘心啊被管祁东这个蠢货害死了这辈子就暂时先放过你了。”
现在出现的这个是阿元。
元琅静静的看着管祁东眼中的神采慢慢的消失掉,将对方的垂下来的手放到床铺。
仪器的波浪线已成一条直线。
“走吧”